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木達拿出了酒,江塵斜眼看了過來。
“你一會兒還要去執(zhí)勤,現(xiàn)在就敢喝酒啦?黑子幾天不見你的官銜沒長,膽子倒是長了不少???”
江塵這眼里的話語和態(tài)度,讓蘇木達的手微微一頓。
蘇木達轉(zhuǎn)頭對著江塵苦笑:“江哥!我就喝一點兒不會醉的。”
“喝一點也不可以,你萬一有什么疏忽,那可是要用人命搭進去的,黑子,你擔(dān)得起嗎?”
江塵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確實有些重。
聽著江塵這少有的嚴(yán)肅的語氣,蘇木達的神情微微一怔,然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
江塵很少用嚴(yán)肅的語氣說話,但如果他用了,那就表明他對這件事情認(rèn)真了。
認(rèn)真時候的江塵,可愛也可怕。
不管是哪一種,反正都是蘇木達惹不起的。
對于蘇木達的識趣,江塵微微笑了笑,然后對蘇木達說道:“其實你剛才說的問題很簡單,當(dāng)然也有其他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不過我當(dāng)時沒有解釋,因為當(dāng)時我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了,簡單到不需要解釋?!?p> 頓了頓,江塵說道:“我入獄后,爺爺受氣身亡,小妹傷了腿,然后落魄的離開了京城,為了我來到了西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所有人都以為我們于家完了,我們于家一蹶不振了,但我就是要在西州做出點兒大動靜,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斗的越兇越好,我要把事情做狠做絕!手段越強硬越好?!?p> “因為我要讓那些想看于家笑話的人都看看!我們老于家沒完!我們老于家,還有天才少女于青兒,還有我江塵,還有你蘇木達!就算我們老于家就剩下了我們?nèi)齻€人,照樣打的他們遍地找牙!”
這些話不知道憋在江塵心里多久,當(dāng)他說出來的時候,眼圈已經(jīng)微微紅了。
不過江塵牢記著一句話,這句話是于老爺子曾經(jīng)說給江塵聽的。
這句話就是:“男人只會流血,不會流淚,想流淚的時候必須要把眼淚硬生生的憋回去,絕對不能讓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人看了笑話?!?p> 這句話江塵記到了如今,也只執(zhí)行到了如今。
江塵從來沒在外人面前流過眼淚。
在外人眼中,江塵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看著江塵通紅的眼眶,蘇木達也微微動容,眼睛瞬間紅了起來,跟兔子似的。
“江哥!你放心,只要有我蘇木達在的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和小妹有一丁點兒的事情,我用生命起誓?!?p> 江塵笑了笑,對蘇木達擺了擺手:“黑子,我們之間,這些虛話就不用說了,你要真想做點兒什么,就把你肩上的官銜給我,再往上升一升。”
這話說的蘇木達的臉?biāo)查g垮了下,蘇木達的嘴角往下微微一撇:“江哥,你要求不要太高啊?!?p> “是你自己太不爭氣?!苯瓑m無情的戳穿了蘇木達。
一席話,瞬間把斗志昂揚的蘇木達,給戳的像只漏了氣的氣球。
蘇木達蔫兒了吧唧地坐在了凳子上,低著頭也不再說話了。
這倒不是蘇木達玻璃心,而是蘇木達為了能在江塵這里蹭頓飯,刻意避開了江塵的鋒芒。
江塵雖然擺弄著眼前的那幾盆花,裝著很有閑情雅致的樣子,但他對花卻是一竅不通。
正當(dāng)江塵想著什么時候讓楚涵月來弄弄這幾盆花,他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手機號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江塵微微皺眉接了起來,一上來對面那邊就對江塵威脅道:“江塵,你不管薛之情的死活了嗎?”
江塵的眼眸驟然一縮,冷聲道:“你是誰?”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乍一聽,江塵卻沒有聽出來。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到底想不想薛之情活著,薛之情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中,是死是活,全憑你一句話?!?p> 當(dāng)那邊的話音落下的時候,江城已經(jīng)猜到了打電話的人是誰。
江塵冷笑著說道:“孟長林,你好大的膽子呀!連自己的后媽都敢綁架?讓我猜猜你想干什么?為了救孟宇陽吧?嘖嘖嘖,為了一個想睡自己后媽的叔叔,而綁架了后媽,我曹,你們豪門恩怨還真是復(fù)雜呀?!?p> 被江塵拆穿了自己的偽裝,孟長林扔掉了變聲器,用回了原本屬于自己的聲音。
“江塵,你少跟我說這些!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讓薛之情活著?”孟長林應(yīng)該是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的,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著抖。
不過孟長林的聲音雖然發(fā)抖,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想啊,當(dāng)然想啊?!苯瓑m說道,“薛之情是我的女人,我當(dāng)然想讓她活著。”
“好!”聽到江塵這么說,孟長林才微微送下了一口氣。
孟長林對江塵說道:“你剛才猜的沒錯,我就是想救我叔叔,你把我叔叔放出來,我放了薛之情,我們一命換一命?!?p> 孟長林說著話,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薛之情,眼中閃爍著痛苦和糾結(jié)的神色。
如果這次的事情是孟長林被抓進去,那么孟長林就算是老死在監(jiān)獄里,也不會讓薛之情來當(dāng)這個炮灰。
薛志情是無辜的,并且她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
孟長林不忍心再給薛之情添堵。
但被抓進去的是孟宇陽,給了孟長林新生的孟宇陽。
所以孟長林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管,哪怕代價是薛之情。
孟長林的說詞是江塵預(yù)想到的,所以江塵并沒有感到驚訝。
江塵嗤笑了起來:“孟長林,你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你覺得我會在乎薛之情的命嗎?”
“是,我承認(rèn),我是對薛之謙有好感。但任何一個男人都架不住同一個女人,對他拒絕來拒絕去,我江塵也是男人,也一樣接受不了,所以你今天這個電話恐怕是打錯了人?!?p> 江塵一邊讓蘇木達定位孟長林打電話的地址,一邊跟孟長林扯皮拖延時間。
到底還是太年輕。
孟長林在聽到江塵的說辭時,臉色驟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