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臂裝式與手提式的卡儀,腰帶式的更為輕巧。
這也是有利于這枚感知回路的原因,在整體外形上,有更進一步的縮小。
但是除了外形,他們也沒有更多的訊息,是否真的有傳聞中那么好,還得經(jīng)過實際使用。
三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沒有發(fā)現(xiàn)研究室中竟然多了一個人。
直到貝莉打算去材料室領取材料,這才發(fā)現(xiàn)了竟然有個人在這。
“你找誰?”
貝莉眼中帶著一絲疑惑,沒有因為突然看到余墨而感到意外,只是覺得為什么這個人如此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顯得自己像個外人。
加上余墨比較面生,卡械學科中的導師她基本都見過,對于余墨沒有任何印象。
雪絨聞聲也轉(zhuǎn)過頭,看到余墨翹著二郎腿,手中掂量著一個待維修的卡儀,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呆了挺久。
“什么時候來的?”
余墨放下卡儀。
“從你思考感知回路形狀的時候就到了?!?p> “那怎么沒說話?”
余墨一本正經(jīng)。
“你在忙啊?!?p> 一旁的貝莉一聽,是來找自家導師的,那跟自己沒關系,還是先去拿材料吧,離開時眼珠子好奇地瞄了一眼那露出半個腦袋的九九。
雪絨頓時心生好感。
剛才自己一直在思考,雖然沒能想出什么,但如果被余墨打斷,她一定會感覺到很惱火。
這也是為什么這個偌大的研究室只有兩名學生的原因。
被人打斷自己正在專注的事情,會導致她情緒不穩(wěn)定,進而可能會大發(fā)雷霆。
她也從來沒有收斂自己的脾氣,最后導致卡械學科中,彌漫著她的惡名。
對于余墨的到來,雪絨心中還是滿懷期待,她很想見識見識,那些她所不知道的技術。
正好剛剛貝莉前去材料室領取的材料,一部分是為余墨準備的。
“先說說材料的調(diào)配吧?”
雪絨有些迫不及待。
這些都是他們最近設計出來的感知回路,但是沒辦法完成,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材料,不同材料的調(diào)配手法,可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效果,所以她很想嘗試一番。
余墨把九九放到一旁,小家伙似乎有些好動,不停地想鉆出來,這研究室挺大,給它透透氣。
他沒有回答雪絨,轉(zhuǎn)而說道。
“先等等吧,我剛才看了很久,這些卡儀都是待修復吧?”
一般來說,如果卡儀損壞,無法修復的會直接送入專門回收的集團。
剩下的如果被判定能維修,就會送到維修師手中。
不過學院中沒有專門的維修師,只能讓雪絨他們這群導師兼兼職。
不過看這數(shù)量,估計有一段時間沒有干活了啊,七八臺卡儀堆在一旁。
雪絨推了推鏡框。
“一會直接上報學院報廢?!?p> 余墨一愣。
這些卡儀既然送來這里,說明還有搶救的機會,怎么直接就埋了?
身后郭安聽到自家導師的話,臉色有些不對勁地湊上來低聲說道:“上個月已經(jīng)報廢了六臺,現(xiàn)在又要報廢八臺?”
這些卡儀全部是學院的財產(chǎn),并不是私人的卡儀。
學生們還未成為卡師之前,所使用的卡儀,經(jīng)常會有損壞,所以會交給他們維修。
但是最近雪絨一心沉迷新型卡儀,對于學院的要求,一概不理會,送來的卡儀全部當報廢處理,這相當于將學院的錢往火堆里丟。
“沒空?!毖┙q不滿地說道:“都告訴他們不要再往這邊送損壞的卡儀,張尚那幾個團隊這么多人,完全能將我們這邊的任務分擔完,每個月還非得往我們這邊送,不知道我們這邊缺人么?!?p> 郭安臉色一僵。
其他的團隊中,有專門負責卡儀維修的學生,各項分工明確,并沒有這種狀況。
但是在他們這里,負責卡儀的維修,只有雪絨一個人。
貝莉只會設計感知回路,郭安負責材料的研究,對于卡儀維修,他們完全是門外漢。
可導致人少的原因,難道你心里沒筆數(shù)嗎?
這句話郭安也只能想想,轉(zhuǎn)而說道。
“上周學院給我們發(fā)了通告了,再不完成這些維修,我們?nèi)司偷貌⑷肫渌膱F隊中?!?p> 聽到這話,雪絨面露一絲為難,隨后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修。”
她最討厭的就是維修卡儀,無趣又枯燥。
在一旁聽完兩人短暫的交流,余墨心中有了個大概,當初也沒少干這些事,對他來說都是小問題。
加上他很久沒有使用這些設備,難免會有些生疏,正好這些卡儀能供他練練手,找找當初的感覺。
想到這,余墨隨即說道:“我來修吧。”
已經(jīng)絕望的郭安聽到這句話,宛如聽到天籟,迅速轉(zhuǎn)過腦袋,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余墨。
這真是救人于水火的大好人啊,雖然不知道他跟雪絨導師是什么關系,但是肯出手相助,這不是好人是什么,什么時候自家導師還有這樣的朋友了?
