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斗丹?
對于曹帆的悲痛,鐘信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估計他也只能呵呵一笑。
小看他的人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鐘信有這個自信。
像個戰(zhàn)神一樣站在比武臺上,鐘信目光灼灼地環(huán)視著周圍,再無一個人站出來。
“還有人來戰(zhàn)否!”
鐘信囂張霸道的聲音傳遍整個八層,卻無人應(yīng)答。
而就在比武臺上,此時擺了一張桌子,幾張板凳,坐了幾個老頭。
他們就在距離鐘信一丈遠(yuǎn)的位置,有說有笑喝著老酒。
可不論是鐘信,還是場下的所有人,居然沒有一個能看見他們,甚至連他們的笑聲都聽不到!
其中有兩個老頭,似乎地位更高,坐在最靠近比武臺中間的位置,一胖一瘦,道骨仙風(fēng)。
微胖的老者指著另一個瘦瘦的老者哈哈大笑。
“看來你們方家這群小輩都不爭氣啊,竟然讓鐘家那個小子打成這樣!別忘了,他才煉氣境哦!”
“哼,你光取笑我,也不想想自己家族的小輩,有幾個能打贏這小崽子!”
胖老者的話把瘦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狠狠地還擊。
但胖老者卻不為所動,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我可不怕,且不說這個小子能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七十二,就說他即便將來成了黃羊城第一人,我也無所謂啊!”
胖老者意有所指地對瘦老者說道:“我可沒有趁著鐘家沒來人的時候,暗暗威脅他!”
像是被說到了痛點,瘦老者一拍桌子,反駁道:“得罪他又如何!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和糞土沒有兩樣!更何況他是天才,方遒就不是天才了?!”
“你說那個認(rèn)輸?shù)男∽樱亢呛?,沒有強(qiáng)者之心如何成才!依我看,你就是做了虧本的買賣!”
“他雖然武道不濟(jì)事,但煉丹還真算是個天才,區(qū)區(qū)十九歲的四品靈丹師,你就是去皇城都拎不出幾個!”
說完,瘦老者直接起身,大袖一揮,空氣中便出現(xiàn)一道肉眼難見的裂縫,他一步踏出就走進(jìn)裂縫中消失不見。
胖老者見他居然就這么走了,也覺得有些無趣,也想離去。
可當(dāng)他正要跟其他幾個老者告辭時,卻又聽到一個聲音在臺下響起。
“我不服??!”
鐘信在臺上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之前的手下敗將方遒竟然再次登場。
眼眶上還留著淡淡的淤青,方遒一上場便指著鐘信說道:“我不是孬種,我們方家不是孬種!我輸給你,只是...只是我不擅長武斗!有種你就和我斗丹,否則我永遠(yuǎn)都不服你!”
“斗丹?”
鐘信一挑眉,鄙夷地問道:“我們?nèi)俗逡晕湔咦苑Q,論道會當(dāng)然是要比武,我為什么要和你比斗丹?”
方遒被鐘信問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忍不住回頭看向場下的鐘勝濤,看到后者的肯定眼光后,他才鼓起勇氣爭辯道:
“就要比斗丹!我們?nèi)俗逵植皇侨课淞Υ蛳绿煜碌?,煉丹術(shù)也有很大的功勞!你不敢和我斗丹,就證明你慫了,你就是慫包!”
鐘信漸漸瞇起眼睛。
斗丹是煉丹師之間的比斗方式之一,而且和武者比武有很大的區(qū)別。
武者比武會決生死,但丹師斗丹一般只是判高下。
這也是丹師之間不成文的規(guī)矩。
上古時期,煉丹之道剛剛興起,煉丹師是十分稀少的,能夠后天培養(yǎng)成煉丹師的人才稀少、會培養(yǎng)人成為煉丹師的大師更少。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煉丹師的群體中也同樣有這不計其數(shù)的摩擦。
可煉丹師稀少,總不能像普通武者一樣動不動就決生死吧?
于是,斗丹之法就出現(xiàn)了。
主要的比斗方法就是兩個丹師各自煉丹,比較丹道高低。
還有一些具體的規(guī)矩都是現(xiàn)場制定,比如是否用同一個丹器、是否煉同一種丹等等。
“不知道鐘信會不會答應(yīng)呢?”
“我看懸啊,鐘信只是一品丹師,還沒聽說晉升四品丹師?!?p> “鐘信武力很強(qiáng),可以以煉氣境打敗金丹境,我很佩服,但這不代表他就能以一品丹師的實力戰(zhàn)勝四品丹師的方遒?。 ?p> ......
就連那個微胖的老者都停下了腳步,動了再看一會兒的心思。
同樣的,他心中也再猜測鐘信是否敢接下方遒的斗丹邀請。
斗丹不一定要接下,畢竟這是武斗場,就算不接,也是符合規(guī)矩的。
鐘信站在臺上,瞇眼看了看方遒。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不接了。
雖然他有著五品丹師的實力,但他并不是很像暴露出來。
最多就是讓瑗祎知道就行了。
舔了舔嘴唇,鐘信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要開口拒絕,卻是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個女子,從人群中款款走來。
女子嬌小,青絲如瀑,一襲紅衣,眉心一朵紅蓮,眼角一顆淚痣。
冰肌玉膚,明眸亮眼,笑容甜美,衣裙上還沾有點點黃花,似乎剛從桂樹下來。
天應(yīng)乞與點酥娘,笑時猶帶桂花香。
鐘信喉結(jié)滾動,咽了口唾沫。
瑗祎...
