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靈虎冬眠的時間比正常情況晚了將近一個月,但張若素并沒有太在意,依然在積極籌劃著獵殺靈虎的計劃。
十二月初,靈虎已經(jīng)三天沒有走出洞穴,基本上可以斷定它已然開始了冬眠。又過了十幾天,等靈虎大概睡熟了,張若素決定計劃正式開始。
這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早晨,張若素一夜未眠心情卻出奇的好,早早和趙無疑與鄧布來到了靈虎洞穴附近。鄧布早已安排士兵們將火炮都布置好了,幾百門大炮炮口齊刷刷指向洞穴。
張若素拍了拍趙無疑的肩膀,將裝有符咒的木盒交給他:“成敗在此一舉了!”又轉(zhuǎn)向鄧布:“鄧將軍,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吧!”
鄧布哈哈大笑:“道長放心,萬事已然具備,只差您這一股東風了!”
快到中午,大軍終于也到了,鄧布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到了各自的崗位,開始做準備工作。每五個人組成一個炮兵小隊,負責一門大炮的操作,剩下的人各自拿弓箭在一旁配合。
趙無疑拿著裝著“封靈符”的木盒顫顫巍巍地走進洞穴,雖然知道靈虎已然冬眠,不會傷害他,但他依然難以抑制內(nèi)心地狂跳。
洞穴口對于他這個人類來說非常的高大,往前走了十幾步變得更加的寬闊,頂上垂著密密麻麻的鐘乳石,底下是一條寬闊的河流流向漆黑一片的深處,河流中央是一塊巨大的靈石,靈虎就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那是一只黑色的老虎,體型差不多有尋常老虎的一倍大,一雙寬大的翅膀蓋住了自己的身體,鼾聲如雷,周圍巖壁都有些許震動。
不知為何,趙無疑走進來之前還在狂跳的心臟,進來之后卻很快平靜了下來,看向那只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靈虎,竟沒有了絲毫的恐懼。
裝模作樣的走過河流,裝模作樣的將符咒貼上,沒有過多地停留趙無疑便準備離開了。這時正好有幾十個士兵也走了進來,開始在洞**安置火藥,這是張若素的臨時設(shè)想,打算在開炮之前先用炸藥炸上一遍。
一切準備妥當,鄧布一聲令下,炸藥被當場引爆,巨大的轟鳴聲響徹云霄。洞**冒出了滾滾黑煙,山上不斷有碎石滾落。
鄧布正要組織士兵們繼續(xù)射擊,幾聲令人絕望的虎嘯卻緊接著傳來,隨后咚咚咚咚的腳步聲宛如地獄的聲音一般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鄧布滿臉驚恐地轉(zhuǎn)頭看向張若素:“張道長,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發(fā)生的一切也早已遠遠超出了張若素的認知范圍,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是茫然地搖了搖頭。鄧布氣得掐住了他的脖子,要說些什么卻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跑!”鄧布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一個字。
士兵們迅速亂作一團,人群中哭喊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機靈些的士兵們紛紛卸下盔甲扔掉武器,向著遠處跑去,不機靈的好像沒頭蒼蠅,不斷地做著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做。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睆埲羲毓蛟诘厣?,不住地喃喃,“惹怒萬年靈獸,方圓十里之內(nèi)不會有人幸免!”
