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仙城的街道上熱鬧非凡,來自五仙國各地的商人和海上的經(jīng)商者都會經(jīng)過這里,久而久之,臨仙城就成為了五仙國沿海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這個小世界有四個強大的國家,長平、東盛、天火、五仙四個國家把持著幾乎所有的陸地和一部分海中島嶼。其中,五仙國是四大國中最為強大的國家,五仙國緊鄰天火國和極海,海上貿(mào)易較為發(fā)達。和其他國家一樣,修行勢力都是暗中存在的,不會擺在明面上,凡俗百姓很難接觸到這些,即使有人接觸到,也會被官方勢力抹除相關(guān)記憶。
修行就是一場與魔性對抗的過程,稍有不甚,魔性失控便會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滅魔小隊就是因此而誕生的,他們滅殺著所有的魔性生物,戰(zhàn)斗在第一線,但被魔氣侵蝕,步入失控的可能性極高,不過,這既是危險的工作也是一種修行。
臨仙城的一條小道上,許東林一只手按了按帽子,另一只手扣緊劍柄,嘴角的兩撇胡子微微抖動,一雙眼睛四下里窺視著,顯示出內(nèi)心的不平靜。正在他暗中松了口氣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喊叫聲:“他在那里,弟兄們,給我抓住他!”一個胖頭男子帶著一群小嘍啰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許東林神色大變,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彈起,飛快的向著巷子口逃去,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追逐戰(zhàn),許東林終于將那群人甩掉了。
許東林長出一口氣,把劍靠在一旁,摘下帽子扇著臉上沁出的臭汗,嘴里忍不住嘀咕:“奶奶的,不就是出個老千嘛!也沒賺你們多少錢,追了老子十條街!”這話要是傳到國都的天命教總部怕是會惹來一大群人的嘲笑,堂堂天命教五仙國掌教使,和幾個凡人賭博還要出老千,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許東林歇了一會兒,整了整一身的衣服,看著遠處矗立著的殿堂,忍不住嘀咕:“徐賁這小子要是敢誆我,我就叫他好看!我堂堂掌教使,千辛萬苦跑來也不容易,不行,得找他報銷路費!”想著能賺下屬一大筆錢,許東林就渾身充滿了力氣,一路疾馳奔向臨仙城天命教分壇!
天命教信奉因果之主,主要在五仙國境內(nèi)傳播教義,感化世人。天命教總部位于五仙國國都,五仙城。同時在各大城市均設(shè)有天命教分壇,每個分壇都設(shè)有一支滅魔小隊,以此來對抗魔化生物。與天命教在五仙國地位相同的還有信奉厚土之主的厚土教、信奉神匠之主的天工教。兩大教會也設(shè)有各自的分壇,三大教和五仙國國主的勢力一同維護五仙國內(nèi)安定,滅除活躍著的魔性勢力。
天命教臨仙城分壇,這里是一座寬敞的殿堂,供奉著因果之主的符號,畫著深邃眼眸的方形幕布,象征因果之主看破世間的超強力量。各大教會信奉的神主都是掌控對應(yīng)法則的永生不死的神靈,神主們賜下代表自己力量的符號,供世人稱頌禮敬??雌铺撏?,掌控因果,因果之眼便是因果之主的符號。
時值正午,分壇中的信徒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跪伏著,或祈禱、或懺悔。這些大都是臨仙城的底層階級,平民。他們過著窮苦的生活,想要謀求改變,失敗的寄希望于神靈的拯救,還未改變的祈求神靈的保佑,他們都是臉色蠟黃,頭發(fā)臟亂,唯一不同的是神色,或是萎靡,或是神采奕奕,這是他們唯一的區(qū)別。
許東林看著和五仙城別無二致的拜神景象,忍不住搖了搖頭,便不再看他們,身影幾下閃爍,消失在分壇的一個小門中,這里,是滅魔小隊的暗室。今天沒有接到任務(wù),滅魔小隊大部分都不在,只有照顧林瀧的陳曼和安靜看書的李耀東在場。林瀧還是沉浸在悲傷之中,但萬幸林良還活著,給了她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小姑娘皺著美麗的黛眉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的陳曼很是認真的給她扎著小辮子,畢竟是個招人喜愛的小女孩。陳曼也知曉徐賁打算招收林良,她已經(jīng)下意識的吧林瀧當成自己的小妹妹了。
三個沉浸在各自世界的人沒有注意到鬼鬼祟祟,哦不,輕手輕腳進來的許東林,堂堂掌教使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輕咳嗽了一聲,三人的注意力才被吸引了過來。這是一個體型偏瘦的男子,戴著一頂看不到眼睛的帽子,胡子拉碴,穿著一件褪了色的略微發(fā)藍的衣服,懷中抱著一把長劍,看不清楚劍的品質(zhì),但劍鞘是個有些破損的木頭制成的。
“料想不是什么好劍?!绷譃{三人腦中齊刷刷閃過這么一句話。
忽然,李耀東想起了隊長前兩天的話,頓時一個激靈,放下書本,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敢問是掌教使殿下嗎?”陳曼聞言也是一驚,束手立在一旁,看著老神在在的許東林。掌教使是天命教中僅次于教主的幾人之一,不僅是強大至極的高位修行者,更是掌控天命教權(quán)力核心的少數(shù)幾人,自從聽到徐賁說會有掌教使前來,幾人就一直很戒備,害怕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掌教使處理他們也是一句話的事。
但場中除了三個天命教的官方人員,還有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林瀧眨巴著大眼,看著突然緊張的陳曼和李耀東,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許東林,疑惑道:“大叔,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朝拜神主在前面那間大堂?!绷譃{把不修邊幅的許東林當成了走錯門的朝拜者,李耀東、陳曼悚然一驚,正享受著下屬恭敬眼神的許東林,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嘴角微微的抖動著,連帶著兩片胡須也抖動著。
陳曼忙解釋道:“掌教使殿下,這個小姑娘是上次事件的幸存者,沒見過世面,還望殿下不要計較這小丫頭的言語之失!”林瀧看出來情況不對,忙怯生生的躲在陳曼身后,小手緊抓著陳曼的衣角。陳曼、李耀東均是驚了一頭冷汗,害怕掌教使計較,畢竟聽說國都有幾位掌教使不是那么大度的。
許東林撇了撇嘴,心道:“我堂堂掌教使會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毛丫頭計較嗎?”三人忽然感覺一股微風吹過,前面的男子就消失不見了。陳曼、李耀東不敢抬頭,害怕許東林還沒走,在想怎么懲罰他們。林瀧忽然感覺手中多了一件東西,好奇的攤開手,發(fā)現(xiàn)是一只木雕小鳥。木雕雕刻的很精致,連羽毛都清晰可見,足見雕刻之人的刀工之好!
林瀧是個聰慧的女孩子,自然想到可能是那個神秘的不修邊幅的掌教使給的,林瀧探出小腦袋,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影已經(jīng)不見了,小丫頭情不自禁的長大了嘴巴......在去往地下監(jiān)牢的地道里,許東林嘿嘿笑了一聲,戲謔道:“我才不會計較,我堂堂掌教使可是五仙城有名的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