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鵲者,飛于高軒,乘風(fēng)而上,以至千尺。其忽下而驚北風(fēng),振翅而遮月明。是鼓身之氣而一作,欲行千里,將行萬里,是日月之更迭,貫穿生死之輪回也??v然頃刻之間,風(fēng)驟停,落百尺,身力竭,重?zé)o意,亦有何所惜。正可謂千尺之高,已達(dá)造化之不可達(dá),行為之遠(yuǎn),已及造化之不可及。是堪為良賢,為后世所歌所頌之輩,而它事之辱,于其身之名,先聲后死之功而較,概不可相提并論也。鵲者,望天之高,望辰之遠(yuǎn),廖廖追尋之際,雖在其中,卻已脫其外,若長(zhǎng)虹貫日,滄桑天地之間,一縷萬丈青煙,可遇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及矣。吾等之輩,尋先哲之思而不踐先哲之行,是為君子而不為丈夫也,是道鉻旨而不衷義也,是戲天下蒼生而忹負(fù)聲名也。此鵲者,雖名薄,然志向遠(yuǎn)大,待其成先輩之偉業(yè),造萬物之彩縷。吾等恐終嘆之,然雖嘆之,不覓之,不思之,不踐之,則空為話,行無果,不成事,終不堪為鶴者之后,造化之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