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兄,你知道嗎?
我聽到生病的消息時,都沒有那么害怕。
可是想到不能喜歡你時,我卻難受的不能自已,
尤其當我聽到你的聲音的那一刻,我只感到不舍和委屈。
害怕以后不能陪著你,害怕你不要我,害怕到不知道該怎么辦。
而現在
幸好
你還在我身邊,我覺得一切不是那么糟糕。
隨著惟愿的解釋,許默琛拿出那一沓報告也看了起來,當看到腦科檢查結果時,幽深漆黑的眸子不可見的微微一縮,顯示他此刻心里的不平靜。
直到整個報告看完,他驚覺到臉上已經浮現一層薄汗,修長精致的手指微收,將手里的報告捏成幾道褶皺。
惟愿看到他半天不說話,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干干巴巴的說著:“王叔叔說這個大概率是良性的,只要手術切除就好了,所以你不要擔心……我很好,真的?”
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這些話好像沒有什么說服力。
她的腦子嗡的一下,又變成空白一片,看著他投過來的目光,她只能吶吶不語,微低著頭,好像犯錯的小學生。
許默琛輕嘆口氣,伸手握住她慌亂無措的小手,微微一使力,就將人帶進懷里,好聽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要我拿你怎么辦才好,明明是我該安慰你,你倒好,反過來安慰起我來了……”語氣里盡是對她的無奈和包容。
惟愿咬咬唇,試探的問道:“我安慰你不對嗎?我害怕你看到這個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做?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說完偷偷瞄了他一眼,想要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可是窗外的日光照在他臉上,她逆著光望去,那榮美的俊顏掩在其中,實在看不真切,她只覺得血流逆上而行,聚散在腦袋里,然后噼里啪啦的全部炸開,絢爛無比。
許默琛皺了下眉,垂眸看著她緊張的小臉,說:“我沒有生氣,只是剛一看到這個,心里比較意外……想到你一個人在醫(yī)院里無助的場景,有些心疼?!?p> 惟愿舒緩一口氣,沒生氣就好,沒生氣就說明沒事了。
可是想到腦袋里的東西,她的心又跟著一緊,看著他的目光也染上不安,磕磕巴巴的問道:“許師兄,我……”
話剛出口就被打斷:“別多想,凡事有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過去的?!?p> 惟愿愣愣的看著他,想從他的目光里看清他的想法,奈何他太高深,她根本就看不懂,只吶吶的應道:“哦?!?p> 許默琛帶著她去了臥室,看著她脫了鞋子乖乖躺在被窩里,又貼心的幫她蓋好被子,只露出一顆小小的頭顱,整個過程溫柔又有耐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細心。
惟愿與他對視不過三秒就受不住了,紅著臉將目光悄悄挪開,只是那一瞬的對視,不可避免的讓她心花怒放,腦袋變得暈乎,里面仿佛有千千結在纏繞著,她慢慢合上眼睛,自覺熟睡起來。
許默琛聽著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確定她已經睡熟,這才悄然起身開門出去,又幫她輕輕帶好門離開。
窗外的暖陽那么明亮,那么迷人,仿佛要將冬天的尾巴里那最后的一絲寒涼驅除,許默琛站在窗前凝望著外面的景色,樹木已開始冒出新綠,不遠處偶爾會傳來車輛的喇叭聲,讓這寧靜的房間里不覺染上一絲人煙,他暗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亮光,卻又很快歸于靜寂,沉吟片刻,便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等待的時間里本該焦灼,他卻一番云清風淡,讓人無法揣摩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電話好不容易接通,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喂,沈叔---”
那邊的沈復笑著打哈哈,“你小子,好久不聯系了……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許默琛聞言,臉上終是浮出笑意,整個人看著柔和許多,他應道:“最近有些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去看您?!?p> “這還差不多。”沈復滿意的點點頭,語氣也輕快了不少。
他們兩家本是世家,關系自然好的很,只是礙于都很忙碌,所以聯系的機會也不是很多,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曾生疏,尤其是許默琛還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滿意那自是不再話下。
當下能讓他主動聯系,自然樂得開心。
沈復半天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他失笑,“找你沈叔幫忙需要這么難以啟口嗎?說吧,只要我能幫的一定幫,好不好?”
許默琛撫了撫有些難受的額頭,眸光里的情緒晦澀不明,修長精美的手指微微曲起,熟熟練地在冰冷的玻璃上有序的敲擊著,一如他煩躁時的經典動作。
沈復聽著那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非常有耐心的等著,也不催促了。
他瞇了瞇眼,將心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盡數壓下,再開口已是清冷沉著的聲音,“沈叔,確實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他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又繼續(xù)說道:“我有個朋友生了病,她腦子了長了個東西,可能需要您用專業(yè)的水平診斷一下,看看能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她的病情……”
“有沒有什么并發(fā)癥?”說起專業(yè)方面的東西,沈復的語氣了多了嚴肅的成分,他從不對醫(yī)學上的詢問開玩笑。
兩個人一問一答,倒是把惟愿的情況做了個大概了解。
“你說的這個情況應該不嚴重,但具體的情況還要做過檢查之后才能下結論,這樣吧,你明天找個時間過來,我給她做個全身檢查,我們到時再具體情況進行分析,可以吧?”沈復一副好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著,完全不在意他語氣里的緊張。
“嗯,我明天帶她過去?!?p> “正事說完了,我是不是該關心一下你的私事了?”
許默琛一聽就覺得頭疼,他不想聯系他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好奇心,明明都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了,偏偏還把自己當成小孩一樣,對什么侍寢都充滿好奇心,如果不是他卻有一身精湛的醫(yī)術,他是怎么都無法把他與醫(yī)學界的權威聯系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