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的身份證

　　“買下那間倉庫的人，就是我們的第三名受害者，塞吉·甘布斯?！?p>　　一邊說著這話的同時，蘇·艾琳也將那第三名受害者的資料顯示在了屏幕上，壹式湊近看了眼，便是看到一個眼窩深陷下去的年輕人的照片顯示在這界面的右上角，額頭上的發(fā)際線也十分地靠后，一看就覺得是個經(jīng)常熬夜的小伙子。

　　“你說什么？”

　　壹式眼中閃過一道錯愕，隨即也和蘇·艾琳一樣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可這也就是說，這個叫塞吉·甘布斯的人，在他自己名下的倉庫里，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街頭老人給殺害了？”

　　“我懷疑我們一開始的想法都錯了?！碧K·艾琳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他是第三個被發(fā)現(xiàn)的受害者，但說不定在遇害時間上，他才是第一個的那個。”

　　“可是，第一個受害者和第三個受害者之間的被發(fā)現(xiàn)時間可是差距了將近兩個月啊，你們的法醫(yī)在死亡時間的判斷上不至于差那么多吧？”壹式皺眉問道。

　　“我說的遇害時間不是死亡時間?！碧K·艾琳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他可能兩個月前就被人抓了，但直到五天前才被殺害？”壹式思索了一下問道。

　　“嗯，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碧K·艾琳點頭答道。

　　“可這不就意味著他至少失蹤了有兩個月的時間么，難道他的家人都不報案嗎？他都不見人影了那么久?！币际秸f道。

　　“他一個人居住在下層區(qū)，似乎平常也沒有交往頻繁的家人或者朋友，會交流的只有工作上需要碰面的同事?！碧K·艾琳一邊說著，一邊翻閱著她調出的資料。

　　“那......”

　　壹式歪了歪腦袋，剛想說些什么，卻是被蘇·艾琳給搶先回答掉了，就好像蘇·艾琳知道壹式想要問些什么。

　　“他在兩個月前提出了辭職?！碧K·艾琳說道，“正好就是在第一個受害者被發(fā)現(xiàn)的前幾天。”

　　“......”

　　壹式輕輕挑了挑眉，沒有想到蘇·艾琳這么擅長搶答。

　　“所以你想說的是......”

　　壹式說著，和蘇·艾琳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蘇·艾琳還沒有給出回答，但兩人心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個同樣的結論。

　　“他一個人完成不了這一系列的犯罪?！碧K·艾琳壓低了聲音肯定地說道。

　　“嗯......”

　　壹式輕輕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蘇·艾琳問道，“可他不是什么都招了嗎？而且你不是也可以看出他有沒有在說謊，對吧？”

　　聽到壹式這話，蘇·艾琳不由得有些神情復雜地看了眼壹式。

　　“壹式，說謊話，和有所隱瞞地說真話，是兩碼事。”

　　“......那你打算怎么辦，再去審問一遍？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被移交了吧?！币际街缓脽o奈地聳了聳肩說道。

　　“嗯?！碧K·艾琳點了下頭說道，“等把你的身份問題給解決了，我打算去一趟監(jiān)所課。你......”

　　蘇·艾琳說著說著，卻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帶著一絲躊躇瞟向壹式。

　　“我和你一起去?！币际剿斓鼗卮鸬?。

　　聽到壹式這話，蘇·艾琳莫名地覺得自己安心了不少，她微笑著點點頭。

　　“嗯?！?p>　　而也就在這時，壹式的取號也終于被叫到了，于是壹式便起身，往正叫著他的號碼的柜臺小姐姐那兒走去。

　　“新增、變更、注銷?！?p>　　壹式才剛坐下，柜臺里的小姐姐便頭也不抬地問道，她的視線盯著她的顯示器，雙手則是時刻在鍵盤上備戰(zhàn)著。

　　“新增吧?！?p>　　“姓名。”

　　“壹式。”

　　“什么？”

