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口的瞬間,黎俏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抬頭看了看細(xì)雨蒙蒙的天際,搓了搓手臂,打算原路返回。
黎俏無意冒犯別人的領(lǐng)地,尤其是這般詭異的情境下,她也不愿給自己招惹麻煩。
剛轉(zhuǎn)身的瞬間,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她背后由遠(yuǎn)及近,“大哥!大哥你在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竟是商陸!
黎俏蹙起眉頭,有些進(jìn)退兩難。
這庭園深處前后只有一條小徑,周圍都是濕漉漉的植被,且高矮稀疏,根本沒有能藏身的地方。
黎俏權(quán)衡利弊,最后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這時,涼亭下的男人面無異色地抬了抬指尖,對著身側(cè)的保鏢吩咐,“送去暗堂?!?p> “是,主子。”
“衍爺,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
中年男人哀求的聲音被保鏢捏住下顎制止,轉(zhuǎn)眼就消失在涼亭的拐角。
與此同時,商陸也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抬眸就看到了小徑路旁的黎俏。
他瞇著狹長的丹鳳眼,甩了甩額前的碎發(fā),一副‘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心’的表情,冷笑嘲諷:“你果然不肯死心?!”
黎俏幽幽地回望著他,惋惜地問:“我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是嗎?”
商陸壓根沒深想她這句話的含義,仍然諷刺又傲嬌地昂著下巴,道:“對,有什么問題?”
黎俏滿眼同情地看著商陸,一言難盡地扯了扯嘴角,這婚……退的可太對了!
“二爺,主子叫你們過去?!?p> 這時候,涼亭下的保鏢站在芭蕉葉的另一側(cè),隔著不遠(yuǎn)的距離突然開了口。
商陸瞥著黎俏,冷哼一聲,率先向前踱步,嘴里還在念叨:“別以為你跑來找我大哥就能把這狗屁娃娃親留住,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站在一旁單手撐著芭蕉葉的保鏢,看了眼商陸,又轉(zhuǎn)眸打量著黎俏,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艷。
剛才這女孩,應(yīng)該是在諷刺二爺有病。
但他們家二爺,好像……沒聽出來,難搞哦!
黎俏自然捕捉到了保鏢的眼神,她微微頷首示意,隨即踱步走了過去。
既然誤闖被發(fā)現(xiàn),她也沒理由再躲閃。
而對面的男人如果是商陸的大哥,那么她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誰了。
所有南洋人口中最神秘的男人,南洋霸主:姓商,名郁,字少衍。
原來,是他!
……
此時,涼亭四周的防雨檐有密集的水簾墜下,像是一道道天然的雨幕將商郁籠在其中,他身上矜冷強(qiáng)大的氣場也給周遭平添了幾許壓迫感。
而隨著黎俏的趨近,她隱隱嗅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不刻,商郁接過保鏢遞來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勻稱修長的手指,時而掀開眼簾打量著細(xì)雨中走來的黎俏。
女孩穿著一身暗綠色的束腰無袖長裙,肩頭和領(lǐng)口布料被雨水洇濕,勾勒出她鎖骨完美的弧度。
視線往上,是女孩波瀾不驚的一雙鹿眼,漆黑明澈,哪怕腳踩的青磚還洇著一灘被雨水沖淡的血跡,她卻恍若未見,目光無畏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