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劍,潮靈!”
一招潮靈,那光芒力斬而下,靈力有如潮水一般從九天之上順勢而下,此一劍行云散去,百里成風,靈力與威壓雙勢俱下,十分強橫。
九方容川與孤肆對招,一時間無法去顧及這司如乘升的這一招,但他也不慌,因為此地除了他還有段鼎。只見段鼎移步,行進間留有幾道殘影,這等修為同樣是深不可測。
段鼎伸出右手,向九方容川之前被震飛的劍招手,只見那劍直接飛了過來。段鼎雙手端著寶劍,仔細打量一番,眼見招式已至,卻見段鼎隨手一揮,磅礴靈力被調動出來,在寶劍之上流轉,混沌之氣瞬間鋪天蓋地,然后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星河之力聚集在劍身之上。
段鼎隨手挽了幾個劍花,隨后腳下一震,沖天而起,直奔潮靈之招,幾道劍影之后,卻見那靈力浪潮撞到堤壩一般,頃刻間瓦解四散。張瑞霖見到不禁感嘆,真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段鼎落下,正好,九方容川所施展的瀑寒劍氣也凍住了孤肆的巨手,隨后碎掉了。
段鼎再一次打量手中的這一把劍,隨后再次挽了幾個劍花,然后從心境之中召出一柄鐵制劍鞘,直接將劍收了進去,隨后對九方容川說道:“此劍強橫,應順勢施為,內中存在混沌之氣,能夠施展磅礴靈力,威力巨大,加以星河之力,劈山斷河,不是難事,至于這混沌之氣,你也不是人族,不至于放不進心境之中?!?p> “多謝段兄?!本欧饺荽ń舆^寶劍施禮道。
“看來,九方兄還得自創(chuàng)一套適應這劍的劍法了?!倍味πχf道。
二人有說有笑,根本沒想再對血宗二人出手,只是單純的想要保下張瑞霖等人,只要對方二人不再為難張瑞霖,這二人便也不會再出手,自然也不會強行留下他們。
可是,血宗二人并不是這般想法,大長老孤肆現(xiàn)在一心想著怎么樣除掉張瑞霖,而司如乘升見識了剛才段鼎出手,更加開心,一臉的興奮。
九方容川看著這二人的表情,司如乘升的還好,只是單純的武癡表情,而孤肆卻不是,那眼中必殺的眼神已經毫不隱藏,于是對段鼎說道:“段兄,之后要小心了,這二人要動真格的了?!?p> 張瑞霖聽見九方容川的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剛才的打斗還不算真格的?這些人的修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反觀自己,與之比起來太過渺小了,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步,實屬幸運,想到此不禁暗自慶幸。
正所謂大巧若拙,大音希聲,這高深的修為也是如此,四人周圍已經幾乎感受不到靈力波動了,但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卻是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四人皆是謹慎對待,從此刻開始不能有一絲破綻,否則便是落敗。
不出所料,司如乘升最先動作,雙手握劍,回身一斬,一道靈力波動沖出,內中劍意濃厚,控制精準,道道指向段鼎。
段鼎腰間翻掌,那踏碎巨劍從下而上緩慢升起,升至段鼎面前,隨后只見段鼎右掌瞬間變?yōu)閯χ?,那踏碎巨劍轉眼間便是碎片無數,完全將司如乘升的劍氣波動擋了下來,隨后劍指一收,碎片又再一次變?yōu)榫迍Α?p> 那司如乘升早已知曉這一劍不可能得逞,一個瞬身直接來到段鼎身前,寶劍力劈而下,段鼎也不落后,巨劍還原便是迎接他這一招,直接擋在身前,勁道爆發(fā),隨即便能看見,司如乘升的寶劍在這一次硬撼之時,幻化數道劍影分散在段鼎周身。
“明劍,繪影!”
只見司如乘升再行極招,自身快速出現(xiàn)在幻化的劍影之處,每到一處接過幻影之劍劈向段鼎,速度非常之快。
段鼎細心感受司如乘升的每一次出現(xiàn),手中踏碎揮舞著,踏碎雖是一把巨劍,但在段鼎手中竟也是揮動自如,將司如乘升的每一次力斬盡數擋下。
段鼎見還有最后一處劍影,那司如乘升最后的這一次一定是出現(xiàn)在此,段鼎緊握踏碎,回身橫掃,力道強橫,待司如乘升出現(xiàn)之時,正是他力劈之時。
司如乘升知曉自己這招的短板,現(xiàn)身之時,看準時機,見段鼎早有準備,那司如乘升也是反應迅速,這一劍不攻反防,擋住了段鼎的力劈一劍,直接借力退去。
然而,踏碎劍可不是退去就能躲過的,司如乘升擋下的力道依舊沒散,踏碎巨劍直接再次化為碎片,順著那力劈的力道直接跟著司如乘升沖去。
司如乘升剛剛落地,便見那碎片已至,司如乘升寶劍在周身揮舞,盡數擋住這碎片的攻擊。段鼎又豈能讓他這般輕易躲過,劍指操縱這碎片,來回飛舞的攻擊著司如乘升。司如乘升見如此一來便會沒完沒了,于是,寶劍豎于身前,雙手一握,只見魔氣沖出,瞬間在周身形成一道圓盤,將碎片定住了。
“暗劍,藏日!”
