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鐘信!鐘信!
轟鳴聲滾蕩不止,這恐怖的威力,堪比金丹巔峰的全力一擊。
這里所說的金丹巔峰的全力一擊,指的并不是如鐘仁這樣的金丹巔峰的全力攻擊,而是指的,一位金丹巔峰強者的畢生修為,被一次性釋放出來的力量!
恐怖的力量凝結到一起,像個炸彈一樣在比武臺上爆炸。
狂風吹動方遒的飄逸長發(fā),把那件嶄新的白色煉丹師袍服吹得獵獵作響。
“哈哈哈哈......”
風聲伴隨方遒的狂笑,伴隨塵埃緩緩落定。
當視線再次清晰起來,鐘信再次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中時。
方遒的笑聲戛然而止。
比武臺上,鐘信扶著丹爐,一只手里捏著一枚光芒璀璨的丹藥,淡淡的丹暈柔和而又亮眼,給人一種置身靈氣海洋的感覺。
另一邊,距離鐘信兩丈遠的位置,比武臺上有個大坑,此時正在陣法的作用下緩緩愈合。
“怎么會......”
方遒手一顫,一直捏在手心的烏黑丹藥滾落在地。
全場鴉雀無聲。
面帶微笑的鐘信,似乎那微笑就是鐘信唯一擁有的表情。
散發(fā)柔和丹暈的靈丹,逼人的靈氣直擊心靈。
地上緩緩愈合的大坑,讓人難以相信......
“咔嚓!”
突然間,一聲陶瓷杯碎裂的脆響在角落里響起,打破了平靜。
“哈哈哈哈,泰塌娘的搞笑了!hahaha……”
數(shù)次反復緊張又舒展的神經(jīng)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曹帆率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無數(shù)人的笑聲幾乎淹沒了方遒。
嘲笑、鄙視、貶低......
……
為什么?
這樣的一擊并沒有被擋住,也沒有打殘鐘信...
竟然……竟然是最搞笑的根本沒有擊中?
方遒想不通到底是為什么,看著鐘信手中那么流光溢彩的丹藥,他此刻心中只剩下一絲絲僥幸的期待,卻完全不敢再開口說什么大話。
他很怕再說什么大話之后,再次被擊敗。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真的要被擊垮了。
而鐘信則笑吟吟地看著方遒。
看著方遒的震驚,方遒的頹廢,方遒的眼中慢慢失去光彩。
他一時間,居然也說不出話來。
作為勝利者,他此時明明應該好好譏諷一下自己的對手,來彰顯自己的強大。
可看著方遒這副模樣,他卻感覺有些悲哀。
難道他應該去譏諷方遒嗎?
譏諷一個有自己的驕傲,屢敗屢戰(zhàn)的人?
譏諷一個能憑借土著身份,在十九歲達到四品靈丹師的年輕人?
他是誰?一個靈魂年齡三十歲的人?一個憑借系統(tǒng)取勝的人?
如果沒有系統(tǒng)的話,他能戰(zhàn)勝方遒嗎?
如果沒有前世的一些記憶輔助,他真的能這么快理解這個世界的藥理,從而快速成為一個靈丹師嗎?
如果剛剛不是有高人暗中出手,幫他擋住爆炸的氣浪,他又是否能安全的將手中的靈丹煉制?
這些問題,突然間一股腦地涌現(xiàn)在鐘信的腦海中,讓他頓時陷入了迷惘之中。
……
方遒連丹藥都不想撿起來了,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他也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臉。
他知道,那些人都只能看到他現(xiàn)在的失敗。
那些人的臉上,不是鄙視就是不屑,更多的說不定還是諷刺。
他們的話,方遒也聽不見了。
他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
就在他走到比武臺邊緣的時候,鐘信突然叫住他。
“喂!”
方遒腳步一頓。
“干嘛?你已經(jīng)贏了,難道你還要嘲笑我嗎?那就來吧?!?p>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辩娦沤M織了一下語言,“你輸給我不冤?!?p> “為什么?”
“我已經(jīng)晉升五品靈丹師了。”
“喔?!?p> 方遒頭都不回,問道:
“然后呢?”
鐘信本以為自己這樣說,至少可以給方遒找到一個理由,一個服輸?shù)睦碛伞?p> 可當方遒這樣問的時候,他頓時語塞。
他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面無表情的說一句“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再然后看著方遒緩緩走下臺。
于是,他只能沉默不言。
方遒只等了三秒,見鐘信沒有了下文,他便又繼續(xù)往臺下走去。
明亮的夜明石下,他的背影突然變得無比暗淡。
人群歡笑著、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道,他穿過小道往人群外走去。
孤獨。
鐘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這個詞。
輕輕搖了搖頭,鐘信看向臺下的鐘勝濤。
對方也看著他。
對于方遒的失敗,鐘勝濤并沒有嘲笑他。
方遒是為了幫他出頭才出丑的。
現(xiàn)在,輪到他來面對鐘信了。
“你這個濫殺無辜的家伙,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
鐘勝濤慢慢走上了比武臺。
高高扎起的馬尾辮,短上衣,長半裙,瘦削的臉,有些病態(tài)的白皮膚......