一時間鐘信都忘了自己還在比武臺上了,只覺得獨(dú)步花叢中,花兒與我笑...
“鐘信!你發(fā)什么呆,你還比不比了?!”
方遒看到鐘信那攝人心魄的眼神,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閉嘴!”鐘信被方遒打斷了腦海中的思緒,頓時惱火。
看著眼中、臺下,唯一的女子,他想對她笑一下,卻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站在鐘勝濤身邊,與之言笑,絲毫不看自己。
“來吧,斗丹就斗丹!”
鐘信超憤怒地一揮手,大吼一聲,“上丹鼎!”
隨后,中元臺的侍者便抬來兩個一模一樣的靈器丹鼎。
看著兩個丹鼎在比武臺上擺好,方遒頓時嘴角勾起陰謀得逞的笑容。
不怕鐘信怎么斗丹,就怕鐘信不敢斗丹。
現(xiàn)在鐘信答應(yīng)了斗丹,那他就有把握好好羞辱一番鐘信了。
他要讓鐘信明白,沒有丹袍和有丹袍的區(qū)別!
臺下,莜莜一直關(guān)注著鐘信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就看到了鐘信剛剛失神的表情。
默默地看向鐘勝濤方向,便看到有幾個女子正站在他身邊,有說有笑。
鐘勝濤似乎還和幾個女子打成一片,尤其是那個嬌小的紅衣女子。
女人的直覺真的沒得說,莜莜看到鐘瑗祎的第一眼,也被鐘瑗祎驚艷到了。
她可以肯定,那個女子就是剛剛讓鐘信失神的女子!
抱著一絲敵意和一絲嫉妒,莜莜把目光落在了鐘瑗祎身上。
鐘瑗祎像是感應(yīng)到了莜莜的目光,也回頭看向她。
疑惑地看著莜莜,鐘瑗祎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個同樣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對自己產(chǎn)生敵意,她只好回以一個微笑。
鐘勝濤也發(fā)覺的身邊佳人的異常,看了一眼莜莜便對鐘瑗祎解釋道:“那是鐘信的女伴,似乎來自三渠郡?!?p> 瑗祎對鐘勝濤甜甜地一笑,便不再看莜莜。
莜莜也發(fā)現(xiàn)對方看向了自己,還對自己這邊笑了笑。她頓時產(chǎn)生一種偷窺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感,為了掩飾這份尷尬,她立即轉(zhuǎn)頭問楊凈蘇:
“楊兄,你說鐘信斗丹能贏他嗎?”
楊凈蘇思考了一下,說道:“按理來說是不行的,因為靈丹師到四品就會發(fā)白色丹袍,方遒既然有白色丹袍,那想必是已經(jīng)有四品的實力了。而鐘信明面上卻只是個一品丹師,從這方面來說當(dāng)然是不能比得過方遒的。但是...呵呵,據(jù)我所知,鐘信也不只是表面上的實力而已!”
“那就是能贏嘍?”
“應(yīng)該說必定能贏!”
......
對弈的鐘仁和綠綠也終于結(jié)束一局,看到鐘信要煉丹,兩人也就沒辦法復(fù)盤了。
因為丹師斗丹,一般都需要有人保護(hù)的。
正常煉丹,煉丹師都會選擇一個比較安靜、安全的地方,因為煉丹時,丹師需要集中精神力,對于外界變化的感知都會變得很弱,所以煉丹時的丹師是很容易被攻擊的。
而且,煉丹一旦開始就不能被意外打斷,那是很容易就會造成炸爐或者毀丹的。
斗丹,則需要兩個丹師在大庭廣眾之下,煉制丹藥,那自然是很危險的,所以就需要有人來保護(hù)他們,防止丹師在煉丹師被打擾。
方家那邊,方延圖一樣出現(xiàn)在了臺下,眼光盯著方遒。
而臺下觀眾們的熱情,則被丹爐里升騰的火焰點燃了。
“方遒好樣的,拿出你煉丹師的魄力,好好搓搓鐘信的氣焰!”
“雖然我不是很看好鐘信,但我更加不看好方遒,武者就應(yīng)該在武道上戰(zhàn)勝敵人,怎么可以在比武臺上斗丹!”
“你是個傻巴嗎?那是鐘信自己作死同意了斗丹!”
“你才是傻巴,就算如此,我也覺得鐘信勝算更大!”
“不多說了,我買鐘信勝!”
“我感覺鐘信勝算不大,畢竟他已經(jīng)連續(xù)戰(zhàn)斗了十多場了,想來應(yīng)該不可能還有多少靈氣了吧?”
“我買方遒!”
......
坐在一旁喝酒的胖老者與身邊的另外四個老頭相視一笑,
“果然還是年輕人啊,為了點愛恨情仇就勇往直前,真是讓人懷念當(dāng)年的時光??!”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有本事,還是熱血上頭哦!”
“我看那個方遒勝算不高,他雖然從頭到尾都還沒有損耗靈氣,但心理上卻被狠狠壓制了。反觀鐘信,此時看上去耗盡力氣,實則卻是氣息平穩(wěn),而且不斷地連勝,使得他此時無比自信。煉丹之道,這樣的自信是能給人很大助力的!”
聽了楊家長老楊武琛的話,胖老頭撫須,只說了一個字。
“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