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府的側(cè)廳里,還沒有脫掉官服的蕭瑾玨走老走去,對蕭瑾涵從食盒中取出來的米飯菜肴都無動于衷。
“且不說父皇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缺席重午,而且代替是什么意思?”他道:“以皇帝之禮出巡?”
“恐怕是這樣的?!笔掕瓕⑼肟瓴贾煤弥笠呀?jīng)在桌邊坐下,“父皇沒有通知你可以不出席,說明還是要執(zhí)金吾開道的。”
執(zhí)金吾持金杵為前導(dǎo),那是皇帝出巡才有的規(guī)格。
“我去為他持杵?!”蕭瑾玨是感覺真真的荒誕:“我是九王爺,他是三王爺,我位份比他低嗎?我乃母后所誕,他乃麗妃之子,難道就因他年長所以我作為嫡皇子還要給他持杵?”
“正要替父皇出巡,四哥你不比他來得合理嗎?畢竟你現(xiàn)在是母后名下的呀。”
華妃問西之時,蕭瑾涵才剛滿三歲,便被還未誕子的張皇后授予膝下,也算是名義上的嫡長子了。
“父皇的想法和意圖,豈是我等能夠妄加揣測的?”蕭瑾涵手指在桌面上了叩了一下,“你今日怕也沒有好好進食吧?先來用餐?!?p> 經(jīng)過提醒,蕭瑾玨的肚子才意識到這一天下來盡然只擁有過一個包子,立刻就開始像主人開始抗議了。
因為肚子有了反應(yīng),原來還不沒有明顯感覺的飯菜香味突然就變得引人生津。
蕭瑾玨坐下接過已經(jīng)乘好的米飯,道:“四哥真一點都沒有覺得不甘心?”
“沒有,從年齡上來講蕭瑾睿即便只是長我四月,也是年長于我?!?p> “好吧。只是這事兒一出,麗妃娘娘又該在母后面前得意好長一段時間了?!笔掕k很是無奈地把拉了一口飯菜,“這味兒倒像是母后小廚房出來的?”
“你這舌頭倒是敏銳得很?!笔掕Φ溃骸拔胰ヅc母后請安的時候談及了你的事情。母后自然就吩咐準備了你喜歡的吃食?!?p> 蕭瑾玨聽了之后卻是苦笑,“所以說疼兒莫若母呀?!?p> “你也知道你讓母后操著心?”蕭瑾涵夾起一塊肉片放入了對方的碗中,“你就那么不愿意迎娶張蕊?”
“不愿意,很不愿意?!笔掕k將那肉片一口吞了,“四哥,為什么你府上那位可以是側(cè)妃,但張蕊就非得要是正妃?”
為何我的妻非張蕊不可?
“因為你乃母后所出?!笔掕怀粤藥卓冢惴畔铝丝曜?,“尋常女子出嫁后,一個強勁的母家都能夠為她們在夫家提供幫助,何況母后是加入了皇家?既然張家為母后穩(wěn)坐國母之位提供了助力,那么母后自然是需要為張家考慮的?!?p> 就如同一條繩上的兩根螞蚱,誰也離不了誰。
“張家是母后的外家,亦是我的外家,難道沒了張蕊,我就會虧待他們不成?”
“但是沒有誰會嫌關(guān)系不夠親密的。”蕭瑾涵道:“張蕊作為未出閣的姑娘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居于你府上,圖的不就是能夠入主王府么?”
“她想必都是做好了奉子成婚的打算了?!?p> “她想都別想!”蕭瑾玨放下已經(jīng)空了的飯碗,道:“我不會碰她,我絕對不會碰她!”
蕭瑾涵看著滿面怒火的人,終究是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畢竟純粹的感情都沒有辦法讓人明白,何況這種牽扯到了利益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