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醒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早不睡晚不睡,偏偏這個時候睡。
他趕快整理好衣物,發(fā)覺自己身上的贓物已經(jīng)清洗,而且,也準備了新的衣服,見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侍女在,立即讓他扶著自己出去。
那侍女告訴自己,最近的病患已經(jīng)達到千數(shù),而死亡人數(shù)也有數(shù)百人。
他沒有時間在這里瞎耗,急忙找到寒月靈等一眾捉妖師。
告知他們自己的猜測后,立刻帶上幾名郎中前往寧湖。
去了寧湖,才發(fā)現(xiàn)原當初的戰(zhàn)斗之地,曾經(jīng)長了許多柳樹,如今全部枯萎,而湖水,也變成了褐色,恐怕不久就會變成黑色。
這時,幾位郎中檢測后,才真相大白。
果然是這水怪死后的黑色墨汁所導致。
“我……我早該想到這些……”寧采臣自言自語道,內(nèi)心又是一痛,可憐鄉(xiāng)親們受罪了。
之后,寧采臣派人告訴村莊里的人,不要再喝寧湖這一條河流里的水。
南部村莊不止寧湖這一脈河流,只不過,這里是最近一條。
寧采臣派人前去別的河流開渠引水,這時,來了幾千村民,李羨嚇了一跳,以為又是來鬧事的,就要夾著寧采臣跑了。
那些村民都是健壯青年,為首的一個黑眉黑目,皮膚麥黃,身形高大,聲音渾厚,說道:“寧大人,聽說您要為我等開渠引水,特來相助!!這是鄉(xiāng)親們的意思,我代表大家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涼我等!”
青年村民抱拳行禮,不敢看寧采臣,內(nèi)心有些緊張。
而寧采臣早已將這些看在眼里,他神色和善,開口道:“起來吧,本來就沒生氣,何談原諒一說?”
青年一聽,內(nèi)心更加崇敬。
而周圍的捉妖師,看向?qū)幉沙?,也是一陣欣賞的目光。
他們各自的想法不同,那老嫗看著他,喃喃著真不愧是那個人看中的人。
而一旁的年輕男子,第一次正視他,赫然把他當成了一個人物,要知道,他雖然表面上平淡,但內(nèi)心極為孤傲,能得到他的認可,也是極為了不起的。
那凌淼淼美目連連,看向?qū)幉沙迹齑轿⑽⑸蠐P,這書生倒是有趣的很。
只有那黃衣童子,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似乎在留戀什么齷齪的事情。
隨后,那些村民在李羨等人的安排下,有序地進行著開渠引水的事情。
而寧采臣等人,則在討論如何凈化寧湖湖水。
寧湖是個大湖,且位于河流上游,對于百姓的生活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
無論如何,他們都需要將寧湖湖水凈化,而且,根據(jù)郎中的研究,這湖水即便是牲畜喝了也會產(chǎn)生瘟疫,導致牲畜大量死亡。
唯一可以接受的,是瘟疫完全是靠水來傳播,顯然與水怪水屬性妖物有關。
在這一群捉妖師的討論下,他們得到了兩種解決方案。
第一是研制解毒藥物,投入湖水中和。
第二是湖水自然凈化,只是時間上耗費太長。
他們果斷選擇了第一種方案,只是,有一個難題,如何配制解藥。
水怪的尸體已經(jīng)燒毀,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無法配制解藥,他們需要找到可以代替的毒物。
瞳魔老人說在宜州地界邊緣有一頭千年之狐,她的牙齒上含有劇毒,具有迷幻傳播的藥效,配合寒靈芝,可以制成寒冰幻毒散,中和掉湖水瘟疫。
只是,這頭千年之狐,不僅狡猾多端,而且感知能力超凡,速度極快,一有發(fā)覺危險,立馬逃走。
是以千年修為,混亂宜州無數(shù),而且,她具有變幻的能力,?;燠E于煙酒之地,吸食男人精氣,禍害無數(shù)百姓。
寧采臣一聽,立馬安排下去,令人去宜州打聽這千年之狐。
只不過,他們之后需要去斬殺血海魔狼,暫時沒有時間去管那千年之狐。
寧采臣自身也很無奈,他是來當官的,可不是為了斬妖除魔,沒誰會喜歡把腦袋系腰上。
但是,他不得不做。
凡危害百姓利益者,皆為他寧采臣的敵人。
忙了三天時間,終于將開渠引水的事情成功開啟,剩下的事情自然交給了李羨。
寧采臣等人決定,前往華澤山,斬殺血海魔狼。
血海魔狼是萬年妖魔,相比之下,陰陽老妖反而更遜色一籌。
所幸,這血海魔狼處于虛弱期,真實實力不足巔峰時期的三成。
這一次,他們沒有派普通人前往,只有他們一群捉妖師。
寧采臣,瞳魔老人,凌淼淼,寒月靈,以及周開,毛小生,一共六人,在做好充分準備后前往華澤山。
華澤山地處東端,人跡罕至,更是由于血海魔狼的威名,無人敢登山。
此刻,華澤山腳,一個荒蕪的客棧內(nèi)。
“這什么鬼地方?怎么連棵樹都沒有,熱死我了!!”毛小生頂著一個草帽,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不滿地說道。
“呵呵!小兄弟,這華澤山,可是一座枯山,常年風沙環(huán)繞,就連山腳,也是一片沙漠!”瞳魔老人笑容滿面,沙啞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對茅山弟子有著輕蔑。
“哦?原來如此,只是,前輩,我何時得罪過您嗎?”毛小生聽出了對方的輕視,不明所以。
瞳魔老人當然沒有必要解釋,只是冷哼一聲,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
此刻,他們已經(jīng)趕了一天的路了,看到這里有一個荒蕪的客棧,走了進來,打算休息一晚,明天進山。
周開,那個冷漠的男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坐在了客棧角落里。
那妖艷女子凌淼淼,則眉目連連,看向了客棧的墻壁,這里的客棧沒有一個人,桌子也只有兩張,唯獨這墻上,壁畫栩栩如生,甚是奇特。
寧采臣也疲憊不堪,直接坐在了地上,看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幕,以及眾人的表情,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寒月靈似乎不見了!
“你們有人看到寒月靈嗎?!”寧采臣心里有些不安,寒月靈是絕對不可能掉隊的,而且,以對方的謹慎,離開絕對會跟自己說的。
旁邊的人似乎都沒有聽到他的話,沒有人回答,甚至看他。
這是怎么回事?!
寧采臣瞳孔放大,內(nèi)心極度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