隨后寶劍一震,那圓盤魔氣瞬間爆散開來,將碎片全部震散。段鼎連忙收回碎片,在手中凝聚,又變回了巨劍,此時二人便成了對峙之勢。
再觀另一局面,孤肆和九方容川依舊還沒動作,但氣勢已經提到了很高的程度了,二人交戰(zhàn)只需要一個引線。張瑞霖等人也是屏住呼吸,這二人出手必是驚天動地。
“叮!”
就在這時,那又被九方容川插在一旁剛鑄好的劍由于感受到二人威壓,劍身竟微微震動起來,與劍鞘發(fā)生撞擊,出現(xiàn)一個清脆的金鐵撞擊之音。就是這一聲清脆,那引爆二人交戰(zhàn)的引線被點燃了。
只見二人同時施展磅礴靈力,周圍大風烈烈,好似哀嚎之聲,吹得張瑞霖等人也是不自覺的向后退了數丈之遠。
“生岸晦明!”
只見孤肆身后靈力洶涌,魔氣沖天,塵石退避,威力無邊,魔氣翻涌而上,聚而不散,那所構成的威壓,就好比萬丈巨石填于千里大海之時,怒風狂濤,席卷拍岸。
“寒傾天下!”
再觀九方容川身后,寒意四起,劍氣充盈,地面之上早已是白霜鋪地,觸之成冰,就連空中的云彩都不見變化,那氣勢,有如波濤止于冰寒,草木止于狂風。
二人眼光同時一閃,立時發(fā)招,雙招碰撞的一瞬間,好似周圍空間都有所塌陷,靈力波動從中間爆發(fā),瞬間切開二人兩側地面,而且直沖天際,頓時天翻地覆,石破天驚。
這等力道巨大,也是將二人都震退數丈開外,但那震動的余波依舊未散,地面還在不停的顫動,周圍風勢也不見減小,使得眾人也是搖搖晃晃。
九方容川退到了張瑞霖等人之地,身形有些未穩(wěn),隨后便看見九方容川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張瑞霖等人連忙上前扶住九方容川,靈兒直接把脈,見他已受內傷,于是直接從百寶袋中拿出一粒丹藥應急,盡量穩(wěn)住九方容川的氣息。
“九方兄!”一旁的段鼎看見如此威力之下九方容川受傷,看其面色不好,不禁有些擔心。
就在這一剎那,那司如乘升終于抓住了機會,錯開段鼎的身位,向旁瞬移一步,隨后雙手舉劍,靈力充斥在劍身之上,隨后力劈而下。
“明劍,分水!”
一道強大劍氣徑直沖了出去。司如乘升雖是武癡,但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么好的機會,若是不將張瑞霖斬殺,那大長老孤肆和宗主血魔一定會遷怒于他,于是劍氣直指張瑞霖。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眾人周圍全然換了環(huán)境,竟是雪白一片,再無其他,張瑞霖注意腳下,竟是黑色深痕縱橫交錯,瞬息之間,眾人全部移位,那司如乘升的招式完全避開了。
“這是棋盤?”張瑞霖疑惑,這腳下縱橫的黑痕分明就是棋盤上的劃線,而眾人包括孤肆與司如乘升全部站在其中。張瑞霖再回頭一看,只見自己身后便是之前段鼎所留下的慧玉棋盤。
段鼎將之前所收回的棋簍召喚出來,隨后只見他在后方棋盤之上開始落子,只見前方孤肆與司如乘升之處不斷的有黑色或白色的雷霆之力落下,隨后便看見那二人直接構建靈力屏障,將這雷霆之力盡數擋下。
只見段鼎再次揮手,那前方二人又一次被移位,直接移出自己所構建的屏障之處,來到另一處空地,緊接著,段鼎繼續(xù)落子,那雷霆之力依舊落下。那二人見如此下去沒完沒了,于是靈力運起,司如乘升劍勢已成,直接劈向眾人,段鼎利用棋盤將招式移位,大長老趁此機會,拉著司如乘升向后一躍,直接脫離這片空間。隨后便見段鼎再次揮手,這棋盤空間瞬間消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張瑞霖滿心驚嘆,暗自想道:“這慧玉棋盤果真神奇,眾人既置身于其中,又置身于之外,向棋盤落子,那所構建的空間竟也能出現(xiàn),曉夢踏玉痕,原來如此,這玉痕便是指這慧玉棋盤。”一時間心頭涌上欽佩之意,同時也對這二人無比感激。
“咳咳!”
