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敢了嗎?”
馬老板打量著席斯苑的臉色,似笑非笑。
席斯苑笑了,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槍,“那我就謝謝馬哥了?!?p> 他舉起槍,瞄準(zhǔn)地上那人的頭部,慢慢扣動扳機(jī)。
就在他要按下的那一刻,身邊似乎有勁風(fēng)掃過,下一秒,他的手臂一麻,槍已經(jīng)落入了沈明月的手里。
她站起身,將手里的槍對準(zhǔn)了馬老板,立馬就有另外兩把槍對準(zhǔn)了她。
馬老板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原本迷蒙的雙眼清明一片,他看著沈明月,話卻是對席斯苑說的。
“老弟,這是什么意思?”
席斯苑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沈明月,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似乎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場景。
“明月姐,現(xiàn)在不是你沖動的時候?!?p> 沈明月舉著槍,甩掉了腳下的高跟鞋。
“你明明知道我做過什么,上一次我敢端了刑爺,這一次,我也敢端了你,和這位馬老板?!?p> 席斯苑絲毫不慌張,他甚至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慢慢搖晃。
“我早就查過了,那只不過是你和警察提前做的局而已??墒墙裉?,我和馬老板的交易是臨時約的時間,你不可能知道?!?p> 沈明月彎了彎紅唇,“是嗎?所以你這是要拉我下水?”
“是?!毕乖烦姓J(rèn)地很果斷,他夾在馬老板和沈明月之間,卻成了最自如的那個。
“明月姐,只要你放下槍,我們完成了這次交易,我就把我現(xiàn)在的位置讓給你。到時候,我還可以待在你身邊?!?p> 席斯苑的眼角微微抽動,他為即將迎接他的花兒墮入黑暗而興奮。
“而且,就算你和警察約好了行動,我也在宴會開始前半個小時把船上的人換成了自己的,現(xiàn)在船已經(jīng)離開碼頭了,你覺得你一個人的勝算是多少?”
“你倒是算的很清楚。”沈明月嗤笑,把對著馬老板的槍又抬高了一些,“可惜,還是棋差一步?!?p> 話音落,門外就響起敲門聲,“席爺,宴會上有部分乘客不見了?!?p> 席斯苑嘴角的笑意凝住,他靜默了兩秒,放下酒杯站起來和沈明月一起并肩站到了馬老板的對面。
“那看來,我沒辦法和馬老板站在一邊了?!?p> 原本站在他身后沒有動靜的提箱子的兩個人,此時也舉起槍指向?qū)γ鎯蓚€人。
馬老板彌勒佛般的笑意已經(jīng)收起,臉上盡顯兇相,他抽了抽眼角,瞪著站著的兩個人,“媽的,耍老子!”
話音落,他猛地站起來從身后頭掏出一把手槍,而另外兩個小弟也很默契地對沈明月和席斯苑開了槍,房間門也在這個時候被踹開。
沈明月拉著席斯苑躲到沙發(fā)后面,兩方交戰(zhàn),場面變得有些混亂。
席斯苑從沙發(fā)下面拿出一把手槍,“明月姐,看來這次也要靠你端了馬老板了?!?p> “你早就做了兩手準(zhǔn)備?”
沈明月在他從沙發(fā)下拿出槍開始就完全想明白了。
她如果妥協(xié),那么以后就直接和他同流合污做這種地下交易;她如果引戰(zhàn),那他又可以像當(dāng)初借她之手除掉刑爺一樣除掉馬老板,而他黑吃黑又可以開疆?dāng)U土。
而他自己的后路大概早就已經(jīng)找好,不會給警察留下任何東西......
席斯苑笑了,似乎勝券在握,“明月姐,這一局,我贏了。”
火力漸猛,沙發(fā)已經(jīng)無法阻擋,現(xiàn)在里面只有他們兩被困著,沈明月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一邊朝門口開槍一邊往窗戶邊跑去。
“小心!”
席斯苑注視著她,突然瞪大眼睛大喊一聲,站起來就要朝她沖過去。
不知道從哪里射進(jìn)來的子彈,從沈明月沒注意到的側(cè)方筆直的射向她。
可惜他的速度還是比不上子彈的速度,眼看著沈明月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突然,他眼前劃過一道亮光,眨眼間,只聽到‘砰——’地一聲,子彈偏離原定軌道射進(jìn)了墻里面。
然后又是‘?!匾宦暎粋€東西滾落到地面,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就看見沈明月?lián)涞搅说厣?,扶起了一個本來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宋錦時!你怎么樣?!”
沈明月扶起宋錦時的頭,已經(jīng)顧不得身邊的槍林彈雨。
她第一次腦子里空白一片,只會雙手顫抖著去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
剛才,他用他星星的身軀,替她擋住了一枚子彈,但是他身上卻沒有彈孔。
他緊閉的雙眼讓沈明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慌,她扶著他的頭,摸上他的臉龐。
“宋錦時!醒一醒!宋錦時!”
席斯苑看著眼前這一幕,來不及多加思考,他看著門口越來越密集的火力,又看了一眼沈明月。
最后抬手擦了一下被擦傷的臉頰,然后往門口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