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是所有鬼廟中的靈魂所期待的,被鬼廟吞噬后的靈魂無法修煉,無法離開鬼廟,就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都得是經(jīng)過鬼廟的同意。
鬼廟向世人承接來的愿望都得由其中的靈魂去完成,而鬼廟卻沒有判斷世人愿望的好壞,只要世人可以付出對應(yīng)的代價即可。
可是完成愿望的是鬼廟中的靈魂,那么悲慘的根源便誕生了。曾經(jīng)有名修士向鬼廟許愿獲得一枚靈魂,在付出代價之后便將紅衣帶走了。
可沒過幾年紅衣便重新回到了鬼廟之中,和那名修士發(fā)生了什么也講不清楚,變得對嬰孩有著莫名的執(zhí)著。
坐在廟宇主殿頂上的大智和尚神色暗沉,看著樓下客人房門口的紅衣。此時紅衣依正躲在房門口死死盯著房內(nèi)正在酣睡的嬰兒,可紅衣臉上神色呆滯,根本看不出在思考什么。
大愚和尚一會扛著摔在西側(cè)厠殿里的大鐘,一會夾著幾塊橫木,來來回回將西側(cè)厠殿整理干凈。
青衣雙手一舉,從寺院角落飛出各類清掃工具將寺院西側(cè)清掃干凈?!按笥藓蜕校覀儸F(xiàn)在是鬼廟的一部分了,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動手?!鼻嘁麓蛑?,伸伸自己的細(xì)腰。
“大愚喜歡這種干活的感覺?!贝笥匏α怂ψ约旱募绨?,已經(jīng)是靈魂的大愚和尚根本不會疲憊,同樣也沒有痛感,這是大愚和尚的習(xí)慣。
“你這笨木頭,咋沒有人向鬼廟祈愿說讓我們?nèi)シN地呢,我覺得這是個發(fā)財?shù)臋C會?!鼻嘁伦兂珊螒B(tài),趴在已經(jīng)打掃干凈的西側(cè)空地上。
主持正坐在鬼廟主殿之中,閉目凝神,口中振振有詞,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木魚。
夜半月光照射到了這間破舊廟宇之上,淡藍(lán)色的月光從鬼廟主殿上方巨大的破洞處撒下,將主殿內(nèi)的設(shè)施照亮。
主殿供奉的佛像是一尊身披袈裟的僧人銅像,青綠色的銅像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綠光,而僧人腳下坐著一只不知名異獸,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正是一副酣睡的姿態(tài),絲毫沒有理會坐在身上的僧人。
左右兩邊各有九尊青銅羅漢像,共十八尊小羅漢,沒有以往的剛正不阿,皆是尖嘴獠牙的鬼羅漢,手持各類武器,有手持油鍋的,有手持鐵鉤的宛如地獄十八層的小鬼一般。
鬼廟的天王殿中同樣換成了三位青銅質(zhì)的大將,左側(cè)是一位青面獠牙臉上畫有黑白條紋手持長矛,右側(cè)則是兩位臉上一紅,一藍(lán)同樣長著獠牙的惡鬼,紅色的惡鬼手持著兩道火簽令。而藍(lán)色惡鬼則是雙手握著長鞭。
天際開始展現(xiàn)一道赤紅,早起的鳥兒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叫著。林間充斥各種野獸的叫吼聲。
鬼廟寺院里的陰冷被晨光清散。
“誒?。?!”青衣驚呼了一聲,“不是吧,臭和尚,我們的任務(wù)是照顧好這個小孩五年,那第一步肯定是解決吃飯,你拿出這一袋黑乎乎的是怎么回事?”