再加上額頭前中分的劉海,鐘信努力咽了下口水,強忍著惡心,說道:
“是不是濫殺無辜,甚至是不是我殺的,我自然會在該澄清的時候?qū)⑹聦嵆吻澹啿坏侥銇碚f。”
說著,他又看了眼臺下的鐘瑗祎。
瑗祎卻只是和他進行了一次短暫的對視,便又看向鐘勝濤,眼中滿是歡喜和信心。
“你真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誰叫你是個弟弟呢?”
鐘勝濤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鐘信身旁,又輕輕說,“別看了,再看也和你沒關系,瑗祎這輩子只能是我的!”
“呵呵,你慫了。”
鐘信聞言,呵呵一笑。
果不其然,鐘勝濤被這句“你慫了”弄得很生氣。
“你非要弄得我生氣,本來還想著給你點時間好好恢復一下元氣...哦不,是靈氣,我差點忘了,你還是個煉氣境!嗯...不知道你自己還記得嗎?”
“這需要記得嗎?只有弱者才會關注對手的境界。相比之下,我可不管對手是金丹還是煉氣,我自可以一拳擊敗之!至于恢復靈氣...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p> 鐘信說完,居然直接將手中的回靈丹吞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眾人眼角抽搐。
要知道,一般這樣的回靈丹都是用來修煉時補充靈氣的,尤其是如此藥力充沛的二品靈丹,那是可以讓一個金丹境中期的高手直接回滿元氣的好東西!
而鐘信竟然現(xiàn)場直接揮霍地吃下去了!
如此敗家!
八層的貴族男子們都是痛恨鐘信暴殄天物。
好闊、好帥、好瀟灑……
全場的貴族小姐們,則是大多都被鐘信如此豪爽的動作迷倒了,一時間認識鐘信的都暗暗決定,以后要多和鐘信親近,不認識的,紛紛開始打聽鐘信的基本信息……
鐘勝濤也是語塞,感覺自己好像問了個很憨批的問題,為了掩飾尷尬,當即便展露修為。
“廢話少說,來戰(zhàn)吧!”
“呵呵,請吧?!?p> 鐘勝濤竟然還真不是個軟柿子,足足金丹中期的修為,只不過有點不穩(wěn)定,似乎是最近才剛剛突破。
沒有過多的試探,也沒有試探的必要。
鐘信的底細早在剛剛的十多場比賽中暴露無遺,鐘勝濤的底細鐘信則根本不想管,對于他來說,弱者永遠都是弱者,因此兩人的戰(zhàn)斗幾乎是一瞬間就爆發(fā)。
鐘信拳頭上帶著駭人的血光,看上去就像個魔族或者血族一樣,攻擊方式更是無比暴力,幾乎每一拳都向著鐘勝濤的腦袋而去。
又因為一個靈丹入腹,鐘信體內(nèi)的靈氣完全是充溢無比,所以這每一拳都是帶著全力的。
反觀鐘勝濤,雖然有著金丹中期的境界,但卻由于初戰(zhàn)的興奮,只能用出五成力量。
在戰(zhàn)斗招式上,似乎也根本比不過鐘信。
他平時可沒有一個強大的哥哥跟他切磋,也沒有學過某個星球的格斗技巧,自然而然地就陷入了被動,在鐘信的瘋狂攻擊下狼狽不堪。
“還手啊,廢物!”
“你怎么只知道防守,菜鳥!”
“你是沒吃飽嗎?是男人就用點力??!”
……
鐘信一邊攻擊,一邊還要譏諷鐘勝濤。
他深深明白這樣的嘲笑對于戰(zhàn)斗是非常有幫助的,只要將對手激怒,他就能找到對手更多的破綻。
戰(zhàn)斗了這么久,還煉了枚靈丹,他此時其實已經(jīng)很疲憊了。
別看現(xiàn)在他處于上風,但等到鐘勝濤熟悉了戰(zhàn)斗的節(jié)奏,他反而落敗的可能是很大的。
就像之前趙士游評價他和方時的戰(zhàn)斗,他幾乎是很勉強地戰(zhàn)勝方時的。
同樣金丹中期,鐘勝濤肯定也沒那么容易打贏。
果不其然,鐘勝濤在被鐘信污穢的言語罵了好一會兒之后,也再也忍不住了,奮起反擊,放棄了很多防守的手段,和鐘信幾乎是互換攻擊式的戰(zhàn)斗。
這樣的刺激戰(zhàn)斗,即便是往年的中元交流會,也是很少見的,頓時帶動了全場觀眾們的氣氛。
鐘信兇悍的攻擊方式和頻頻用煉氣境擊敗金丹的戰(zhàn)績,早已經(jīng)圈粉無數(shù),他們紛紛呼喊,
“鐘信!鐘信!......”
鐘瑗祎不禁皺眉,即便不是很懂戰(zhàn)斗,她也明白情形似乎對自己的情郎并不好。
下意識地看向一個方向,有一個女孩子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似乎帶著一絲驕傲。
眉頭皺地更緊了點,瑗祎并不是很喜歡這位高高的、鐘信的女伴。
莜莜緩緩收回目光,居然也跟著一起為鐘信加油。
臺上,鐘勝濤一拳打在鐘信胸口,
“你才是廢物!我可是金丹……”
可惜,他還沒說完,就被鐘信反手一拳打在腹部,打得他身體蜷曲,仿佛一只人形大蝦。
“你?金丹?呸!你頂多算個陰兵,老子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