“絕不要搖響它,如果你聽到它,他就能摸到你了?!?p> 這句話就是最大的提示,至少可以縮小一大片范圍,說明這件異常物是可以發(fā)出響聲的東西。
只不過即便如此,范圍也還是太大了,能夠被搖響的東西依然有不少,鈴鐺、鐵鏈、打火機、甚至是一罐可樂,一切能搖晃發(fā)出聲音的東西都很可疑,難道要全部帶走嗎?
感覺不太靠譜,且不說拿不拿得下,光是在那個凌亂的房間找到全部能被搖響的東西,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逗留下去不但有可能被其他收容組織捷足先登,警察來了也不好解釋,畢竟這里有這么多具尸體,還有三個是自己看著死去的。
要和他們說這是異常事物導致的結果,指不定還會被當成精神病,就和李浩余的遭遇一樣。
原以為劉新宇這邊能夠給到什么線索,沒想到就只得到一句“沒什么特別的”,這豈不是相當于沒說?
此時真的是進退兩難,在陸遠轉頭望向504房的瞬間,黑影又再一次閃現然后消失,仿佛就是在戲弄他一般。
“真以為我治不了你?!?p> 在這種情況下驚慌失措無異于自亂陣腳,陸遠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他還有最后一點時間,哪怕就只有幾分鐘。
就在這時,陸遠忽然靈光一閃,劉新宇的話并非沒有給予任何提示。
因為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沒有特點就是最大的特點。
如果這么想的話,沒有任何特別的就是這件異常物品最特別的地方。
既然如此,思考的重點就應該是,在李浩余身上聽到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聲音,能讓劉新宇乃至房東大媽和彪哥等所有人,都不會覺得有什么異樣?
通過這樣逆轉思維,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一個男人會隨身攜帶什么東西,能夠被搖響并且讓周圍的人聽到也不覺得奇怪?
“哈哈,原來是我想得太復雜了。”
陸遠迅速沖進504房,根據之前搜索的記憶,在鋪滿垃圾的地面上找到了一串銹跡斑斑的鑰匙。
沒錯,答案就是鑰匙。
這年頭男人出門攜帶的東西,已經可以簡化到一臺手機、一串鑰匙,最多還要帶上一張身份證,就可以去到哪里都不怕了。
女性還會習慣帶上手提包,但對于把鑰匙放進口袋的男性來說,哪怕是走路都有可能發(fā)出鑰匙聲。
但不會有人感到奇怪,更不要說是特別。
李浩余正是以這種方式幾乎讓整棟樓的人都聽到過“它”搖響的聲音,但沒有人能夠意識到有任何異常。
更有甚者,之所以房東大媽和彪哥都無法察覺到黑影的存在,劉新宇卻至少還能聽到腳步聲。
正是因為他們聽到的都是鑰匙在口袋里發(fā)出的響聲,沒有真正看到和摸到過這把鑰匙。
唯有在同一樓層的劉新宇,能夠見到李浩余掏出鑰匙,所以他能聽到黑影發(fā)出的腳步聲!
“你已經看到它了,現在他能聽到你了?!?p> 陸遠在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有看到并摸到過這把鑰匙,真是幸好當時他沒有把鑰匙給撿起來,僅僅是手指碰到了一下,就把它當成垃圾置之不理了。
除了嚴重銹蝕以外,這串鑰匙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當時陸遠也沒有對此感到好奇,在他家里也有幾把生銹的鑰匙,有什么好奇怪的。
回想起來,這種想法真是救了他一命,一旦聽到這串鑰匙發(fā)出的響聲,黑影早就發(fā)動襲擊了吧。
這就是這把鑰匙的異常特征,如果你聽到它,他就能摸到你了!
此時那個瘦長的黑影就站在陸遠的身后,仿佛就是在他撿起鑰匙,一雙怪異的大手隨時可以擰斷陸遠的脖子,就和之前那幾個人一樣。
陸遠伸向鑰匙的手突然停住了,毫無疑問,只要他想要撿起這把鑰匙,就無可避免讓鑰匙發(fā)出響聲,不管多么小心謹慎,完全無聲地撿起鑰匙都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最后的陷阱,又或者說最后一道難關。如果就這么撿起鑰匙,那么在拿到鑰匙的瞬間,自己就會死于非命。
用東西塞住自己的耳朵?顯然不太可行,除非是軍用級別的戰(zhàn)術隔音耳塞,否則不可能完全阻隔聲音。
哪怕就只是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響,陸遠相信黑影都會馬上擰掉自己的腦袋。
這樣的話,方法就只有一個了。
他掏出了日常任務獎勵的9mm手槍,原以為是不可能派上用場,沒想到最后卻成了最重要的保命道具。
狹窄的房間里猛然響起了兩聲槍響,震耳欲聾的槍聲即便是在外面也能清晰地聽見。
開完兩槍之后,陸遠才彎腰撿起地上銹跡斑斑的鑰匙,直接用手指勾住鑰匙扣,一鼓作氣地撿起來。
“啷——”
生銹的鑰匙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如同賽跑時的發(fā)令槍響一樣,身后的黑影立即向陸遠奔襲過來,一雙怪手徑直伸向他的脖子。
但就在黑影觸碰到陸遠身體的瞬間,他的手卻從陸遠的脖子上穿過去了,就像毫無阻力地穿過一個影子。
陸遠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碰不到我哦,因為我根本沒有聽見聲音?!?p> 兩行鮮血從他的耳孔中緩緩流出,這就是陸遠做的最后一件事,把手槍貼著耳朵分別開了一槍。
實際上的槍聲可是很大的,在這種狹小的空間,用手槍貼著耳朵開火,更是自己找聾的行為。
不過陸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直接把耳膜震破,沒有比這更好的隔音效果。
此時他能聽到的只有腦內不斷回響的嗡嗡聲,什么鑰匙發(fā)出的響聲,不好意思是不可能聽見的。
盡管這么做也讓陸遠感到一陣頭腦暈眩和惡心想吐,但比起被黑影擰斷脖子,毫無疑問是更好的結果。
他忍住耳膜破裂所帶來的不適,把這串銹跡斑斑的鑰匙死死地攥在掌心里,由于太過用力,甚至被鑰匙劃傷了手刺進肉里血流不止,也讓它無法發(fā)出哪怕一點響聲。
“抓住你了!”
陸遠舉起血淋淋的拳頭說道。
接任收容所主管以來遇到的首個異常事物,總算是收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