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生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躺著,他從上次和顧醉云見過后已經(jīng)25小時沒有和顧醉云見過面了。主要是江若生需要對手下的產(chǎn)業(yè)做些調(diào)整,以免在那些人到來的時候受到打擊,這很不劃算。
“小清,通知下去。下個月的走私生意停掉。跟貨主講清楚,愿意等的就等,不愿意的賠錢。不能壞了名聲。”
“老板,我們繞不過馬越。”
孔明清照常站在江若生的后面,聽清江若生的要求后提出了了自己的意見。
“馬越?jīng)]那么蠢,他知道我后面有人。要不然父親走的那年我就‘意外’死亡了,馬越‘眾望所歸’繼任董事長。我很看不起他,但我并不看輕他。”
“明白,老板。我會下達(dá)命令?!笨酌髑宸隽朔霰橇荷系慕鸾z眼鏡,然后照常例的詢問江若生中午吃什么。
“吃完牛肉拉面就好了,記得白蘿卜要煮通透,不要咬著是脆的要軟,一咬都是水的那種。再給我弄籠小籠包,豬肉蔥花餡。記得要辣醬?!?p> “好的,老板?!笨酌髑逡呀?jīng)習(xí)慣了江若生在食物挑選上的“多變”和“創(chuàng)新性思維”。
“小清,我昨晚列出的事情你都看了吧,還有什么你想到要補充的?”
“很完善了,老板?!?p> “那好,現(xiàn)在我們公司的骨干成員全線退縮。不重要的都讓才加入公司的人去做。還有表上的事你要親自去處理,大約要多長時間?!?p> “大約兩天?!笨酌髑逦⒉[起眼睛計算了下時間然后回答。
“很好,記得順便幫我發(fā)個通告。就說我感冒了,要休養(yǎng)兩天?!?p> “明白,老板?!?p> 孔明清在江若生背后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邊城,馬越家宅。
“父親,江若生看來是要放棄公司了。他居然命令全面收縮,走私生意都不要了。這是個大好機會。父親,讓我去,我絕對可以在他修養(yǎng)的兩天內(nèi)架空他。”
一中年男子跪在青石地板上,伏著身子向座上的老者請纓。
“蠢貨,愚不可及?!?p> 馬越輕輕用蓋子撇開杯子上的茶沫,喝了口民主聯(lián)邦官方評定的特級茶葉“云霧”。
“望父親大人明示?!?p> 中年男子跪在地板上,身體紋絲未動,地下的頭大聲說話。
“你可知這云霧茶只有云霧山上有?只有二八少女用纖纖玉手在第一場春雨后采摘的向陽嫩葉,然后老匠師精心翻炒才有這云霧茶。喝起來茶香高遠(yuǎn)飄忽,但又清晰可見,入口,嗯,就是這滋味。你呀,真是壞了我喝茶的好心情,不喝了。”
馬越將喝了兩口的茶放在了太師椅旁的黃花梨茶盤中。
然后閉上眼微微瞇起來。
“你且好好想想,待我睡一覺起來你說與我聽?!?p> “是,父親大人?!?p> 太師椅上的老者打了個哈欠,真就一閉眼睡過去了。青石地板上的中年男人依舊恭敬的跪著,不曾移動半分。
大約過了幾分鐘。老者無奈的睜開眼。
“你就真的如此愚笨。你說說你,心夠狠,夠歹毒,手段夠下作。就是這格局上不去。就這一點,你只能在這里守著那三條街。你仔細(xì)想想我為什么沒動過江若生那小子?因為他是我侄兒?狗屁不通!我會因為這個不動他?是因為什么?是他身后有人。懂嗎?我當(dāng)年不敢和他父親爭,現(xiàn)在不敢和他爭。我只能惡心他,讓他吃不下飯,我不敢動他。今天我動了他,明天我們爺幾個就去河里喂鱷魚,或者去平沙王國摸屁股?我是想動他沒錯,但是只能是意外,只能是別人。只有這樣,那位大人物才會因為這條走私線路捏著鼻子把董事長給我。怎么,你認(rèn)為這是討飯?”
馬越看著青石板上跪著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挺起身,正欲言又止。
“我告訴你,想跪著掙錢多少人沒這門路。這條路握在手里,每年最少有三成利潤是我們的。掙錢,跪著又怎么樣?我們跪著為了錢也為了權(quán)?!?p> 馬越坐直了身子,右手虛握成一個拳頭。兩眼直盯著那男人。
“權(quán)才是最有用的,我們有了錢才能有權(quán)?!?p> “父親我還是不懂為什么要停下。我們不動他,架空他不就行了?”男子跪在地上還是忍不住說了心里話。
“嚯嚯嚯嚯.......”
馬越原本豪情壯志的樣子頓時愣住了,然后癱軟身子躺在太師椅上的發(fā)瘋似的大笑。
“真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蠢貨。我教了你多少次,剝開事物的表象看本質(zhì)。我問問你,現(xiàn)在黑市上買的到武器嗎?尤其是像單人式火箭彈?買不到吧?!?p> “父親大人,是沒有。但......”