趙無疑此時正看著洞穴的方向,聽著越來越重的腳步聲,不知為何他心里卻出奇的平靜。仿佛面對的不是什么萬年靈獸,而是一只只會撒嬌賣萌的小貓小狗。
他的內(nèi)心也是非常的糾結(jié),一邊不斷提醒著自己這可是萬年靈獸,隨便一個吐息就能殺死在場的所有人,另一邊心里的平靜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控制。
正在他糾結(jié)當中,靈虎已然走出了洞穴,又是一聲虎嘯,比之前的那幾聲要強烈百倍,天空上的云朵竟然都隨之分開,幾名士兵耳朵出血頓時暈倒。
隨后靈虎展開了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扇就飛上了萬米高空。地面上狂風呼嘯,風沙漫天,樹木都被吹得彎曲,甚至折斷了不少。
萬米高空之上,看著地上的這些討厭的螞蟻,靈虎慢慢張開嘴,一個小小的電球在其間緩緩形成。電球雖小但卻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如果此時旁邊有人在觀察,定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電球周圍的空間都有了些許的扭曲。
地上的眾人此時儼然已經(jīng)忘記了逃命,都呆呆地愣在原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一瞬間烏云密布,雷電交加。眾人感覺不到靈力,卻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頭頂上的死亡威脅。
“住手!”靈虎正要攻擊,眼看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趙無疑不知道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喊出了這兩個字。聲音很是微弱,除了站在他身后的鄧布和張若素,沒有人聽到。
萬米高空之上,原本已經(jīng)準備好攻擊的靈虎卻不知為何愣在了原地,龐大的身軀竟開始有些許的顫抖,閃電球也沒有及時放出,在空中爆炸。
轟!一震巨響,一道強光,一瞬間太陽的光芒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過了幾秒鐘,靈虎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地躺著,空氣中散發(fā)出焦糊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鄧布卻迅速做出了反應,忙命令還沒有逃跑的士兵們開炮射擊,經(jīng)過一段猛烈地炮擊,靈虎終于咽下了它最后一口氣。
張若素連忙跑了上去,拔出匕首交給趙無疑,指導著他將靈虎的皮剝了下來。靈虎雖然已經(jīng)死亡,但皮膚依然堅硬,需要趙無疑靠靈力才能取下來。
遠處的山頭上,李一西收起望遠鏡,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蘇世才。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掌門......難道說有上天在暗中幫著他們?”蘇世才終于耐不住尷尬,先開口了。
“放屁!這世界上哪有什么上天,就算有,又憑什么幫他張若素。”
“掌門,我已經(jīng)雇好了馬車,咱們明天就動身回去吧。”
“滾!你給我滾!”李一西不斷用手撓著自己已經(jīng)沒有幾根頭發(fā)的頭皮,顯得非常的焦躁不安。蘇世才識趣地離開了。
王家客棧,張若素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趙無疑敲門進來:“師父,鄧布將軍要見您?!?p> 沒有等張若素回應,鄧布就徑直走了進來,雙手掐住了張若素的雙肩:“死老頭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害我的弟兄們都差點沒命,你知道嗎?”
張若素倒也干脆,直接跪在地上:“鄧將軍,是在下考慮不周,愿接受您一切懲罰!”
鄧布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長者,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地給自己跪下了,又想說點什么狠話卻又都梗在了喉嚨里,只好將張若素扶起:“哎呀,道長這可使不得,鄧某也是一時著急,說話重了,這也不完全怪您。”
一段時間沒有靈力,張若素的腿腳已經(jīng)有些不便,站起來時頗費了一些周折:“將軍,可有人員傷亡?”
“好在結(jié)局是好的,僅有幾個士兵耳朵受損失去聽力,還沒有人死亡。不過就算沒人死亡,也難保陛下不拿您問罪?。 ?p> “那都是后話了?!睆埲羲負u了搖頭,“只是這靈虎為什么突然就自爆了呢,老夫想了一夜都沒想想出個所以然來?!?p> 說完,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了趙無疑。趙無疑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這二人為什么突然要看自己。
“小伙子,鄧某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你先說了一句住手,那畜生緊接著就自爆了!”
趙無疑尷尬地笑笑:“巧合吧,應該是個巧合!”
“巧合?老夫可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么巧合?!睆埲羲乜聪蜈w無疑,表情似笑非笑,“小伙子,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皇宮,御宴廳,皇帝邀請了張若素,李一西,鄧布三人共進晚餐。席間張若素把那天發(fā)生的是一五一十的向皇帝匯報了一遍。
“好啊你張若素,沒摸清楚底就擅自行動,差點因為你折損了......”
皇帝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張愛卿,你說這靈獸的突然自爆,究竟有多大的可能和這趙無疑的一句話有關(guān)系?”
“老臣也說不清楚,只是冥冥之中感覺這一切都不那么簡單。”
“如果那小子真的憑一句話就呵退一只萬年靈獸,那說明張愛卿你的構(gòu)思完全可能實現(xiàn)??!”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xù)按原來的計劃,給那小子一年結(jié)金丹,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
整個晚宴,皇帝都幾乎沒怎么搭理李一西,很明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更傾向于張若素的想法了。
回到洛河門,張若素感到心情非常之好,拍了拍趙無疑的肩膀:“小子,明天就要開始修煉了,我?guī)闳ド砷w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