青衣指了指住持從庫房里拿出來的黑乎乎的豆子,雖然不奢求山珍海味,奇珍異食,那也得是普通人的白飯之類的吧。
“大愚,你也好歹說點什么吧,不要這么一下子就理解了形式扛著鋤頭就出去了?!鼻嘁聸_著正拿了一袋黑豆子,扛著鋤頭往外頭走的大愚和尚。
大智從主殿大洞處跳下,從住持手里拿過袋子,也一臉正色的走了出去?!安粫?,大智,你也要去種地嘛。”
“你們狐族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偷食的狐貍比餓死的強。”大智哈哈一聲,便走了出去,來到了西側(cè)大殿的空地上。
大愚和尚正一鋤一鋤的開墾著土地,大智和尚抬腿一踩,眨眼間數(shù)道淺溝劈土而出,隨后將手中的袋子向空中一拋,黑豆子自動就落入了開墾好的地面?!按笥迍e玩了,鬼廟對你的底細(xì)和能力一清二楚。”大智和尚說完背身向著大殿走去。
大愚和尚放下手中的鋤頭,抬頭看了看大智和尚,隨后繼續(xù)忙弄起手中的鋤頭。不可思議的是黑色豆子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紛紛自動鉆入了泥土之中。
“那,身為狐族的一員,我有著良好的野外求生技巧,找食物這種事情還得靠我?!鼻嘁乱贿呧哉Z,一邊在寺廟里各個屋頂上放置了一些特質(zhì)的捕鳥陷阱。
大智和住持一起來到客房,此時嬰兒已經(jīng)醒了,正躺在紅衣懷里被紅衣逗的咯咯笑。
這個孩子,大智看著紅衣懷里的孩子雙眼若有所思,這孩子昨天晚上看起來才剛出生沒多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將近2個月大了,只經(jīng)歷過一夜。
“大智,你也看出這孩子的不凡了吧?!?p> “不凡不代表是好事,特別是在這里,他如果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終究會變成一個禍患?!?p> “善有善報,惡有惡果,我們之前做的惡事造就了我們在這相遇,我們現(xiàn)在如果能完成這件善事,說不定能有個善終。”住持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
“佛曰:善惡因果不由分說,又或是前世因今世果,你又能看明白幾分?”大智和尚對于住持的話嗤之以鼻。
此時紅衣欣喜地說到:“這娃娃一定是一個美男胚,這一只眼睛如同晚霞般赤紅,另一只則像湖水般湛藍(lán),可真是奇特?!?p> 無心一言驚起大智和住持兩人的混體不住顫抖一下,剛剛閑談只是覺得這個孩子長的比普通孩子快些,這異色雙瞳的含義對于修士來說非常清楚。
雙眼是體內(nèi)力量的提現(xiàn),在這個修道的世界中,不同的力量有著自己對應(yīng)的顏色,火紅色的妖力,湛藍(lán)色的靈氣,墨綠色的死氣,暗黑色的魔氣等等。
曾經(jīng)擁有不同種力量的人,妖,魔,靈等展開了一場大戰(zhàn),為了確定誰才是這世間至強。大戰(zhàn)的起因早已無處考究,而多種色彩的力量交織成的災(zāi)難風(fēng)暴喚醒了一種特殊的怪物,最終在所有種族的努力之下才將其擊敗。
之后各個種族,各個山門派別,各個國度,各個生靈迎來了和平,雖然摩擦,戰(zhàn)爭不斷,但規(guī)模都受到了制約。而異色雙瞳即是兩個擁有不同力量的強者結(jié)合誕生的子嗣,是自由世界的象征。
可是這種子嗣缺沒有一人可以存活到從母體中產(chǎn)出,因為兩種力量宛如水火,根本無法協(xié)調(diào),在還是胎兒時期就在胎兒體內(nèi)進(jìn)行碰撞,最終結(jié)果往往只有三種。
第一種一方力量被消滅殆盡,則胎兒會正常誕生,雖然有先天性的缺陷,但是體質(zhì)會比普通胎兒強上許多。
第二種兩方力量同歸于盡,則未出身的胎兒會直接夭折,母體會重新吸收這些殘存力量。
第三種兩方力量相互沖突到兩者力量的均衡,直到胎兒降生,則此時的胎兒會如同一顆不穩(wěn)定炸彈,只要某一方力量增強,另一方力量維持不動或者削弱,那么輕則這名胎兒流血而死,重則形成一個力量漩渦,隨后摧毀周遭生靈。
原本兩名不同力量的強者孕育胎兒就實屬不易,他們能難去承擔(dān)這種后果,不過愛大于一切,依然有許多不同種族不同力量的生靈去挑戰(zhàn)著這些。
“我經(jīng)歷過一次力量漩渦,那威力如同我在全盛時期的全力一擊?!贝笾呛蜕忻娌桓纳恼f到。
“是人族尊者和木靈長老的結(jié)合,原本以為兩種柔和的力量可以孕育出完美的胎兒,可惜了兩位都是當(dāng)世豪杰,死在了自己孩子手中?!贝笾呛蜕醒a充到。
“大智出去把青衣喊來,既然是妖力,就讓青衣先判斷下是什么族的妖力?!弊〕譀]有理會大智和尚,徑直走向紅衣。
大智站在住持身前,“你是沒聽到嗎?這就是一個炸彈,一個禍害!”