聽到余墨要維修卡儀,雪絨瞬間興致全無。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好,難得有個人分擔自己的工種,這個大侄子和那個大表妹都不靠譜,卡儀都不會修。
想起自己還沒介紹余墨,隨即指著他說道。
“余墨,以后你們叫他導師就好,他很會維修卡儀,估計要待在這一段時間?!?p> 說完轉(zhuǎn)頭撲在新型卡儀的研究之上,也沒在繼續(xù)追問余墨。
對于余墨的身份,郭安并沒有太多的疑問,這間房間里,自家導師說了算。
并且還特意介紹,余墨很會修卡儀,這簡直是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郭安湊到余墨面前,有些靦腆地說道:“那個,余墨導師,需要幫忙嗎?”
盡管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但客套還是得客套一番。
余墨倒是挺干脆的,隨意揮了揮手。
“沒事,你忙你們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就習慣一個人干活,要是有個人在一旁駐足觀看嗎,反而會讓他不自在。
一切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因為有專用儀器的緣故,并不需要用檢測卡一一進行檢測。
檢測儀器專用的檢測卡要比他用的普通檢測卡高級很多,插入儀器中,能同時進行多個卡儀的檢測。
八臺卡儀的問題瞬間一目了然,余墨熟練地拆解著卡儀,優(yōu)先挑選出問題較小的那幾臺。
解決完這些,剩下的卡儀,損壞的地方都在感知回路之上。
余墨走到一臺半人高的儀器面前,摁下按鈕,片刻之后,渾濁的金屬液體瞬間將玻璃柜填滿。
將感知回路沉入之后,余墨緊接著開始修復。
剛開始的時候,操作起來還有些僵硬,但過了片刻之后,那種略微陌生的感覺就完全消失,余墨也越發(fā)的得心應手。
就連沉浸狀態(tài)中的雪絨,都時不時望向他,郭安和貝莉更是有些訝異。
他們倆一直在細細觀察著余墨。
學院中不乏有著技術高超的人在,不論是關于卡片,或者是在別的領域,卡師學院就是頂級的象征。
對于余墨的技術,他們相信自己導師的眼光,但卻沒想到,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期。
從一開始還像一名略顯生澀的維修師傅,瞬間轉(zhuǎn)變成沉浸了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技藝的大師,令他們有些呆滯。
雪絨在維修卡儀的時候,他們也曾在一旁觀看學習。
但比起余墨,兩人簡直天差地別。
在維修的時候,雪絨的每一個步驟,都無比專注細心,一絲不茍的進行著,以求不會出現(xiàn)任何差錯。
這是必然的,卡儀終究還是需要卡師使用,她可以任性的撒手不管,直接讓這些卡儀報廢,但是決定維修,她就必須保證將來使用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問題。
如果雪絨是綿綿細雨,那余墨就是狂風驟雨。
每一個操作都無比迅速,沒有絲毫停滯,甚至沒有一次檢查是否出錯。
兩人甚至有些懷疑,到底有沒有修好,但他眼神始終透露出一股赤裸裸的自信,讓人莫名的相信著他。
中途郭安悄悄的把兩臺維修好的卡儀拿過來,插入卡片使用。
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讓余墨的分量在他們心中又高大了不少。
別的不說,就憑這樣的熟練技術,在學院中就沒有見到過。
八臺卡儀讓雪絨導師來維修,至少得花上一周時間,余墨緊緊用了小半天,就完成了,中途還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將最后一臺卡儀修復之后,余墨甩了甩雙手說道。
“有儀器就是痛快,上次修朵莉珊那臺,差點沒把我修暈?!?p> 雪絨端起一杯水,緩緩走到到余墨面前:“喝杯水?!?p> 余墨沒有客氣,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很久沒有這么暢快的進行維修了,難得體驗到這樣的樂趣,不知不覺天色都黑了。
雪絨雙手挎在胸前,用著打量的目光看向余墨。
小半天的時間,把她一周的活干完了,這是人干的事嗎?
不過這也讓她確定,余墨的技術,絕對不比她差,把他求來,是對的。
郭安和貝莉兩人原本還想等到余墨結(jié)束之后,好好表達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但是被雪絨無情的趕走。
余墨坐到一旁,吃起雪絨替自己準備的晚餐,九九半睜著眼睛靠了上來,似乎剛剛睡醒的模樣。
在這段時間里,它很識趣的沒有打擾余墨,時不時鉆到一旁觀察雪絨,但被無視掉,還好有個馬尾少女給它送吃的。
雪絨整理著今天的資料,依舊是毫無進展的一天,不過她已經(jīng)習慣。
“晚上的時間,這個研究室就便你使用,但別忘了我要的東西?!?p> 余墨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
雪絨沒有在意余墨,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