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存在,棲遲?!碧凭鸥[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沉重到讓他無法呼吸的石頭,“你安全了。”
棲遲可不覺得曾經(jīng)在鬼界的日子是灰暗的,在她看來,所有的廝殺都是令她血脈噴張的存在:“我本來就沒有不安全?!?p> 唐九竅輕輕的笑了起來,他這一世長著一張燦若星辰的臉,帶著成年男子的溫柔。不像是在鬼界的時候,因為丟失了自己的名字,身體總是會潰散,連面貌都無法維持,只能常年飲用鬼藥來維持著身形。
唐九竅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棲遲好久好久,四下無人的寂靜的山谷里,他終究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始終愛你?!?p> 他緊緊的抓著棲遲的袖口,卻始終站在離棲遲有一步遠(yuǎn)的地方。明明是這樣高大的男人,卻在嬌小的棲遲面前像是低到了塵埃里。他這樣拉扯著棲遲的袖口,把她的廣袖拉得高高的飄著。
棲遲動了一下,想要轉(zhuǎn)個方向看看唐九竅現(xiàn)在的表情,但是一轉(zhuǎn)頭就被自己的袖子糊了一臉。
棲遲:“……”
她伸手拉了一下,沒拉動。
“……”棲遲是真的對這個小鬼服氣了,“你松手。”
“別……”唐九竅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像是不可抑止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p> 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棲遲向來不知道,自己對于唐九竅來說,是多么遙遠(yuǎn)的太陽。所以她也不會理解在唐九竅的眼中,她的拒絕是能夠摧毀他的利劍。
“為什么不說?!睏t催生了自己腳邊的植物,站在了與唐九竅視線平齊的地方,“多說幾句?!?p> 唐九竅不知道棲遲是否如往常一樣在逗弄他,但是面前的人給了他開口的恩賜,他終究無法按捺住已經(jīng)決堤的想要宣之于口的愛意:“我思念你,我牽掛你,我即使拋棄了名字,也仍舊想要愛你?!?p> “我愛你棲遲?!?p> 顛簸彷徨著遁入鼠城的小小少年,終于在重新得到名字的這一天,直視了自己的太陽。
就像是在漆黑的永夜里,即使是雙眼被灼傷,也要看看光的模樣。
“我享受你愛的味道?!睏t笑了起來,尖尖的虎牙和猩紅的嘴,比在鬼界時更加張揚。她放縱自己的欲望,伸手捧住奉上自己心臟的信徒的臉,“所以我也享受你。”
她微微偏頭,吻上了那片渴求她的唇。
唐九竅只怔愣了一瞬,便立馬回抱住了棲遲,他緊緊的抱著她,就像是擁抱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一直偷偷跟著看八卦的閆清風(fēng)隔著老遠(yuǎn),半點都聽不見兩個人的聲音,就是看兩人的動作也是有些模糊。他使勁的眨了眨眼,又瞇眼看了半天,總算是看到兩個人像是在親吻,頓時有些敗興。
“還以為要天雷勾地火呢!”
畢竟唐九竅那個樣子,就像是醉酒上頭一樣,看著就知道是忍不住了。
“怎么了?你看見了什么?”小公主毫不見外的扒著閆清風(fēng)的手,她不是習(xí)武之人,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什么都看不到。
閆清風(fēng)對著潔華怪笑一聲,用兩只手對了對,臉上笑得曖昧。
潔華臉?biāo)查g就紅了,連忙離閆清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的,小手對著臉頰扇動,像是這樣就不羞了。
和尚老早就又躲起來了,只有一個儒鶴像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又慢慢吞吞的找過來了:“閆盟主知道谷主在哪兒么?”
“才回來你就找她?”閆清風(fēng)回了一嘴,雖然是疑問,但是他知道原因。
果不其然,下一刻對方就開始:“我已經(jīng)回了一趟谷中了,谷主說好的回來之后我就能再去照顧殿下,我現(xiàn)在要出去了殿下身邊離不得人。谷主呢?”
閆清風(fēng):“……”你真的和你家太子沒有什么貓膩嗎?
他就很不爽。
于是他又惡劣的笑了起來,直言:“在吃人?!?p> 儒鶴愣了半晌,像是不可置信:“她?不是嫌腥臊嗎?”
閆清風(fēng):“?”
等等,你說什么!
“算了我自己去找。”說完轉(zhuǎn)頭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
只有潔華終于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又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你是跟屁蟲嗎?”閆清風(fēng)反應(yīng)過來儒書生竟然還會開玩笑,便也不再理會剛剛那一茬兒,只笑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漲紅了一張臉,哼哧哼哧著沒說話。
最后閆清風(fēng)也沒有再調(diào)戲她,只是攬著她輕功離開:“帶你去看看谷主偷偷種的會發(fā)光的花。”
小姑娘眸子晶亮,也不怕,只抱緊了他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要是被谷主發(fā)現(xiàn)了,他就用今天看到的秘密轉(zhuǎn)移話題好了,說不準(zhǔn)能看看谷主害羞的樣子呢。
閆清風(fēng)這樣想著。
……
額,還是算了,不去找這頓打。
閆清風(fēng)緊緊的攬了一下自己懷里的小姑娘,笑了起來。
大家都找尋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