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看到絲羽收起了翅膀,落在了一處沙丘上,正在梳理羽毛,小作休憩,鼓起勇氣走過去,低著頭輕聲說:“那個讓我特別留戀的場景'斬神臺'的女王,是你嗎?”
絲羽繼續(xù)梳理羽毛,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她頭也沒回的說:“不只是你這個場景,他們,”她指著那些沙丘上或坐或站的所有偶蹄人,“所有來到這里的人,都是因為我設計的場景,所以你看,和他們的交流,都是可行的,現(xiàn)在都不需要再通過漂浮的文字,就是因為在目前這個區(qū)域里,規(guī)則不太一樣……”她有點像授課一樣隨意指著某一個偶蹄人對林淵說“比如他是來自哪個哪個場景”,林淵聽了,一方面十分佩服她的場景設計和匹配能力,但另一方面內心十分沮喪,在女神眼里自己沒有任何不同,甚至都不上那只狼——老蕭,只有絲羽在談起蛙人戰(zhàn)旗的時候,才會特別激動——她說是那頭狼是扛著蛙人來到了她面前。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候,很多站著的偶蹄人已經坐了下來,坐著的偶蹄人躺了下去,一切熱鬧的氣氛都忽然冷卻下來。穆沐已經飛到了1號絲羽的懷里,1號摩挲著他的羽毛說:“雖然像個雜毛鸚鵡,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大家都笑他:“木頭你別鬧騰了,也就是個難看的小鳥!”
穆沐不服氣的說:“別瞎說!你們才雜毛!我這可不是雜毛鸚鵡,是伯勞,伯勞你們懂嗎?是'日暮伯勞飛,風吹烏桕樹'的伯勞!你們這些文盲……”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討論起詩詞來,除了1號絲羽,沒有人聽他胡扯,都在想自己的事。
只有1號認認真真的聽著,還連連點頭:“這詩很不錯呢!我也要學!”
穆沐更來勁了,說“當然啦,這詩就是寫我們少年少女,尤其是你這樣的美女啊,哎沒地方劃船種花開河啊,不然就可以領略那美好的場景了。對了,最可愛的兩句,我怎么一看到你就想起來了呢?”他故意賣個關子,1號自然是很好奇的問道:“哪兩句啊,伯勞鳥?”
沒想到這次穆沐卻什么也沒說,而是某個結網的偶蹄人,竟然從旁插嘴道:“這位伯勞兄怕不是要說,'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吧?啊我來幫你撩妹如何呀?哈哈哈!”
穆沐一點也不惱,反而十分高興的說:“這位仁兄看來也是我輩文學愛好者,不如一起來吟詩作對,比那些人爭論來爭論去沒有結果的豈不是更有趣!”
這時沙丘上原本吵累了或坐或臥的偶蹄人忽然嗖嗖嗖的一下都站了起來,圍到穆沐周圍,惡狠狠的說“你個雜毛鸚鵡說什么呢!注意點!”
眼看一個小沖突就要爆發(fā),絲羽姑娘走過來說:“大家別惱,這位穆兄一定是剛變成鳥,還不能適應,我當初也有這么一段低谷期,怨天尤人,過了就好了,大家都體諒一下,別為了一點小事不高興。”
她頓了一下,又岔開話題:“不過這位仁兄既然能熟練背誦那么多詩句,也是有才之人,我這里所有的復制姑娘都和我長的一模一樣,本來就很頭疼如何區(qū)分,你不如用你的才華,給她們取名字吧!”
此言一出,成百“絲羽”都歡呼雀躍,1號第一個說:“那我就叫蓮子吧!他剛才說了蓮子清如水,想必很美,我喜歡這兩字做名字!”
其他姑娘也紛紛要求穆沐和剛才對詩的那個偶蹄人給他們從古詩中找名字。他們都欣然答應了,于是被群美環(huán)繞,擠的水泄不通。
一瞬間剛才那些摩拳擦掌想要教訓穆沐的偶蹄人,也就四散而去,大家還十分佩服這小子確實有才。
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化解了一場矛盾,絲羽舒了一口氣。不過也很高興,終于解決了這些復制人的個體意識問題,她們不再依賴于自己這個“母體”,也是一件好事。
林淵本來也就樂呵呵的看著,忽然看到2號神情緊張的走來,輕輕問自己道:“林淵,1號都有自己的名字了,你說我叫什么好呢?”
林淵懵了,他頭腦一片空白,本來就不會背幾首詩,他讀書的時候古詩文默寫是經常被罰抄,最頭痛這個了。
只好搜索枯腸,不時撓頭,“剛才1號叫蓮子是吧啊,那你就要百合或者綠豆吧,我媽我奶奶夏天都愛那個做湯!”
2號問:“百合是什么,綠豆又是什么?”
林淵不好意思的說:“都是燉湯的,拜托你別找我了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不如也去問那鸚鵡,噢不,伯勞!”他偷笑,也不知道穆沐哪來的這些珍禽異獸名號,那玩意兒有什么用,怎么女孩子都如此喜歡!
不知道什么時候,剛才接了穆沐下一句詩的那個偶蹄人走了過來,他觀察了林淵一會兒,以一種十分懷疑的口吻問道:“你就是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