九方容川內息雖有緩解,但依舊未穩(wěn),體內靈力雜亂,一時間竟又是氣血涌起,不禁咳了兩聲。
“前輩,你怎么樣?”張瑞霖心中有些歉疚之意,都是為了自己才會使他重傷。
“還好,不是什么大事。”九方容川努力的平復內息,笑著說道。
“感謝前輩搭救之恩!”張瑞霖見這二人情緒未曾有過大的波動,一心只為將自己救下,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于是直接抱拳施禮,眾人也都是這般施禮。
“小友客氣了。”段鼎走來,看著九方容川雖是重傷,但也不是性命之憂,便也將九方容川扶了起來。
九方容川站了起來,也不用眾人扶著,看向大長老,笑著說道:“沒想到,大長老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剛剛我倒是有些夸口了?!?p> 大長老一甩袖子,靈力直接再次運起,他不想給這些人任何機會,直接便要上前。
這時卻見九方容川向前擺手,表示先莫動,孤肆也不知九方容川什么意思,便也沒理會他,繼續(xù)向前走去,這時九方容川說道:“我雖然有些夸口,但這小友我還是保下來了?!?p> 聽見這句,孤肆終是停下腳步,這句話別有深意,這時卻見九方容川指了指天空,眾人看去,卻見醉仙無塵在此,周圍數十道分身,手持醉影劍,隨后便看到那數十道分身全部歸于本體,一瞬間爆發(fā)滔天劍意,自上而下直指孤肆。
“老酒鬼?”張瑞霖心中頓時驚喜。
“驚天一劍!”一旁的司如乘升都有些看傻眼了,這等劍意他自認為是無法接下的,不禁有些失落,只不過還好,這一劍是沖著孤肆去的。
這一劍威力不小,孤肆眉頭皺起,這無塵來此,看來想殺張瑞霖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還是先走為妙,但眼前這招已經降至,必須擋下來才行。
只見孤肆雙手聚起,靈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那魔氣有如云海翻涌匯聚,而且內中充斥著腐朽之氣,使眾人如臨死亡般壓抑,魔氣越聚越濃,直接在其頭頂形成巨大旋渦,以阻擋無塵劍勢。
“死靈朝川!”
孤肆招式已成,無塵的劍勢已至,一瞬間劍氣、死靈之氣無數,不斷地糾纏在一起,隨后一股波動爆發(fā),二人皆被震退。無塵落下,手中醉影劍直接收回心境之中。
孤肆退了數步,剛想回身撤走,卻見腳下有如墨池一般,全然變成了黑色,再一瞬,那墨池中央,一道咒文乍現(xiàn),隨后墨池中無數咒文飛起,將孤肆與司如乘升二人全部包裹其中,周圍靈力肆虐,孤肆不得已,構建屏障,抵擋這咒術的攻擊。
“魑王獸!”
就在眾人將要見到這咒文全然封閉之時,內中一聲叫喊,那遠處的魑王獸周身全然開啟火焰,直接沖入咒術之中,直接撕裂開一道口子,孤肆與司如乘升瞬間跳上魑王獸的背上,再在另一側開出一道口子,直接飛上天空,直接向遠處飛去。
“七絕輪回功,沒想到竟是七絕殿至圣功法?!睙o塵經歷了萬千年歲,這七絕殿的事情也是知道的,見孤肆所施展的功法,不禁想了起來。
“老酒鬼,你說什么?”張瑞霖見那二人已經逃走,正想上前與無塵打招呼,沒想到竟聽到了這般感嘆。
“怎么了小子?”無塵見到張瑞霖自然也是開心,笑著看去,卻見張瑞霖眼神凝重,不禁問道。
“這么說,那人界的七絕殿現(xiàn)世,很有可能就是血宗的陷阱?!睆埲鹆叵氲街叭私绲钠呓^殿,那九大門派在此都吃過虧,沒想到竟也是血宗一手謀劃,不禁有些氣憤。
“說的不錯,這七劫輪回功出自七絕殿,與他們脫不了干系。”無痕也是瞬間明白。
“沒想到在此竟能遇見兩位十圣之人,幸會!”九方容川與段鼎一同施禮道,二人想的清楚,與醉仙無塵一同出現(xiàn),而且擁有如此強大的咒術,不是十圣中的那位還能是誰?
無塵連忙扶起,那九方容川還有傷在身,不必這般客氣,說笑間,只見一女子從遠處走來,正是拂靈子墨緣,眾人定睛看去,也想一睹這十圣之一人物的風采。
墨緣從遠處走來,走到眾人近前,卻見他直接看著慕凌霜,隨后說道:“霜兒,你可還好?”
“我沒事,師父?!蹦搅杷锨笆┒Y,回答道。
“師父?”
眾人齊聲大叫道,甚是驚訝,包括與墨緣一同前來的無塵,同樣是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