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你在看什么?”拖把頭看到男人的時候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立馬臭屁的貼了過去。
男人視線掃過兩人,聲音不冷不淡:“沒什么?!?p> “你可算來了,我都快招待不過來了。”拖把頭一臉苦相,他今天手氣太差,被人收割了不少。
“你不是擅長這些?”男人面色平淡,心里還在想著剛才在球室內(nèi)的情景,忽然,他眸子幾不可查的暗了暗。
拖把頭訕訕一笑,招攬客人,招待客人他都在行,平常打牌他也算是運氣牌技不錯的,但一遇到像應(yīng)嘉航那種的牌類種子選手他就如同老鷹失了翅膀,撲騰不起來了。他摸了摸鼻子,“笙哥,麻煩您去對付一下應(yīng)少,我這……”
他沒有說完,男人也沒打算聽,就給他一個背影。
男人走進了牌室。見他進來,里面的人都起身給他打招呼,男人眼神示意,他們也就各玩各的了。
“笙哥,就等您了!”應(yīng)嘉航笑若桃花,起身把男人拉到自己座位旁,拖把頭也進來了,見狀立馬給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贏了他的錢就想跑,門都沒有。旁邊的人收到信號,立馬起身:“笙哥,坐我這里,我去上個廁所。”
“別別別!這個位置今日風(fēng)水好?!睉?yīng)嘉航把手搭在男人身上,示意男人坐他這個寶座。
拖把頭立馬說:“人阿東都憋了大半天了,他本來那玩意就不好使,應(yīng)少再不放他,估摸著以后他只能借種了。”
他話里有玩笑意味,卻又帶著刺,被他說的阿東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心里還是不舒服,兩邊他都不好得罪,他只能說著拖把頭,故意裝作一臉可憐委屈相:“毅哥,您可別這么說,要是被我馬子聽到,跟人跑了怎么辦?”
周圍人一聽,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起哄。
“得,是我的不對了,兄弟趕緊去吧!”應(yīng)嘉航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拖把頭那點小心思,臭小子被贏了錢不高興,找?guī)褪謥砹恕?p> “多謝應(yīng)少!”阿東抱拳,然后一溜煙兒往外跑。
“笙哥,坐!”應(yīng)嘉航打算坐到阿東那個位置,誰知道男人拿來他的手,從旁邊抽了一個墊子扔在了阿東坐過的凳子上。
應(yīng)嘉航立馬讓開,恭敬讓開,笑道:“笙哥,多指教呀!”
男人沒說話,牌被推翻了,在機器晃蕩一會兒,整齊的排成四列,又被分到四個方向。
“笙哥!”應(yīng)嘉航討好一笑。
他笑起來像個狐貍,既是好看,又是狡詐。
男人也不推遲,主動拿起了骰子,隨意扔在桌子上。
“是后!來來來!”應(yīng)嘉航點了點自己這邊,男人也沒有客氣,伸手過去抓牌。
不到一個小時,應(yīng)嘉航感覺自己真的笑不出來了,一開始還能扯出一抹假笑,到后來他只感覺肉疼。拖把頭在一邊悶笑。
旁邊兩位也算是大佬級別了,這會兒表情比應(yīng)嘉航好不了多少,他們都后悔當(dāng)初沒有學(xué)阿東。
都朝著拖把頭擠眉瞪眼。
拖把頭別開臉,看了眼手機,故作激動的說:“估計開飯了,走走走,下去吃飯?!?p> 如獲大赦般,其他兩位立馬起身,“走吧,今晚盛老可是大手筆,什么山珍海味都有?!?p> “就是就是,兄弟們吃個盡興,喝個盡興?!?p> 嘴上這么說,其實他們家底都不差,不是沒有吃過山珍海味,都是阿諛奉承之詞罷了。
男人眼睛微瞇,沉思數(shù)秒,也跟著起身。
許沁看著滿滿一大桌子吃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假裝吞了吞喉嚨,把自己的饞意壓了下去。
盛嵩家可真有錢,這桌子上海里游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森林里野生的,應(yīng)有盡有,快趕上她在電視節(jié)目上看的滿漢全席了。而且,她漫掃一圈,足足十桌,來人都是光鮮亮麗。
有權(quán)有勢,她只想到這個詞。
和上次一樣,蛋糕好像只是擺設(shè),主持人講了一大段沒用的廢話之后,一位老人上臺說了一段,緊接著是盛嵩的老爸,她上次見過,然后是盛嵩表示感謝的客套話。
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的視線在每一道菜上一遍一遍游走,她在想,先去夾哪個,然后再夾哪個,它們吃起來是哪種味道,她想了想,費腦,待會吃就知道了。
盛嵩致辭還沒有結(jié)束,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許沁那模樣,笑容更盛,趕緊快熟說完,然后熱情邀請大家共進晚餐,雷鳴般的掌聲之后,終于迎來干飯時間。
桌上美味佳肴,臺上靡靡之音。
許沁也不藏著掖著的,想吃什么夾什么,反正大家都不認(rèn)識,她也很少有這種機會吃大餐,自然埋頭苦吃,又怕丟了盛嵩臉面,她盡量吃得不那么難看。
周圍的人面上稱贊菜肴可口,各種好聽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開的美食評鑒大會。嘴上說的好聽,吃的卻很少,許沁心里不舒服,這也太浪費了。
她一面可惜一面干飯,直到肚子吃得鼓鼓的,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想想她小時候,食不果腹,不知夏熱,不知冬寒,一年四季都只穿同樣的衣服,同一雙鞋。后來一次鄰里糾紛,她冬日里掉水里之后,她就很怕冷。
現(xiàn)在雖然能吃飽了,但很多人依然為了生計四處奔波,為了幾個銅板,六親不認(rèn)。
看著別人陸續(xù)起身,許沁也跟著起身。
緊接著主持人上臺讓他們移步二樓的會場。
二樓會場,地上鋪滿了毛茸茸的地毯,左側(cè)又是一個大蛋糕,旁邊陳列的桌子上各種水果,甜品,零食,中間應(yīng)該是舞會用地。
果然,支持人叨叨一會兒,音樂就響起來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相約到了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或優(yōu)雅,或靈動,或滑稽。
盛嵩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她身后,她被嚇了一跳,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埋怨:“你是幽靈嗎?”
盛嵩噗嗤笑出聲。
許沁不搭理他,拿了一塊甜甜圈塞入嘴中,不吃白不吃。
盛嵩止住了笑意,“好吃嗎?”
許沁點頭:“好吃?!?p> “你慢點,這么多吃的,沒人跟你搶?!笔⑨噪S手端過一杯淡綠色的飲料。“給!”
“謝謝。”許沁接過,一飲而盡。
“這么痛快?”盛嵩一臉驚訝,不過沒什么,這就是果汁酒,沒什么度數(shù)。
許沁不說話,繼續(xù)拿吃的。
也不知道為什么,盛嵩現(xiàn)在看她怎么看怎么可愛,她臉蛋有些微微的紅,襯得她眼下的痣風(fēng)情萬種。心如擂鼓,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許沁像是察覺到,側(cè)身躲開,“別動手動腳,咱們可是姐妹?!?p> 她也沒在意,盛嵩大概是習(xí)以為常吧,她這么想也沒啥想不通的,但是她可不是隨便的人,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姐妹?”盛嵩喃喃。
許沁察覺他的表情不好看,立馬說:“那哥們行了吧!”
盛嵩怔怔的,半響才哦了一聲。
不遠(yuǎn)處手端高腳杯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紅酒,舉杯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