“渡人不分生死,救人不分善惡。”住持輕誦佛語,隨后魂體淡化了幾分,從大智身體里穿了過去。
“反正也就五年,炸了的話還能提早往生,對我都一樣。”說罷,大智和尚飛出了客房,確定了下青衣的位置便飛了過去。
此時的青衣正蹲在東邊天王殿的左側(cè)鬼天王頭頂,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只正在鬼廟門口徘徊的兔子,只要它跳進(jìn)鬼廟一步,我就拉動已經(jīng)布置好的陷阱。
想到這,青衣緊了緊手中拽著的繩索,一個簡單的套環(huán)陷阱正穿過右側(cè)兩個天王的手臂延伸至大門口,門口的地上塞著住持手里的黑豆子。
想吃吧,想吃吧。哦吼吼,青衣看著兔子那肥嘟嘟的身體,雖然吃不到了,但過過眼癮還是很香的。
一步,就差一步,只要蹦進(jìn)去就算陷阱抓不到你,我還可以操作鬼廟把大門關(guān)上,這就是雙層保險。
“住持找你急事?!贝笾呛蜕械拇竽槒那嘁露字奶焱跄X袋上鉆出,當(dāng)場給青衣嚇得拉了下陷阱繩。
“乓乓”幾聲,只聽到一套機關(guān)下來只抓到了兔子前面的空氣,兔子聽聲立刻就跑開了。
“哦,鬼廟,我祈禱大智可以永遠(yuǎn)不能從各種墻體中穿梭?!闭f著,青衣雙手合十沖著自己蹲著的鬼天王拜了拜。
“那個嬰兒是異色雙瞳,體內(nèi)是火紅的妖氣和湛藍(lán)的靈氣?!贝笾呛蜕朽嵵仄涫碌恼f到。
聽到異色雙瞳,青衣舔了舔嘴巴,立刻變化成白狐飛了過去,“這可好玩咯!”大智和尚看了一眼正齜牙咧嘴保持警惕的兔子,抬手在空氣中凝結(jié)出一塊石頭擊向兔子。
土黃色的石塊破空而出,飛向在鬼廟之外的兔子,可石塊在離開鬼廟大門之后便化為了煙塵,但對兔子的沖擊力還是不小,兔子叫了兩聲就轉(zhuǎn)身逃走了。
只能在你允許的范圍里玩鬧對嗎,你可太獨裁了。大智和尚拍了拍鬼天王的腦袋,也飛向了客房。
嗯...青衣正閉著眼睛撅著嘴巴思考著什么,那苦惱的樣子惹的嬰兒咯咯咯的笑。
“你咋這么愛笑呢,小孩子不都是哭唧哭唧的嘛?”紅衣一臉寵溺的抱著嬰孩,伸手戳了戳嬰孩的臉頰。
青衣敲了下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示意住持往后退退,從紅衣手里接過嬰兒。
“你想到了什么方法嘛?青衣?!弊〕忠苫蟮膯柕?。在看到青衣堅定的眼神后,住持反而露出了擔(dān)憂的表情。
“3”青衣開始了倒數(shù),“2”手中的嬰兒也停止了嬉笑,似乎好像表情也有些嚴(yán)肅?!?”隨后“碰”的一聲,青衣將自己頭上的狐貍耳朵便不見了,嬰兒長大嘴巴看著青衣,充滿了疑惑。
“接下來和我一起變哦,3,2,1?!鼻嘁卵劬σ婚],一團(tuán)白煙“碰”的一聲從臉上冒出,隨后頭上的狐貍耳朵又長了出來。嬰兒咯咯咯的笑著,在住持和紅衣看傻子的眼神中,也雙眼一閉,隨后嬰兒的臉上也“碰”的一聲冒出白煙。
“我的孩子變成了狐貍???”紅衣一臉差異地看著嬰兒在白煙過后變成了一只淡金色毛發(fā)的狐貍,正沖著青衣?lián)]著自己的四只腳。
“那,我確定了,它的妖力是狐貍妖的?!鼻嘁聦⒂缀诺酱采?,將它的狐貍尾巴放到幼狐的腦袋前,隨后幼狐又睡了回去。
“這...青衣,這和我理解當(dāng)中你們妖族認(rèn)種族的方式不一樣?!弊〕忠苫蟮卣f到。
