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鐘洋被這一輪又一輪的思想盛宴陶醉的如癡如醉。白美溪搖曳著他的肩膀,把他從陶醉中喚醒。
“看你的樣子,很享受,怎么樣,從光合作用開始到哪里結(jié)束了?”
“怎一個爽字了得啊?,F(xiàn)在想到方分球了,原來永生的奧秘如此簡單!”
“是如此簡單啊,可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資格!看來,藍大人讓我把你接過來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意思?”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這些知識,能享受到知識帶來的樂趣的人更是少數(shù)?!?p> “是嗎?”
“好了,不多說了,我?guī)阆麓?,藍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p> 在許鐘洋放縱思緒的時候,白美溪已經(jīng)駕駛飛船來到了基地。從高空看起來基地像是馬路上的窨井蓋,窨井蓋上面的兩個孔是光屏障出入口,光障門隔絕著外部和內(nèi)部的兩個世界。窨井蓋的下面有水桶一樣的柱狀空間,空間內(nèi)壁上則是他們工作和生活的場所,柱狀空間中間是一顆巨大的釘子,釘子的頭部深深的嵌入水桶的底部,釘子的屁股則是貨運飛船的起降平臺,釘子長長的頸部隱隱發(fā)出白光,像是一根閃閃發(fā)光的如意金箍棒。這根金箍棒不僅提供光源,而且還是基地所有能量的來源。
許鐘洋走下弦梯,四周桶壁上的燈光五彩繽紛,他感覺仿佛置身于演唱會的升降臺上。還沒來得及欣賞這里的美景他就被兩個身穿制服的人一把推進了一道暗門里。暗門背后,白美溪已經(jīng)等候在這里。
“坐下來,系好安全帶?!卑酌老f。
若不是起飛時的晃動,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銹跡斑斑的怪物是個飛行器。四面封閉的空間陰暗且狹小,讓人很不舒服。
這兩個身穿制服的人駕駛著這堆破銅爛鐵揚長而去,一路上沒有言語。不一會兒他們到達了藍大人的住處,他們懸靠在桶壁上一處突出的熒光棒上,怪物飛行器還沒有停穩(wěn),那兩個制服人就把他們趕了下去。
面對如此粗魯?shù)膶Υ?,許鐘洋想上前去和他們理論一番。只是已經(jīng)來不及,飛行器噴出的滾滾黑煙熏的他們一直咳嗽。黑煙散去,藍大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單親家庭的許鐘洋總是在長輩們身上尋找父親的影子,在這個異鄉(xiāng)世界里,在這個落顯蒼老的藍大人身上,他感受到一點點歸屬感。他的心情激動,像是落單的士兵找到了組織。他們的歡喜都言行于表,不加修飾的表露出來。白美溪帶著羞怯的許鐘洋來到藍大人面前,許鐘洋把腰板挺直,落修邊幅,像是在等待領導的檢閱。藍大人一臉肯定的點點頭說,“嗯,是我想像中的樣子!”。接著他們被藍大人邀請至家中。
藍大人的歡喜掩蓋不了他的憔悴,許鐘洋代替小伙伴們像他問候。
“他們幾個人對你可好?”藍大人說。
“好著呢,其樂融融像是一家人一樣?!?p> “那就好!只是他們幾個仗著年輕,我擔心他們只會玩樂?!?p> “藍大人也不必操心,這不,我已經(jīng)醒來,他們的假期也結(jié)束了,以后定會好好工作的?!?p> “這我到不會操心,他們幾個也只有馬云能和我多聊幾句。雖然他看起來笨笨的?!?p> “他們可都不笨啊,在地球上現(xiàn)在也都是風云人物了?!?p> “那些傀儡,不說也罷!我這次把你叫過來是有工作給你安排。”
從他們的交談中許鐘洋才知道,白美溪到病房看自己是藍大人安排的,他暗中觀察著新來的人,目的有兩個,一是提攜他們,二是通過他們的工作成績來為自己晉升天庭的權(quán)限。因為這些新來的孩子最容易有重大的科學貢獻。
“藍大人你已經(jīng)位尊權(quán)重了,是什么困擾著你還要努力提升權(quán)限呢?”許鐘洋疑惑的問,“難道是為了永生的方分球?”
見他這么問,白美溪敏銳的覺得可能會讓藍大人尷尬,她馬上接過問題回答,“這有何不可啊,永生是每個人的夢想和追求?!?p> 許鐘洋聽她接過話茬頓時也明白了緣由,也不再追問,他也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可能另有隱情,藍大人接下來的話給了他答案。
“是的,孩子,我們都可以長生,但是永生的資格并不是我能強求的,我一把年紀了,也曾下凡體驗各種人生,也曾入住方分之門享盡逍遙,我活的夠久的了?!彼{大人唏噓不已娓娓道來,“年輕的人活在當下,不考慮過去,一心只奔未來;年老的人不考慮生死,反而比年輕人更渴望未來,只是這兩個未來是不同的。你們的知識庫里海納百川,唯獨缺少一個東西,那就是歷史。未來和歷史就是生于死,人們淡化了死也就忘卻了歷史?!?p> 許鐘洋對藍大人說的話不明所以,他搜索知識庫發(fā)現(xiàn),卻是很少提及人主們的歷史,對一些決定命運的大事件也是只言片語。他忽然覺得這種思想很熟悉,冗長的歷史會成為社會發(fā)展的包袱,中國歷史上也曾有過這種思想。但是想要知道人主們?nèi)唛L的歷史并不難,只是需要更高的權(quán)限。
“我們從哪里來都不知道,又何談永生往哪里去呢。”藍大人說完即陷入沉思。許鐘洋好像明白了,原來藍大人一把年紀還在拼命的工作是為了獲取查閱歷史的權(quán)限。
白美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藍大人如此抱怨,許鐘洋倒是覺得藍大人有孩童般的矯情,他也不好說什么,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他現(xiàn)在也急需獲得權(quán)限來完成自己的夢想,于是他鄭重其事的和藍大人保證,大家一起努力工作。藍大人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