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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丫鬟季清歡

第四十四章

貼身丫鬟季清歡 小狐貍成仙 2008 2021-11-07 16:00:00

  季清歡頭皮發(fā)緊,大夫人還真沒說謊,李大人和李夫人恐怕是喜歡賀書禮的,但可以確定的是李小娘子不喜歡?。?p>  賀書禮冷著臉,語氣特別陰森地打斷她:“說完了?”

  李小娘子愣在那兒,羞赧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正好蕭山打點好了車夫過來,賀書禮一抬手,示意蕭山推他離開。

  季清歡并沒有立刻跟上,而是朝李小娘子點一點頭頭,道:“姑娘放心,我們?nèi)隣敳粫?qiáng)人所難。不過每個人都該為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負(fù)責(zé)任。”

  不難猜到,李小娘子已經(jīng)心有所屬,季清歡很同情她,但又有什么用呢?

  季清歡快步跟上了賀書禮,他坐在輪椅上直視前方,冷森森地問她:“你同她說什么了?”

  季清歡說起謊話眼皮子都不抬:“沒什么,奴婢惡狠狠地告訴李小娘子,錯過三爺,她后悔莫及!她肯定這輩子都沒機(jī)會再找您這么好的郎君了!”她現(xiàn)在說謊的功夫是練得爐火純青。

  賀書禮輕哼一聲,懶得追問,上了馬車準(zhǔn)備出莊子,連聲招呼都沒打。

  回到寧陽侯府,賀書禮安閑自得地用膳歇息,仿佛白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一樣。

  胡媽媽聽說賀書禮的馬車先一步回來,她立刻進(jìn)了內(nèi)院,回凌霄院詢問季清歡,今日之行。

  季清歡老老實實地把莊子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李小娘子說的話,這種事畢竟是瞞不住的,胡媽媽知道也沒關(guān)系,末了她道:“不過我瞧三爺并未發(fā)怒,估摸著他也沒瞧上李小娘子吧,如此倒好,省得相看兩相厭?!?p>  胡媽媽若有所思,輕嘆道:“夫人那邊可不好交代?!?p>  賀書禮說一門親事不容易,就這樣黃了,王氏不發(fā)脾氣才怪。

  果不其然,傍晚的時候,王氏回來了,進(jìn)來之后,她還能抑制住脾氣,一到凌霄院走路步子都帶風(fēng),闖進(jìn)了書房,橫眉冷對,不分青紅皂白地質(zhì)問親兒子:“賀書禮!你眼里可還有我和你爹!還有這些長輩嗎?”

  賀書禮手里拿著書,散漫悠閑,他扔下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盯著王氏冷聲道:“母親言重了,兒子眼里怎敢沒有您和父親?”

  “你中途離開,連個招呼也不打,這般失禮,叫我如何跟李夫人交代!你本是這般模樣,還怠慢人家,將來誰肯嫁你!老三,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覺得我與你爹待你不公,但是你可曾想過,這一年來,你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事,沒有任何的人可以無休止地包容你!你怎能如此踐踏別人的心意?!?p>  一口氣說完這段話,王氏已經(jīng)累得大喘氣,她死死地絞著帕子,眼眶發(fā)紅,眼尾可見淡淡的細(xì)紋,她剛好四十歲,雖然保養(yǎng)得宜,眼里濃厚的疲憊感卻藏不住。

  賀書禮面色如常,手上卻用力地捏著杯子,手背上青筋爬起,手指也微微發(fā)顫,他面色沉郁陰冷,語氣格外平靜,道:“母親是說兒子踐踏您的心意么?我踐踏您的什么心意?您將我當(dāng)做換銀錢的心意?又或是您將我當(dāng)做拉攏李家手段的心意?那便真是兒子的不是了,您肯這般費盡心思地愛護(hù)一個廢物,兒子該痛哭流涕、感恩戴德,我怎能肆意踐踏您的真心呢!”

  王氏她五味雜陳地看著賀書禮,嘴唇發(fā)顫,無言以對,很久都無語。最終她揮袖而去,連杯茶水也沒在凌霄苑喝。

  蕭山并不在書房,賀書禮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他手上的茶杯已經(jīng)碎了,鮮紅的血順著掌心留下,他呆呆的坐著,仿佛不覺疼痛,過了一會,才伸手敲了敲窗戶。

  季清歡提著熱水進(jìn)來,不大好意思地用小碎步前進(jìn)——每次偷聽都被抓包?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還不待季清歡說些什么,賀書禮吩咐道:“去把藥箱找來?!?p>  季清歡連忙走過去放下茶壺,一眼就看見賀書禮手上的杯子碎了,割得他掌心留了不少血。

  季清歡“嘖”了一聲,連忙去內(nèi)室找藥箱。她腳步生風(fēng),提著箱子就跑了進(jìn)來,腳邊的裙擺層層疊疊流動如波浪。

  藥箱里常備了一些治外傷的東西,工具齊全,但賀書禮坐的地方光線不好看不清,她道:“要不奴婢推您出來?這兒光線好,省得把瓷片渣留在肉里。”

  賀書禮輕“嗯”一聲許了,季清歡推著他出來,停在門口。

  她先是蹲著,但行動不方便,便跪在地上,用竹篾子挑出一塊小瓷片,棉花蘸取一同拿來的酒里,不自覺地溫聲道:“三爺,有點疼,忍著哦!”

  說罷,季清歡抬頭看了一眼賀書禮,見他做好了準(zhǔn)備,才小心翼翼地順著他掌心的傷口擦去血跡。

  消了毒,季清歡又看了他一眼,賀書禮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就連微微蹙著的長眉,眼光中帶著淺淺陰郁,稍微看一下眼,就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jìn)去。

  季清歡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是人人平等的地方,賀書禮也不似他長的那般良善,她瞬間收回視線,繼續(xù)替他上藥,包裹紗布。

  做完這一切,季清歡站起來問道:“三爺可還疼?”

  賀書禮沒做聲。

  季清歡道:“奴婢有一個法子可解疼痛,不過不知道三爺肯不肯用。”

  “什么法子?”賀書禮抬眼問她。

  季清歡瞇著眼,不懷好意地笑笑,道:“三爺要是疼,可真別忍著,有幾句話可減輕痛苦和壓力。”

  “……什么話?”賀書禮眼皮子直跳,有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季清歡大笑,賀書禮是真真正正的世家貴公子,只怕是崇尚詩文禮樂,她退到門外,狹促道:“奴婢也是跟人學(xué)的,三爺聽好了——我熱他的法克?!?p>  “……”

  季清歡生怕賀書禮秋后算賬,罵完就腳底抹油跑了,她的笑聲卻還回蕩在廊下。

  賀書禮眉頭盯著季清歡飛奔的方向,狠狠擰眉,這怕不是罵人的話吧,這丫頭膽子愈發(f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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