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盈從手機上看到了珠寶大樓的新聞,對于“董如靜出任總經(jīng)理”一事表示不能理解。珠寶大樓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為什么董如靜非要往里深陷呢?
她中午在面館吃飯時給董如靜打電話,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得知她很好之后,她才問她為什么要在懷孕的時候給自己這么重的擔子。
董如靜說機會不等人。明家現(xiàn)在正在風雨中飄搖,她需要一份工作替明陽減輕負擔。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感動,更何況是最好的朋友。宋盈盈說她把這幾個月的工資都攢下了,沒多少,希望能幫上點忙。她只是不想看她那么辛苦,就算是為了寶寶,她也應該保重身體。
董如靜在電話里笑起來,說有她這個朋友真好。不過無論她們湊多少錢,都解決不了明家的問題。所以讓她先把錢攢好,如果需要她就去拿。
掛掉電話,宋盈盈莫名想哭,平時最喜歡吃的牛肉面也不香了。
凌會盛從面館門口一步步往里走,走到她面前坐下她才發(fā)現(xiàn)他。他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問她怎么了。
宋盈盈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應該不是工作中的問題吧!”凌會盛問。
“不是!”宋盈盈趕緊說道。
“那讓我來猜猜吧!”凌會盛想了幾秒,“是因為董如靜?”
宋盈盈抬起頭,生氣地問他:“你是不是剛才偷聽我打電話了?”
“原來你們剛打過電話???那讓我再猜猜你們都聊了什么!”凌會盛覺得自己又贏了。每次看到她又氣又急的樣子他都想把她抱進懷里,而她終究會因為他強有力的手臂而停止掙扎。
“你就是個無賴!”宋盈盈不想理他,低下頭吃起面來。吃了幾口,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凌會盛還在看著她,于是她忍不住問他吃了沒有。
凌會盛笑了,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滿足感。“我不吃了,一會兒還有事,路過這里就想來看看你。”說完,他又在她臉上拍了兩下,讓她趕緊吃,然后他就走了。
宋盈盈感覺自己在凌會盛面前也變得越來越傻了。她有時會陷入他設定的場景中無法自拔,事后她需要掐自己一下才能讓自己醒過來。這次也一樣,她居然看著凌會盛的背影消失在面館門口,她才回過神來。
凌會盛在離這里不遠的一個露天古玩市場門口見到了耿子旭。他一看到他走過來,就要帶著他進古玩市場。
“怎么?耿警官也喜歡淘點兒東西?”凌會盛問。
耿子旭四下看了看,小聲提醒他:“別叫警官,你這樣誰還敢跟我們說實話呢?”
凌會盛笑了笑,然后說:“你不是要跟我說監(jiān)控的事嗎?來這里干什么?”
“這走邊說!”耿子旭不容凌會盛分說,拉著他的胳膊就進了古玩市場。
現(xiàn)在是飯點兒,市場上的顧客并不多,有些老板干脆躺在躺椅上休息片刻。
“米潔住的那個小區(qū)雖然禁止外來車輛進入,但是她住的是1號樓,緊挨小區(qū)門口。而小區(qū)門外不遠處有一大片死角,把車停在那兒很難被發(fā)現(xiàn)?!惫⒆有裥÷晫α钑⒄f道。他走得很慢,遇到賣玉器的柜臺就仔細看一眼。
“然后呢?”凌會盛問。
“小區(qū)外面四通八達,左右都是大路口,中間還有小路口中,小路口沒有攝像頭。那個點兒雖然不是車流高峰期,但是來往車輛仍然很多?!?p> “所以呢?”凌會盛真是受不了他不緊不慢的語氣,還故意不說到主題上。
耿子旭看了凌會盛一眼,似笑非笑地對他說:“所以排查可疑車輛和可疑人物非常困難。但是,經(jīng)過我們這幾天不斷比對、核查,還真鎖定幾輛車,其中一輛銀白色的七座面包車行跡最可疑。但經(jīng)過最終確認,面包車的車主是一家超市的老板娘。據(jù)她所說,她的車放在超市后面的停車場,她一個月開不了兩次。十月二十四日晚,她根本就沒有開車出去,有不在場證明。巧的是,那個停車場周圍監(jiān)控很少,所以我們懷疑那天晚上她的車被偷了?!?p> “你們?nèi)タ茨禽v車了嗎?”凌會盛問。
“我們派了兩個人去看了看,車確實在那里放著。又沒確定人家犯法,總不好當成嫌疑人來查。不過這段時間我們會在周圍安排人,暗中查訪?!?p> “看來還是沒有留下有價值的線索?!绷钑⑿南?。正當他又要開口問耿子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停在一個賣玉佩的柜臺前,仔細看著陳列在玻璃柜里的一件件仿古玉佩。等他看完,他便走上去問:“你到底在找什么?”
耿子旭大概看時機已經(jīng)成熟,便把他拉到身邊,小聲對他說:“不瞞你說,我來到蒲華市后,發(fā)現(xiàn)市局壓著一件奇怪的案子,我對此很感興趣,便抽空查一查?!?p> 凌會盛迅速在腦海里搜尋一番,差不多猜到耿子旭接下來要說什么了。所以他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聲。
耿子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聽,只管說道:“今年春節(jié)期間,杭市著名珠寶設計師高詳來到蒲華市,后不明緣由失蹤。而他的家人在他離家半個月后才在當?shù)貓缶?,?jīng)過兩地警方對此案進行分析后,確定高詳是在蒲華市失蹤的。但蒲華市這邊調(diào)查了一個月后,又認定高詳已離開蒲華市,不知去向?!?p> 凌會盛知道,若是和耿子旭比腦子,他還差點兒。所以他也假裝對柜臺里的小玩意兒很感興趣,拿起來左看右看。只要堅持到出口處,他就可以脫身了。
耿子旭怎么肯輕易放他走?于是又說道:“據(jù)高詳老婆回憶,他拿了一塊玉佩來蒲華市,想找什么專家鑒定。那塊玉佩據(jù)說是高詳花高價買回來的,他擔心被騙所以才一次又一次鑒定?!?p> “所以你認為那塊玉佩會出現(xiàn)在古玩市場?”凌會盛故意帶有嘲諷的口吻問他。
“這不是沒有可能!”耿子旭說,“有人看到玉佩后起了貪心,遂搶走并殺人滅口?!?p> 凌會盛覺得他扯得有點兒遠了,便對他說:“那你就在這里慢慢查吧!我怕我沒留神喊你一聲‘警官’,影響你查案?!闭f完他就趕緊走了。
耿子旭本來想拉住他,可他走得太快,一會兒就走到出口處拐了彎。他不禁笑了笑,心想這個凌會盛反應夠快的,他還沒開口,他就已經(jīng)知道他要說什么。比起他爺爺凌壽祥,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