“子彈和車輛呢?各個邊城之間的消息呢?多久沒流通?起碼三天了吧。邊城的政府多久沒像現(xiàn)在這樣努力工作。還有多少事情要我一一列舉?公司在別處里面養(yǎng)的人傳了多少消息出來?你看過幾條?嗯?”老者最后一句像吼出來一樣。
“沒,沒看過?!?p> 中年男人跪在地下,抹了抹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有些畏懼的說道。
“多少事情都是可以從表面的現(xiàn)象看出來的。你大哥,二哥起碼都學(xué)會了皮毛。就你最小,只會囂張跋扈,欺男霸女,有什么用?多動動腦子,叫你跪在這里,是要你想清楚,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多半又要打起來了,我要早日謀劃我們的后路。你這段日子給我安分點,不要為家里惹麻煩?!?p> “是,父親大人。”男子恭敬的挺起身子作揖。
“滾吧,我乏了。”馬越又躺在太師椅上假寐。
中年男人恭敬的起身,又轉(zhuǎn)身出去。
“孽障?!瘪R越又似呢喃的說出來。
男人恍若未聽見,走出門去。
江若生正在看顧醉云睡覺,不得不說顧醉云脾氣雖然臭了點,嘴也毒了點。但至少這張臉是隨他爸那張把他媽迷的神魂顛倒的帥臉的。
記得阿姨說第一次見顧爸爸面時連孩子在哪里上幼兒園都想好了。然后就開始了義無反顧的倒追,顧媽媽稱自己這一成功案列為學(xué)渣倒追學(xué)神。嗯,對,帝國理工大學(xué)全年級排名第二的“學(xué)渣”。你問第一?不就是顧爸爸。
江若生當(dāng)時聽了聽帝國理工大學(xué)就已經(jīng)眼皮跳的不行,全帝國唯一三所帝國直屬大學(xué)。位列理工類大學(xué)的巔峰。
然后聽了聽顧媽媽的話和那不經(jīng)意間提起的大學(xué)四年保持不變的4.0績點,還有說出“為什么考145?少做一道填空題就行的?!钡念欁碓?。江若生感覺到了出生以來的最大惡意,來自于顧醉云和他媽媽,明明小時候看不出來這么毒舌的一個人。
“你要干嘛?”顧醉云看著正撐著胳膊俯看著自己的江若生眼神戒備,語氣嚴(yán)肅且別扭。顧醉云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江若生的臂膀出去。床因為顧醉云的劇烈掙扎開始晃動。
“你別動了,再動我就要掉下來了。說真的啊,別動了?!苯羯鷮φ凇皠×疫\動”的顧醉云語氣慌張。
“你先起來。馬上,立刻?!鳖欁碓频念^上簡直要冒出了白氣,恨不得把鋼制座椅扔在江若生頭上。
江若生連忙起來。
“你沒對我做什么吧?!鳖欁碓谱屑?xì)檢查著身上的每一處地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沒打開的痕跡。菊花處也沒有火辣辣的痛感。顧醉云這才放下心來。
“我怎么會對你做什么呢?不可能的啦。我只是太久沒見你,很是想念......”江若生的語氣充滿了委屈。
“就想念到我床上去了?哼!現(xiàn)在什么時候?”
“下午5點?!苯羯戳丝词直?。
“我睡了一天多?”顧醉云隨意詢問。
“是呀??赡苣闾珓诶哿税伞!?p> “我都懷疑你對我下了藥?!?p> “你可別誣陷啊。我可沒有這么干過,我可是直的。直的不能再直。”江若生一臉無語的面對顧醉云的指責(zé)。
“你要不這樣做,我會誤會?跑到別人床上深情款款的望著別人。您就是hentai?還是英吉帝國的紳士?惡心?!?p> “你別提那些人好吧。對了,你昨天沒說完就睡了。這棟希望有什么用?”
“初步懷疑是外星文明產(chǎn)物。激發(fā)方式未知。”顧醉云一涉及到專業(yè)領(lǐng)域就變得專業(yè)且專注。
“那你昨天是怎么激發(fā)的?”
“那是我的研究成果之一。在特定的電磁波波段下這個機械模組會產(chǎn)生特定的反應(yīng),并且是一一對應(yīng)的。就是一種特定波段激發(fā)一種反應(yīng)。”
“哦,那又怎么樣啊?!?p> “我就知道。哎。我運用了類似于編程的技術(shù)把這些反應(yīng)歸類為一個個基礎(chǔ)字符,然后就可完成一系列的操作。就是我剛剛給你看的那種?!?p> “哦?!苯羯L聲調(diào),裝腔作調(diào)的回應(yīng)。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懂。就是你扣動了扳機子彈就會射出去,而這個就是一樣的道理,但是不同的是我不知道里面的原理。”
“有點點兒懂了?!苯羯攘藗€ok給顧醉云。
“也就是說,我做的研究成果其實很可能不行,例如昨天啟動之后他在后面出現(xiàn)的內(nèi)容我完全沒有設(shè)定過。這是它自身出現(xiàn)的,與我無關(guān)。要不是我仔細(xì)檢查過,我都懷疑它是不是擁有自身的智慧,在試圖捉弄我?!?p> “那這個玩意有什么用啊。這么多人找,就為了這個?你都解不開,他們或許幾十年都弄不清你這個你說的爛的要死的研究成果。無所謂啊,這玩意我明天派人處理掉,這樣你也安全點?!?p> “不行,絕對不行。阿生,這是唯一換取我父親死亡真相的籌碼,我不能失去。而且萬一我們暴露了,這個東西是我們唯一能保命的籌碼。”
顧醉云看著江若生,江若生也看著顧醉云。
“好吧,我只是想確保你的安全。我和你都失去了顧叔叔和顧媽媽。我不想再失去你。但你如果執(zhí)意去找,我,江若生和你一同生死?!?p> “阿生?!鳖欁碓坡曇舳溉坏统痢?p> “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嘛。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最親近,我不和你共赴生死,和誰呢?”
“說的也是,來,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