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四散開去,在庭院中尋找漁網(wǎng)。那請我喝酒的人生怕別人先找到了鑰匙,跑得比所有人都快。我也幫忙尋找。不搜不知道,一艘才發(fā)現(xiàn)這偌大的庭院里,竟然沒有一處火器,就連廚房也嚴謹用火,吃食、柴火、這些需要農(nóng)婦和伙夫合力完成的工作,都一律不做。我剛聽說時,覺得十分奇怪,怎么會有人家不設(shè)廚房呢?如果是吟唱詩人、旅行者、無處可居的流浪漢,那別說是伙食之地了,連家都沒有了,又怎么需要吃東西。
我看看四面的庭院,不覺得這里有什么奇怪的。不過,恐怕是越是奇怪的地方,越是要異常的平靜,過分的平靜。村民們許多都是第一次進入這府邸,很多地方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進去。綁架我的那幾個人,又愛財如命,完全不管別人的死活。當然了,站在他們的角度,也沒有什么。畢竟那關(guān)在鐵牢里的老頭誰也不認識。對了,他說他在牢里度過了半輩子,就真的,這村里,一個人都不認識嗎?
他剛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就沒有人見到運送他的車……不,不,我心想,只怕就算見到也清理干凈了吧?!按蠹以僬艺?,看見可疑的房間只要想進去,也都可以進去,出了事……出了事……我,”我一時說不下去,“如果大家實在擔心的話,我就帶大家進去好了?!?p> 一間一間房子去看,一個一個隔間去找,果真是一點火器都沒有。連個火折子都沒有?!斑@家人就從來不吃東西?!毕氲竭@里,我突然脊背一涼。那豈不是有了奇怪的事……魔界的人?仙界的人?我腦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點都想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么。走到最后一個房間門口,大家停下了腳步。這房間裝修更是金碧輝煌,比庭院本身還要華麗百倍。我看看周圍,我在這里住了許久,不可能對這間屋子一無察覺啊。哦,是了,我可能是對華麗的事物并不敏感,遇見五行人和她夫人那樣怪模怪樣的人,也就愈發(fā)難受,更是對這華麗宮苑敬而遠之了。
“不要。”
我剛踏上階梯,眾人便拉住了我。
“怎么了?”
他們有的欲言又止,有的直搖頭。
“到底怎么了?”
我再踩上一個臺階。
一個少女啊的大叫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沖出了后院。好幾個婦女嚇得倒在了她們的丈夫身旁。還有幾個男人居然拔出了刀劍護衛(wèi)起自己來。我看著奇怪,于是說,“你們都知道,是不是?我問你們,是不是你們把火器藏起來的?”許多人瑤瑤頭?!安皇牵皇??!?p> 我繼續(xù)說,“你們李大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你們中可有人告知一二?!?p> 他們繼續(xù)搖頭。
“否認可不是好回答哦,”我說,“我這樣推心置腹問你們,你們只是搖頭晃腦,這樣不僅不尊重,而更像是在保留什么。當然,我也不求你們能夠相信我,時間太短了,我們還不足以認識,成為能夠相信彼此的好友??墒牵銈円遣徽f……”
“我們不說是有原因的。”
一個人說。
“是什么原因呢?”
那人嘴唇有些顫抖。
“小姐,有些東西你就不要問了吧。再說了,你剛到臨安深谷,人生地不熟,況且你和五行人、與那地牢里的人也不相熟,你為什么要救他呢?”
我看著他們,掃視著他們的臉。我對如今他們所說的一切感到驚異,那種五味雜陳,那種鉆心的痛苦,突然喜上心頭。突然之間,我覺得相比那些膚淺的愛錢愛財?shù)娜藖碚f,這些人真是可惡呢?他們越是反對,我越是要進去看看,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我推開了那金碧輝煌的大門,里頭什么都沒有。是一間空屋子嗎?我擔心他們把我關(guān)在里頭,快進門的時候,不得已抓了其中一個穿著華麗的村民,作為人質(zhì)。但我并非把他當做人質(zhì)來看,我也是希望,在這尋找和突破的路上,能從某個人身上找到突破口?,F(xiàn)在看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五行人和他夫人做了什么,只是不肯說,也沒找到機會說。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人,他有想說出來的欲望,正蠢蠢欲動,但他出于集體的衡量當中,自始至終不好說出口。在我掃視所有人的臉的時候,我并非是在鄙夷他們,而是在尋找,尋找合適的人,現(xiàn)在我找到了。
“哎呀,哎呀,你弄疼我了?!?p> 那少年大聲叫喚著。
“別廢話,快進來?!?p> 我拽著他,剛一進來,果然那村民就把我倆反鎖了。
那少年還在叫喚,我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噓,說不定他們會說什么呢?”
一旦門關(guān)上,村民們便放松了許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現(xiàn)在好了,哎呀,真不知道李大人為什么要讓她進來。那天我看見黑袍人在天上飛,我立刻就察覺了,趕緊讓他們準備著?!薄鞍?,你們那邊怎么樣了?”“你說,小蹄子的伙伴呀,早就被我們關(guān)起來,你們都不知道,前幾年我們用火刑在湖邊燒死黑袍人的時候,他們幾個簡直要難受的暈過去。”另一個人說,“嘿,真有你的。怎么就這么喜歡打這些邪門歪道的主意?!?p> “你們幾個,說什么呢?還有事要做,麻利些。”
一個洪亮的聲音,震天動地。
“還有什么要做哦,”一個婦女嘻嘻笑道?!叭犎笋R都抓了,那鐵牢里的老頭整天被怪魚圍著,還有什么事要做哦?!?p> “當然有?!币粋€年輕的聲音說,“你們,你們,全在院子里守著。”
我聽見人走了,放開了捂住少年的嘴。我本想著他會生氣,松開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非但沒有生氣,好打趣起我的手法來?!班?,你倒是心情好。”他一邊按摩這自己的臉,一邊笑嘻嘻地說,“就算你不拉我進來,我自己也會進來的。我早就想看看這房子里放著什么了。我長這么大,人人都說它神秘,我就瞧不出他神秘在哪里?”
他站起來,四處打量著空屋。
我靜心聽了許久,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父母求告的聲響。
“唉,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我把你弄到這里來,你家的人一點也不著急。”
少年不看我,說,“你不知道嗎?一看我這樣子,保定是個孤兒嘛!”
“哦。”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哈,騙你的。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
“跟聰明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爸,就是那個偷錢的人呀?!?p> 我啊的一聲叫出來。
恩楽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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