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本來就不愛管這種事,鬧過頭了就折騰他們,能不煩嗎。
當然,也見慣了,誰都年輕過,動動手碰兩下免不了的,如果當事人能自我調解,他們也是樂得其成。
最后調查的結果跟安欣說的一樣,都是同學,出來吃飯鬧著玩有點鬧急了,涉及不到打架斗毆,也就算不上什么治安案件。
再說受傷的也不想追究,打人的也道了歉,表示愿意賠付療養(yǎng)費,雙方都不要求立案。
警察又問飯店老板,畢竟影響了人家的生意。飯店老板也沒說啥,項小虎兜里有兩千現金都給他了,算是賠償。
都處理完之后,警察還是把項小虎帶回到派出所,沒做筆錄,只是搜了搜身,做了個尿檢,教育了兩句,然后把人放了。
整個過程,金巧兒和安欣,還有那三個風衣男人都一直跟著。
出了派出所,三個穿風衣的也不用項小虎謝,交代他別忘了給林先生回個電話,然后開車走了。
“我再也不讓你打架了,這可太麻煩了?!苯鹎蓛阂恢皇肿е椥』⒁恢皇峙闹目谡f道。
跟著又來了一句:“不過今天也不怨咱們是不是?”
項小虎笑著點點頭。
“打掉人牙齒算輕傷害,夠上輕傷害即可判刑,五顆牙最少兩年。”
安欣瞟了金巧兒一眼,沒有表情的說道。
金巧兒撅著嘴說道:“可是是他先罵人的呀?!?p> “就是起因在于受害方,不然最少三年半?!?p> “哼,不講理?!?p> “有理就打人這個社會不早亂套了嗎,巧兒大小姐,法律第一要考慮的是安定,是對社會造成的損壞程度,然后才是雞毛蒜皮的對錯是非?!?p> 金巧兒翻翻白眼:“好啦,知道啦,謝謝你。”
“真煩人,他們就沒錯?還就把我家虎子帶來檢查一遍。”
“大小姐,你們倆很缺錢嗎?你家虎子就不能買套像樣點的衣服,穿成這樣不查你查誰?!?p> 金巧兒上下看了一遍,“哪樣了,又沒露出來什么?!?p> 安欣:……
戀愛不只能讓人變傻,也能讓人的價值觀念產生變化,甚至影響到生理,比如,眼睛。
項小虎也給林軍打電話,感謝他的幫助,林軍笑著說這不算什么,然后告訴他說,晚上舉辦了一個沙龍,大家聚聚,邀請項先生帶女朋友參加。
項小虎怎么能不答應,裝著高興地連聲道謝,說保證準時到。
掛了電話沖金巧兒一聳肩:“借給咱車的林軍請咱們晚上赴宴。”
“赴宴?赴什么宴?”
“不知道,他說什么沙龍,估計就是朋友們聚聚吧,我也沒參加過這種聚會。”
邊上的安欣突然插話說:“我也跟你們去唄?!?p> 聽到這么說,金巧兒下意識的一把抱住小虎子的胳膊,搞得從來都是沉靜平和的安欣也咯咯笑了起來。
她走到項小虎的另一邊,也挽著他的胳膊。
金巧兒也不說話,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安欣挽著的胳膊就往懷里抱。
項小虎又囧又尷尬,不知道咋辦好,身子都變得僵硬了,不知道該不該隨著金巧兒的力量把身體扭過去。
“你要一直這么看著,早晚老公會跑掉的?!?p> 金巧兒手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安欣。
“如果去赴宴我們必須這么走,不然我一個人是走在你兩前面還是后面?”
“那你早點去或者晚點去唄?!本镏斓慕鹎蓛旱难劬β湓诎残劳熘⒆拥氖稚?。
“他邀請的是你的小虎哥,我是隨行的,這要一起去的?!?p> “那你就別去唄?!?p> “儂是申城人的啦,阿拉是的撒,儂都曉得啥子弄么事啦?”
安欣用申城話問金巧兒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么?
金巧兒愣了一下,他和小虎子都是北方人,赴宴這種事,書本上是知道些,但畢竟沒有實踐過呀。
她轉身擠到虎子和安欣中間。
“這樣不就行了嗎?!?p> 然后她又摟著安欣的胳膊悄聲說:“在我們家那已經有一個人在跟我搶呢?!?p> 安欣也悄聲的問她:“誰呀?”
“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個什么集團的老總?!?p> 安欣憋著笑說:“你虎子哥跟你有婚約,誰能搶走,咱不怕?!?p> 安欣以為金巧兒是為了把自己嚇走,編出來一個人,意思就是集團老總都不行,你掂量掂量自己。
“我就是覺得好玩,去看看,弄么地,老大不好使了?!?p> ......
三個人走了一段,終于攔住一輛的士,三人往學校而去,中午飯都沒吃呢。
校門口找了個快餐店,吃完飯后金巧兒和安欣要回去梳妝打扮,項小虎去開車。
坐在車里的項小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穿著皮衣的年輕人最后怎么處理的他不知道,去醫(yī)院是肯定的,但這事是安欣處理的還是林軍派來的人呢?
這個安欣很有能力,也很神秘,他聽到安欣悄悄小聲跟警察說,如果有什么不對可以找安國棟,那是我伯伯。
當時警察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沒表露出什么,好像故意裝著沒聽見。
她為什么要跟自己去參加宴會?這個也很奇怪。
有這種處事能力的女孩,心機不用說,也不會是沒深沉沒見識,她要去,肯定不是因為湊熱鬧。
再說巧兒正處在書上說的初戀敏感期,不愿意讓人接觸自己,照理安欣沒必要惹她啊。
除了這個安欣,還有邀請自己的林軍,他跟祁紅什么關系?
干嘛的?好像在申城很厲害。
他派來的那三個人可都是會武的,這個會武,不是那種什么拳擊散打耍漂亮的東西。
武術是殺人技,懂這種術技的人項小虎知道的都不多,這一下就出來三個。
好像還很有錢,兩輛車就一千幾百萬。
而自己呢?
我真是閑的啊。
我答應他干啥?
艸!
正感慨呢,車前面一暗,金巧兒和安欣來了。
項小虎趕緊跑下去開車門。
可當他抬眼去看金巧兒和安欣的時候,瞬間驚呆了。
金巧兒的發(fā)型修成披肩發(fā)了,長劉海斜斜收起之后,整張臉一下就生活起來了,面如清月,柳葉彎眉,雙眸潭水,懸膽瓊瑤,唇如凝脂,耳邊垂下來兩滴晶綠的翡翠,更顯得金巧兒的臉龐潔凈如玉。
這真是: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她穿著一個石青色的錦緞面的長袖旗袍,看著稍稍寬松一點。旗袍上面是金絲銀線手繡的牡丹,錯落神往,栩韻如生。
外披一件蘭月色翻領披風,披風上稀稀落落用金絲繡著幾朵稚菊,襟邊和襯里可能是精致的白色狐毛,披風隨身垂落,似若仙塵。
項小虎一下想起來師父讓他背的《洛神賦》了。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
瞟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還剩一根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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