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好像明白她的困惑,盛喬笙輕浮一笑。
許沁不假思索道:“我的身體是指我的心臟還是腎?”
盛喬笙不明白她是真單純還是故意有此一問。
“把酒喝了?!彼Z氣強(qiáng)硬,不容置喙。
許沁拽緊拳頭:“我喝,但你們不能退罐子,我家不退貨的?!?p> 眼下,李梅和林默然康復(fù)都需要錢,他要是反悔,他們家又會是什么樣子。見他不動聲色,她激動道:“要不是你讓我爸爸失蹤,還害了我媽媽,我家會變成這樣嗎?都怪你,你的錯!”
說到后面,她哭了。
盛喬笙聰明睿智,自然聽出她的意思,原來她以為這些事都是他干的,他還不屑用這種卑鄙手段。
“是又如何?”他嘴似乎不聽使喚,脫口而出。
“你真惡心,萬惡的資本!”
許沁惡狠狠的盯著他,像是要用眼神殺了他。
盛喬笙低笑:“既然清楚,就把酒喝了,然后取悅我?!?p> 許沁很清楚,她別無選擇,她太窮了。她拿過酒杯,一口干。
她被嗆得猛烈咳嗽,也不知道肚子里那玩意會不會受影響。
盛喬笙靜靜看著她,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點(diǎn)了一支煙,故意般朝著她吞云吞霧。
許沁感覺有些想吐,干嘔著。
盛喬笙目光冷冽。
果然是惡心想吐呢。
也不知道何種原因,他氣急了,一把扯過她,用力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一字一頓:“盡管吐吧!”
許沁眼淚都出來了,不斷往下流。但她依舊直勾勾盯著男人,似乎想把他看穿。
男人送許沁回的學(xué)校,他停在校門口,然后態(tài)度惡劣:“滾!”
許沁拉開車門,下了車,再猛的把門砸上。
此后隔三差五,男人就這么折磨她,偶爾還會讓她穿著吊帶裙,帶她去夜總會跳舞,去賭場賭錢。
她恨透了這個人。
應(yīng)博軒約她見面,她遲疑了幾分鐘應(yīng)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回來的時候她被拖把頭攔住了:“你他媽是不是以為我不打女人?”
許沁厭惡的后退,應(yīng)博軒說就是這個人,害了李梅。
“我他媽還救過你們,你真是忘恩負(fù)義!”拖把頭情緒激動,這女人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許沁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惡人先告狀?!斑€不是你鋸斷了我媽媽踩踏的木頭,害她現(xiàn)在無法走路。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因?yàn)槟悖医憬銜兂赡菢?,你個魔鬼!”
許沁又氣又急,神色激動。
周沉毅愣住了,這娘們胡說八道些什么呢。他就扣押了兩天她爸爸的陶罐,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怎么莫名其妙出來一堆罪名。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勞資什么時候去鋸木頭了,你以為我很閑?”周沉毅怒視著許沁,真會給他潑臟水。
許沁頓住了,不是他?不可能,有照片為證。
“我不知道你哪里聽說的奇聞怪談,告訴你,勞資沒那時間。不就是扣押了兩天你爸的破罐子,害得我被笙哥罵了一頓。你現(xiàn)在還真會,把臟水全潑我身上。這他媽六月飛霜!”周沉毅罵罵咧咧的,本來他是來找她麻煩,卻被她痛罵一頓,還強(qiáng)加莫須有罪名。
見許沁一臉茫然,他諷刺地笑笑?!笆靠蓺⒉豢扇琛3裟飩?,勞資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是不是騙了笙哥,說你在零點(diǎn)KTV?”
許沁木訥的看著他,是應(yīng)博軒讓她那么說的。
周沉毅看她表情就知道是她無疑了?!罢嫠麐屖悄?,你真是個掃把星。你知不知道,笙哥被他們埋伏了,肋骨都斷了。你以前偷文件給龍達(dá),害我們損失幾百萬,笙哥他不跟你計較。你今天是想要他命呀,他不就騙你跟他好,你至于要他命?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被他如此問,許沁無言以對,的確是她干的。
“別哭哭啼啼的,我可不是笙哥,你哭對我沒用。”周沉毅冷哼一聲,揮起拳頭,又無力放下。
“離笙哥遠(yuǎn)著些,掃把星!”
撂下一句,他揚(yáng)長而去。
許沁呆呆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亂如麻。
又是周末。
許沁斜倚在廁所里喘息,她覺得她自己要瘋了,她緊了緊身上的裙子。王八蛋,讓她穿著這么暴/露,整個肩膀和大腿都露出來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怎么就好了,還無事人一樣。
“姐,準(zhǔn)備好了?”
