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姨都很高興,她拿了不少吃的,直呼今天賺大發(fā)了。
回到店里,雷倩累得直不起腰了,看到許沁,立馬道:“剛才有人定花,送貨上門?!?p> 許沁以為阿姨開車去,沒有搭話,阿姨卻說:“我這一身東西,我得回家了?!?p> 許沁看了眼雷倩,她要死要活的,看了看時間,不算太晚。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沒想到,定花的是上次那個警官,說是送貨上門,其實他是開車在店外面的。
看見許沁抱著花出來,直接叫住了她?!斑@邊!”
許沁把花遞給他,他不好意思道:“你幫我送上去一下,我載你去?!迸略S沁不答應(yīng),又說:“末了,我送你回來,回家也行?!?p> 許沁不好拒絕,答應(yīng)了。
“小姑娘在這里打工有多長時間了?”柯北找了個話題。
“快一年了?!痹S沁如實答。
柯北突然想起什么,故作玩笑的問:“你們老板怎么都找小姑娘來打工呀?”
許沁怔了怔,花店找小姑娘不是很正常,她當(dāng)時到處找工作,是一個穿哆啦A夢的玩偶給她遞了一張花店的招聘廣告,她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沒想到真應(yīng)聘上了。
“這你得問老板了?!?p> 許沁平靜的回答。
“也是。”柯北笑笑,又問:“你們老板好久都沒在店里,忙些什么呢?”
許沁皺眉,他怎么這么多問題,還是警察都這樣,喜歡問東問西的。“不知道,說家里有事。”
柯北自認社會牛逼癥,此刻也有點尷尬了。“你們這花都是本地花農(nóng)種的?”
許沁點頭,又想起不只是本地的,改口:“也有外地和進口的花卉。至于盆栽,大部分都是外地來的,每次都是按時送來?!?p> 柯北眼神幾不可查的變了變,又笑著說:“看來你們老板很認真的在經(jīng)營花店呢?!?p> 許沁有些奇怪,但還是禮貌的回應(yīng):“嗯,這是他的飯碗?!?p> 柯北忍不住笑出聲。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又感嘆道:“你們老板一個人也挺累的,一單身漢何必呢?!?p> 許沁不假思索的反駁:“他還有家人要養(yǎng),上有老下有小?!?p> 柯北震驚,他們可不知道他有啥老小,據(jù)調(diào)查顯示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單身漢,以前結(jié)過婚,離了。
許沁見他表情古怪,忍不住說道:“你不知道不奇怪,我也是最近才聽她們說起,老板有個兒子,連續(xù)復(fù)讀三年沒考上,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癡呆的老父親?!?p> 柯北半開玩笑:“那是,我們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每家每戶都知道那么清楚,我早就高升了。”
許沁陪笑,不再說話。
到了醫(yī)院門口,許沁看到了女醫(yī)生,她靜靜站在一大籠竹子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柯北想跟她打招呼,卻見她接起了電話,不好打擾,直接把車開往波波那里去了。
柯北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許沁直接抱起花往樓上走去。
門關(guān)著,她禮貌的敲門。
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走了過來,站在門口好久,才開門。
波波看到許沁有些意外。
許沁忙解釋:“我是來送花的,附言:給最愛的波波?!?p> 她照本宣科。
波波先是一愣,繼而紅了眼眶,她知道柯北肯定在附近。
“謝謝?!彼舆^那束紅玫瑰。賀剛平時都送百合,只有七夕會送她紅玫瑰。
許沁禮貌回:“不用謝,我在花店打工,這是職責(zé)。”
見她一本正經(jīng),波波噗呲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不知道賀剛怎么樣了,三年了,沒有一點消息。
“我走了?!痹S沁不想呆在這里,波波看樣子又在傷心了,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傷心。更奇怪,底下那人為何不自己上來送花。
“嗯。告訴他,謝謝他。他其實不必要這樣的。就算沒有花,我也會等他回來的?!辈úㄒЯ艘伦齑?。等他,是她唯一的信念。
許沁一頭霧水,良久,她反應(yīng)了過來,點頭說:“好?!?p> 波波笑著跟她告別,許沁答應(yīng)下次教她編彩線。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許沁才下了樓。
遠遠的看見手揣褲兜的柯北,她想,讓他送花的一定是個極為溫柔有責(zé)任的人吧。
柯北非常感謝她,硬是要請她吃宵夜,許沁拗不過,只得答應(yīng)了他。
路過一條沒有路燈的道路,柯北抱怨連連。想不通,堂堂警察竟然說害怕黑,要走其他路。
許沁被他逗樂了。
“我告訴你,我不是怕黑,我是怕黑暗里找不到同……同學(xué)?!?p> 許沁感覺他本意并非說的同學(xué),但也無所謂。
“哎,對了,你們學(xué)校有沒有什么化學(xué)特長生之類的?”