　　聽到這么一個奇怪的名字，柜臺里的小姐姐才終于抬頭看向壹式，當她看到壹式那一頭漆黑的頭發(fā)加上那一雙純黑的眼瞳時，不由得微微一怔。

　　但畢竟人家是做過專業(yè)訓練的，奇怪的神色都還沒有在她臉上流露出來，柜臺小姐姐便已經(jīng)處于工作模式的狀態(tài)問道。

　　“哪兩個字?！?p>　　“大寫數(shù)字的壹，公式的式?！币际饺鐚嵈鸬馈?p>　　“左手伸出來?！?p>　　柜臺小姐姐一邊簡短地說著，兩只手也如飛一般在她那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打著字，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金屬的立方體盒子也從桌面臺板下像是升降臺一樣伸了起來，出現(xiàn)在了壹式的跟前，讓壹式微微一怔。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壹式歪了歪腦袋，打量了了一下這個黑乎乎的鐵盒，除了正對著他的那一面最中央有個拳頭大小的洞之外，其他幾個面都是完全封閉且光滑得，而壹式通過那洞往盒子里瞧，也瞧不出這盒子里是什么樣子的。

　　“把左手伸進去?！?p>　　似乎是因為見壹式根本沒有要抬起左手的意思，柜臺小姐姐忍不住又提示了一遍，同時視線還瞟了眼后邊等候大廳里那滿滿當當?shù)恼诘却k業(yè)務的人頭。

　　“哦哦?！?p>　　壹式這才抬起他的左手，遲疑了一下之后，還是在柜臺小姐姐兩只瞪得老大的目光注視下，把自己的左手通過這個黑漆漆的洞口，伸進了這個鐵盒子里面去。

　　總感覺下一刻自己的左手就要被這鐵盒子給剁了......

　　“抬頭?！?p>　　柜臺小姐姐的聲音又一次在壹式耳畔響起，壹式那雙有些緊張地盯著自己左手看去的眼眸這才猛地抬起來，看向似乎是有些無奈了的看著自己的柜臺小姐姐。

　　緊接著，只聽到一陣“嗡”的聲音輕微地響起，壹式朝著那鐵盒子的頂端看去，這才看到是有一盞小攝像頭從那頂端升了起來，就像是一只小眼睛似的盯著他。

　　“保持五秒不要動，需要進行人臉記錄，記錄失敗了的話得重新來過?！?p>　　這一次似乎是擔心壹式又要不按自己的節(jié)奏來，柜臺小姐姐還特地又耐心地多說了幾個字。

　　“......”

　　聽到柜臺小姐姐這話，壹式想點頭又不敢點頭的，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盯著那盞小攝像頭。

　　大約五秒之后，壹式感覺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似乎是忽然被套上了一個什么涼冰冰的東西，而且還緊貼著他的手腕，嚇了他一下，與此同時，這盞小攝像頭也重新慢悠悠地降了下去。

　　“好了?！?p>　　柜臺小姐姐說完，又重新把視線從壹式身上挪開，繼續(xù)她的操作了。

　　“哦...謝謝?！?p>　　這就完了？

　　不給個身份證之類的嗎？

　　壹式有些茫然地把自己的左手從這鐵盒子里伸了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被套上了一個和蘇·艾琳手腕上戴著的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手環(huán)。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身份證？

　　就當壹式把手伸出來之后，這鐵盒子便又自動降了下去，回到了桌面臺板之下。

　　壹式就這么帶著一臉茫然又新奇的表情，一邊用手摸著他左手手腕上被新套上的黑色手環(huán)，一邊走回到了已經(jīng)從等候座位上站起來看向自己這邊的蘇·艾琳。

　　“怎么，第一次有？”

　　看到壹式所露出的這幅表情，蘇·艾琳忍不住輕笑著打趣道。

　　“嗯、是啊?！币际嚼蠈嵉攸c點頭。

　　“......”

　　看到壹式這么真誠地看著自己點頭，蘇·艾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搞得自己像是在欺負一個貧苦人家的小孩兒似的。

　　于是，蘇·艾琳十分親切地指導著壹式怎么使用這個手環(huán)。

　　“你這里按一下你的手指，它會自動識別你的指紋，然后你的證件就可以跳出來了，這個功能以后肯定會經(jīng)常用到的。”

　　“哦哦?！?p>　　壹式點點頭，一邊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按到了手環(huán)表面上那一段光滑的地方上去，緊接著，一個小小的投影屏幕便投射了出來，上面顯示的是壹式隸屬中央局刑事課字樣的證件，尤其是正下方“實習生”三個大字又紅又顯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不過因為你是實習生的緣故，所以我們數(shù)據(jù)庫里的所有資料你都沒有權限調取?！碧K·艾琳補充道。

　　“這無所謂?！?p>　　壹式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隨即揚了揚嘴角，像是好兄弟似的拍了拍蘇·艾琳的肩膀。

　　“這不是有你在嘛~”

　　蘇·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