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緣,也許是劫。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蹦阊鄣椎男?,竟然有一點熟悉。少女清清冷冷的聲音乍然響起,眼底似乎還有一點迷茫。
他沉默不語,只是手頭的動作卻是想要揭開她的面紗。
滄海瞬間回過神來,一把推開鳳鳴,飛升離去。走之前還不忘記設(shè)下了結(jié)界。
“這地方你既然這么喜歡呆,那你便呆在這里好了。”
一會兒滄海便上了玉芝閣。
玉芝閣,是水榭里唯一一座亭臺樓閣,亦是滄海居住的地方。玉芝閣高九丈,似塔狀,八角寰宇,瑯琊雕琢。
在玉芝閣內(nèi)一眼便可以望到水榭里的景色,這閣樓不但是滄海的廂房,亦是少陽派的重地。
閣內(nèi)設(shè)有關(guān)卡,每一層有九關(guān),一共有九層,共九九八十一關(guān)。每一層有獎勵,例如什么仙丹妙藥,靈器法寶的,是故,每一層都有長老把守。
滄海居住在這第十層樓,這第十層樓上卻是少陽派傳承的絕學大道有情訣。這法訣一脈相承,若是無緣,亦會斷絕。
相傳唯有上古界的一位上神習得過此法。在那之后,便再也沒有所謂的有緣人了。
是故,滄海算得上是這幾十萬年來,唯一一個住在玉芝閣的人了。
而這玉芝閣,更是非少陽派嫡傳弟子,不可知。
玉芝閣清冷,仿佛懸掛在云端,又好像漂浮在天上??傆幸环N與世隔絕的味道。玲瓏和璇璣也上不來,一個人居住也確實孤單了點,所以,沒事的時候,滄海也很少會這里居住。
這里封閉,絕不會有外人來。
這是除了水榭之外最佳場所的修煉場所了。特別適合滄海的大道有情訣。
想起水榭,滄海不由地又想起了今日水榭里的那位客人。
法力絕對是在司鳳還有自己之上,聽聲音年齡不大,似乎也不會是什么長老一級的人物,可是離澤宮的首徒是禹司鳳,那么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這會兒月明星稀,微風拂過,相必他也應該早早的解開結(jié)界,回去了吧。
正好,她也好回水榭了。
當天空一片漆黑,點點星星微弱的散發(fā)著自己的光,湖邊的蓮花依舊開得絢爛。寧靜的水榭里,似乎還可以聽到微風吹拂湖面的聲音。
白色的光環(huán)籠罩著的水榭,帶著一點朦朧的美。
只是那光罩之下的場景,卻是有點不堪入目。只見,一位身著黑衣,戴著面具的年輕男子,拿著個酒杯,依靠在床塌之上,愜意的喝著小酒。
滄海問:“你怎么還在這會兒?!?p> 鳳鳴答:“如此良辰美景,自然是賞景來著?!?p> 滄海依舊清冷的說:“快回去吧,你的同伴該等急了?!?p> 鳳鳴冷笑著說:“不,我沒有同伴。”他搖頭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同伴?那是什么,可以吃么,不過就是虛情假意罷了。”
“離澤宮的這位師兄弟,看來,你過得很是傷情啊?!睖婧R慌捎迫坏恼f。
“呵呵,小丫頭片子,你懂什么啊???”
滄海嫣然一笑:“我是不懂,但是看你年紀也不大,為何總把自己當成一個老頭子呢。棄我去者,今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緣起緣滅終有時,所以才更應當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說我老頭子,呵呵,小姑娘,我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鳳鳴握著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
滄海:“好,我不教訓你,那也麻煩請請鳳鳴師兄早點回去休息吧?!?p> 鳳鳴:“你這破水榭又不是什么神仙寶地,用的著這般趕人么???”
沉默一小會,滄海終究還是道:“那想必離澤宮必定是沒有什么地方是弟子們?nèi)ゲ坏玫?。?p> 鳳鳴懶懶散散的說:“姑娘說笑,離澤宮不得女子入內(nèi)?!?p> “呵,師兄說話好奇怪,你們離澤宮規(guī)矩便是規(guī)矩,這水榭的規(guī)矩何時又變成不是規(guī)矩了?!?p> “恕在下孤陋寡聞,還真,沒聽說?!?p> 當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趕都趕不走。算了,誰讓她打不過人家呢。
“好,那師兄就在這里好好欣賞美景吧。”
說完,滄海冷著臉穿過瑯琊幔回的長廊,到自己的廂房,紫竹軒。
許是屋外有人,搗亂了滄海的心,她睡的并不安穩(wěn)。
透過小竹窗,一眼便看到了屋外的人。
這人為何還不走,這星星當真有如此好看?
披上一件雪白的披風,滄海緩步走到了水榭。
只見,在結(jié)界里面的青年,縮在了塌上,兩手抱胸。然后,安安靜靜的睡著覺。
這人的心態(tài)可真好,這樣的覺都睡得下去。幸好這水榭結(jié)界里沒有妖魔鬼怪,不然被殺了也不知道。也對,以他的能力,自保綽綽有余,才不用擔心呢。
天上星星明亮依舊,地上似乎連著水波帶著一絲絲濕氣。
遠來是客,這露天睡,終究是有些不妥。
滄海揮袖撤了這結(jié)界,走到塌邊,敲了敲他額頭上的面具,“醒醒,這里濕氣重,回去睡覺吧?!?p> 鳳鳴似乎睡著了一般,一聲不吭。
“醒醒,醒醒。別開玩笑了,快醒醒!”
說著滄海想要去拉,鳳鳴的手。只是這手間的溫度,嚇了她一跳。
怎么這么燙!
滄海自然的揭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劍眉清秀,五官俊美,恍惚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滄海微愣,不久就伸手往額頭探去。
“好燙,發(fā)燒了。”這下子,真不是玩笑了。鳳鳴拉起他,就往紫竹軒去。將他放在床塌上,用靈力弄了盆熱水,將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
診了脈博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是舊傷未愈,又添了風寒。
順著脈搏,看到手臂,包裹著厚厚的繃帶。拉開衣襟,胸口的繃帶似乎還夾著血。
滄海被震住了,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才可以傷得如此之重,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還可以和她談笑風生。若不是這一身黑衣遮住了血的顏色,她才不會和一個傷患計較這么多。
“不要命了,傷得這么重,還和我打斗!還敢露宿水謝,濕氣這般重的地方。”
這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真沒見過有人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不重要。
來者是客,到底是被自己遇上了,就救你一回吧。
如是想著,寶蓮燈閃現(xiàn),滄海閉目,動用自己的靈力。七彩的神光照亮了這個屋子,照得這個房間五光十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