許沁搖頭:“不知道,問老師去?!?p> 柯北無奈,這小丫頭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柯北帶她去的夜市在她以前打工的餐廳附近,人很多,很熱鬧。
他點了很多,自己點了啤酒,給許沁點了果汁。
“你要酒駕,知法犯法?”
許沁善意提醒。
柯北眉頭一皺,極為不愿的朝著老板叫喚:“老板,麻煩換一瓶果汁。”
老板也很爽快的換了。
吃完,柯北送她回的學(xué)校。
許沁跟他道謝,柯北笑著說:“你太客氣了,我們有同事還在也你們學(xué)校這掛職呢?!?p> 許沁想起來了,應(yīng)該是那個男人,笑了笑說:“再見。”
柯北開車離去,許沁一個人走進校門。
校園里靜悄悄的,偶爾聽得有嬉笑聲傳來。
許沁走到宿舍門口,借著路燈,看到地上有許多煙頭,眉頭緊鎖,哪個缺德的跑到她們宿舍門口抽煙,太可恨了。
她掏出一張衛(wèi)生紙,把煙頭撿了起來,然后滿眼嫌棄的扔進附近的垃圾桶。
累了一天,她睡得很快。
她做了一個夢,是一個婚禮現(xiàn)場,非常豪華浪漫,和電視劇里一樣,新郎和新娘手拉手走向司儀,司儀高聲念著誓詞,新娘子笑意盈盈,新郎挽起新娘的手,輕輕落下一吻,他抬眼的時候,許沁醒了。
許沁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一口氣下肚。
又爬上了床。
慶幸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如愿的睡著了。
日子不緩不急,花店生意勉強,期間他的地址有訂過幾次花,許沁都沒有去送過。
轉(zhuǎn)眼就要開學(xué)了。
開學(xué)前幾天,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聽說有學(xué)生被綁架了。
雷倩拍了拍胸口說:“幸好我沒有念書了,不然我很危險。”
阿姨笑著揶揄:“你那是考不上吧。”
雷倩不以為意,她就沒想考上。再說了,她也沒有錢讀書。
許沁不以為意,這種事情交給警察就行了,他們就安心做好自己的良民就行了。
萬萬沒想到,被綁架的學(xué)生竟然是喬洛雨。
許沁有些慌亂。
她站在警察局門口,來回踱步,糾結(jié)要不要進去問問,喬洛雨是否還安全。
突然她想到蘇雪,急忙打了個電話過去。
蘇雪接的很快。
“喂,沁沁?!?p> 許沁忙說:“蘇雪,你聽說了嗎,學(xué)長被綁架了?!?p> 蘇雪當(dāng)然知道,這兩天喬洛風(fēng)都急瘋了。
“沁沁,你別擔(dān)心,警方正在交涉,綁架他的不是十惡不赦的惡徒,聽聞也是兩名學(xué)生?!?p> 許沁越發(fā)擔(dān)心了,正因為是學(xué)生,很容易情緒化,萬一不小心,他們把喬洛雨撕票了怎么辦。
“對方要錢,他們家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碧K雪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這種事情,只能盡量安慰她。
許沁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但他怎么會被綁架呢?!?p> “不知道,喬洛雨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很倒霉,之前跑到“霽色”,二話不說打了盛總一拳,結(jié)果被盛總打的很慘?!?p> 蘇雪唉聲嘆氣的抱怨。
許沁頓時火冒三丈,那男人又打人了,還是打了學(xué)長,簡直豈有此理。
“沁沁,我爸爸他們已經(jīng)鎖定目標(biāo)了,很快就能有結(jié)果了,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蘇雪安慰道。
許沁無奈點頭:“嗯,我知道了。”
蘇雪都這么說了,她還能怎么辦,還是等警察處理吧。
回到宿舍她有些魂不守舍。
假期最后一天在花店打工,本來想給大家留給好印象,結(jié)果她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盆栽。
許沁慌亂的拿來掃帚打掃。
卻發(fā)現(xiàn)花盆里面好像有啥東西,她撿了起來,瞳孔倏然瞪大。
里面的東西和那天林冰給她的很像,她掃了眼,四周無人,她趕緊把它們揣在兜里,然后把盆栽迅速處理好。
把打碎的花盆扔進垃圾桶里,又找來切花垃圾蓋在上面。
實在不放心,她直接把垃圾拉到附近垃圾場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