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倒是真真口無遮攔,干的可真好,直接沒進(jìn)門就將人東道主給得罪了。紅心可是很記仇的,我估摸著她鐵定會給予你些許不痛快瞧瞧?!?p> 殷不予難得見到宮紅心冷嘲熱諷的模樣,明白她絕對是動怒了,感覺白遼羽這幾天恐怕是在宮紅心手下討不到好。
白遼羽這人的傲氣可并不分對象,只要是被他認(rèn)為是瞧不上眼的人,不管如何他都不會給予好臉色。
也因此很早之前他那無良師父就將他從下一任掌教候選人的位置上給排除了,即便白遼羽的天賦放眼整片大陸也是那種屈指可數(shù)的類型。
他著實是太耿直了,這種人只能做一代強(qiáng)者,卻無法成為統(tǒng)率一方勢力的大佬。
但另一方面,白遼羽也不會掩蓋自己的錯誤。倘若發(fā)覺當(dāng)真是自己犯錯了的時候,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前去道歉。
比如現(xiàn)在白遼羽心中就有稍許的懊惱。
宮紅心的審美觀可是極為不好的,所以才將一家普通的客棧給裝飾成這種一眼瞅去像是某種少兒不宜場所的模樣。
因此白遼羽才會產(chǎn)生誤解。
但除卻外表的裝飾而言,內(nèi)里就沒有了那種花里胡哨的風(fēng)格,完全是按照普通客棧來設(shè)計的。
唯一同大眾客棧不同的地方是在落花樓里做工的人盡數(shù)是女子。
殷不予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主動向他解釋:“別看紅心好似很難相處的樣子,可她為人絕對是古道熱腸。這里的女工多數(shù)是無依無靠的可憐人,全憑紅心的幫助才令其有了安身之所?!?p> 殷不予此番話絕對沒有夸張的地方,在整個七里鎮(zhèn)中,宮紅心是鎮(zhèn)里人共認(rèn)的大善人。
“倒是我先前言辭不當(dāng),過于唐突了?!甭牭揭蟛挥杷f再結(jié)合眼前的景況,白遼羽很直接的承認(rèn)自己剛才確實做的不對。
“我現(xiàn)在過去恐也是礙宮姑娘的眼,恰好我準(zhǔn)備將衣物整理好之后出去向鎮(zhèn)民打聽一下關(guān)于封印的事情,等到我回來之后還請你幫忙引見一下。”
白遼羽哪會像殷不予這么悠閑,整個人怕是恨不得像一只陀螺一樣高速旋轉(zhuǎn)起來才會感到安心。
殷不予無奈的撇了撇嘴,曉得自己是勸不了他,所以也沒有試圖再惹人煩的多說些什么:“好好好,不過她見不見你我就拿捏不準(zhǔn)了?!?p> 見殷不予難得未做推辭選擇幫自己的忙,白遼羽驚訝的神情一時間竟沒有掩蓋住。
“喂喂,你這家伙是什么表情?我這個人可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好嘛!”
白遼羽的嘴角忍不住猛抽了一下。
所以說在你心中這件小事的重要程度是要高于關(guān)乎生靈安危的封印嗎?
他更是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怕是覺得你并不能拎得清輕重。”
殷不予:硬了,拳頭硬了。
見他們兩人不過是認(rèn)識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相處的如此熟稔,一路上始終在充當(dāng)背景板的柳生平飽含滄桑的嘆了口氣。
為什么三個人的場合,我卻插不進(jìn)去一句話?
是我不配在這個隊伍里。
只不過幾步的距離這兩人卻是說說笑笑鬧了一會兒才走完。
殷不予身處落花樓完全就恍若是在自家一樣,直接讓柳生平帶著白遼羽尋一間空房。
而她則是去二樓見宮紅心。
當(dāng)然這么急切的緣故自是為了對方應(yīng)允的那碗百合糯米粥。
殷不予來宮紅心這里少說也有不下十次了,上樓后便未有任何遲疑就直奔向了宮紅心的房間,也沒有敲門示意直接推門而入。
“紅心,想我了沒有?”
說實話殷不予雖然看上去成日里始終都是笑嘻嘻的,仿佛很容易接觸,可實際上她的知心朋友獨獨僅有宮紅心一人而已。
主要原因大機(jī)率在于宮紅心此人對待她已經(jīng)可以達(dá)到無底線包容的地步。
這對于殷不予而言是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情。
宮紅心身材高挑,站在殷不予的身邊高過了半個頭有余。她原先陰沉的臉色在殷不予推門的瞬間便立馬轉(zhuǎn)化為了笑意,她伸手輕輕揉了揉殷不予的頭,道:“可想你的要死?!?p> “你這家伙,平日里清閑的時間那么多也不曉得來找我,只有有事解決的時候才能想起我的存在,可真是一個小沒良心的。”宮紅心看似是在抱怨殷不予,但事實上她嘴角的笑意立馬就要抑制不住溢出來了。
殷不予仿佛跟尚處稚齡的孩童般不知羞的跟宮紅心撒嬌:“你也清楚我是什么性子,倘若這次不是因為我被人拿捏住了痛腳,我才不會起得這么旱辛辛苦苦趕來呢?!?p> 自從剛才殷不予訴說自己是被脅迫才選擇幫忙時宮紅心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現(xiàn)在殷不予再次提及,宮紅心肯定是要向她問明白:“拿捏住了痛腳?為何這么說,你有什么把柄被那小子身后的人握住了?”
“白遼羽是被他師父所托來尋求我的幫忙的,來的時候為了防止我拒絕還特意寫了一封信,上面簡潔的寫明了我之前的身份?!碧峒斑@件事其實就連殷不予自身到現(xiàn)在仍是處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程度。
“什么?這怎么可能?”
就連宮紅心聽到這個解釋也覺得十分的難以置信,畢竟所有清楚殷不予身份的人便只有自己、柳生平以及封印中的那個怪物,而且殷不予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七里鎮(zhèn),那么白遼羽其師父怎么會知道的就實在是令人想不通了。
“唉——”殷不予頗為惆悵的托著下巴坐下,“我也是想不明白,但也只能受人所制暫時性的拋棄我那清閑的生活了?!?p> “用不用我去幫你把他們?nèi)拷鉀Q掉?”宮紅心的性子總體而言并不是太好,只要是觸及掉她利益的人,通常情況下宮紅心首要的想法便是能動手就不要多說話。
“?。俊币蟛挥柘惹氨銊襁^她,只當(dāng)她放棄了那個想法,卻沒想到又被提及,頓時十分的哭笑不得,“你剛才不是還答應(yīng)了我不動手的嗎?”
見殷不予似乎并不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宮紅心不免替她著急:“但你也不能就這么受制別人掌中呀!誰曉得對方在打什么主意!”
“安啦,安啦?!币蟛挥璋矒崴鞍走|羽師父的主要意思是讓我?guī)兔ζ瞥庥。瑔螒{這一點就能排除他對我有惡意。”
“可是——”宮紅心貌似要反駁,但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誰?”
“姑娘,粥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