“喂喂喂,在一方展示了自己妖族身份吼,另一方也必須要展示的,這是禮貌,是血脈傳承里面必不可少的,我看這個孩子的父母實力不會差?!鼻嘁聰[了擺手。
“為什么這么說?”大智和尚確認(rèn)了下不會爆發(fā)力量漩渦,從門外開門進(jìn)來。
“因為弱小的妖族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一些知識傳承給后代的能力。這是妖族常識,就跟你們?nèi)俗迥莻€叫傳功什么的差不多。”青衣點了點頭,非常認(rèn)真地說到。
一半是人族修道者特有的靈氣,一半是狐族強者擁有的妖氣,在場幾人除了紅衣這名凡塵女子之外都在猜測這名嬰兒的父母。
突然三人同時驚呼“糟了”
“怎么了怎么了,這娃娃既然這么厲害,那父母如果發(fā)現(xiàn)丟了的話一定很著急吧,真可憐說不定是名遺孤?!奔t衣已經(jīng)將小狐貍放到了自己的懷里,撫摸著它細(xì)膩的毛發(fā)。
“完了完了呀,狐族力量傳承會在三個月之后,這個孩子都不知道從出生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這狐族力量傳承一來,他體內(nèi)的靈氣肯定不足以支撐起幾倍猛漲的妖力。”青衣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在屋子里打轉(zhuǎn)。
“一旦爆炸,那就是力量漩渦!漩渦?。 贝笾呛蜕懈狭饲嘁麓蜣D(zhuǎn)的步伐,兩個人在屋子里開起了火車。
“這么好玩,大愚也要玩?!庇谑且惠v三節(jié)車廂的小火車在不大的客房內(nèi)開了起來。
隨后三人一人頭上一個大包,被住持扔出了客房。
“修道者,與天爭一時,與命爭一快,照狐族大能子嗣的身上速度十五天即可以進(jìn)行修煉了。”住持大手一揮對著三人說到,“我們生前或多或少都遇到過危急時刻,如果不奮力一搏,何談得道長生。”
在場三人皆是傻眼,平時半句不理鬼廟佛語的住持,突然蹦出修道者的話,當(dāng)然其中大愚和尚是似懂非懂啦!
大智和尚輕蔑的笑了笑,“常言道生死即道消,如果有人能在我死前繼承我的大道,那何嘗不是一件樂事。”說罷,大智和尚轉(zhuǎn)身遁入了墻體之中。
青衣拍了拍本來就沒多少的胸膛說到:“畢竟是我族后輩,肯定要多照顧一下的,我去打獵了。”說罷又飛往大王殿了。
“辛苦大愚你了,爭取今天能讓孩子吃上晚飯吧?!弊〕譀_著大愚和尚說到。
大愚和尚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同樣也跑開了。
住持轉(zhuǎn)身看著房內(nèi)正睡在紅衣懷里的狐貍,眼中流光閃過,不知道思緒已經(jīng)飄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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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中出現(xiàn)的各個教派的言論皆是瞎編和借鑒的,沒有實際意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