許沁屏住呼吸。
“當(dāng)然,萬無一失?!?p> “他能喝嗎?”
“他最近似乎在和那個小蜜鬧矛盾呢,我們用激將法,保準(zhǔn)他喝下去!”
“那女的長得也不怎么樣嘛?!?p> “就是,又矮又胖。”
“盛總真是眼瞎!”
“說不定是人家夠騷。”
一陣哄笑。
許沁知道她們在說的是自己,自己什么時候變成小蜜了。
她氣瘋了,一腳踢在衛(wèi)生間的墻上,她一定要去弄死肚子里這個鬼玩意,以解她心頭之恨。
她洗了一把臉,出了衛(wèi)生間。
她看到了一個人,忽然眼睛一亮,跟了過去。
沒有說上幾句話,以往他們也沒有什么共同話題。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呵斥她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還穿的不倫不類的。
“你在干嘛?”男人靠近她,語氣冰冷至極。
許沁嫌棄道:“你管我!”
“回家?!笔腆细杏X頭有點(diǎn)疼,喝太多酒了。
許沁識趣的跟在了他后面,她可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
一進(jìn)門,她就感覺他緊緊抱住了她。他渾身散發(fā)熱氣,在車上她就隱隱覺得他不對勁兒,難道是那些人已經(jīng)得逞了?
“你怎么了?”許沁本不想管他死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對積德行善還是頗為感興趣的。
盛喬笙不說話,一把推開她,徑直上了樓。
許沁跟了上去。
他進(jìn)了洗浴間。
流水的聲音傳來,她癟嘴,沒事就好,不然被人毒死了,自己又要被警察問話。
交通事故的死者已經(jīng)確定是花店老板,好像是他發(fā)現(xiàn)了花盆里的秘密被人滅口了。她總覺得不是那樣的,但她沒有證據(jù)。
見他半日不出來,許沁怕他真被毒死了,用力敲門。
盛喬笙感覺自己燥熱難耐,應(yīng)該是不小心上當(dāng)了。
“開門呀!”許沁嘟嘴,不開門至少吱一聲。
門開了,他一身濕淋淋的,僅下面裹著一條浴巾,他骨頭斷掉的地方已經(jīng)復(fù)位了。他臉紅紅的,像是喝醉了,又像是發(fā)燒了。
許沁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好燙?!澳惆l(fā)燒了,我去拿冰和退燒藥?!?p> 盛喬笙僅存的理智被她觸碰弄得又迷糊了,他一把將她拉到了洗浴間。他貼向她,果然好受了些。
許沁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她壓根沒那個力氣,靠在她背上的人紋絲不動。
……
男人想幫她清洗,被她用最后的力量驅(qū)逐出去了。
洗完澡,許沁擔(dān)憂的出了洗浴間,他出去了。
許沁睡得很沉,醒來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她急得立馬爬起來要往學(xué)校趕。
“吃飯?!笔腆贤崎_門看向手忙腳亂的她。她當(dāng)真和應(yīng)博軒開房了,一想到這他就如鯁在喉。他不是一個有情結(jié)的人,但他就是不能忍受她給了別人,還是那樣一個不三不四的人。
她應(yīng)該是歡喜著去開房的吧。和他呢,惡心想吐。昨晚意外的沒有大吵大鬧,是怕他讓她還錢吧。
見許沁不搭理他,他嗤笑著:“是不是惡心的不想吃飯,行,我自己吃?!?p> 許沁聽他這莫名其妙的自問自答,咬了咬嘴唇,她真的好餓。
“我餓了?!币且酝龝吵臭[鬧,可她也不是第一次,更何況,她昨天遇到了林平。
就算對他心懷芥蒂,也不能讓他背鍋吧。
拖把頭的言語還應(yīng)猶在耳。
許沁起身,差點(diǎn)走不穩(wěn)摔倒。
盛喬笙見狀,一把抱起她。
許沁頓感臉火辣辣的,昨晚的畫面讓她羞得不想見人。
“又不是第一次,至于嗎?”
男人語氣冰冷。
許沁被他這么一說,火氣騰騰上來了?!笆悄悴灰樌p著我,怪我嘍!”
盛喬笙眼神黯然。
他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給她盛粥?!俺园桑 ?p> 許沁氣呼呼的,但還是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早餐,他默默的收拾著桌上的殘局。
“我?guī)湍阏埩思?!”盛喬笙放好了碗筷,語氣淡淡。
“哦。”許沁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好學(xué)生,是個壞孩子,經(jīng)常請假還在肚子里揣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