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嵩回宿舍拿來了籃球,許沁看到籃球的瞬間,雙眼放光。他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討厭這玩意?”
許沁搖搖頭,“不,我現(xiàn)在可太喜歡它了。”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張張可愛的人民幣。
盛嵩不知道她的想象,只以為她轉了性子。
不過實踐證明,她依舊是個廢材,扶不起的阿斗。
下午沒有課,許沁被盛嵩壓迫,學習了一下午的運球,投籃。
直到太陽掉下去,氣溫變得涼了,她才被放回去。
回到宿舍,洗完澡她就呼呼大睡。實在是太累了,她在夢里把發(fā)明籃球的小黑影暴揍了一頓。
又到了該死的體育課。
跑完八百米,許沁累得直接躺在有些枯黃的草上。
“七夕快要到了?!惫【暧行┿皭澋恼f。
“是呀,那又怎樣了?”許沁喘息著還感覺有些累,啊……長跑呀,體育呀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去自爆吧。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很奇怪嗎?人家每個周末都過得開開心心,可是我們呢?”郭小娟悲傷的看著藍天白云,要是自己的小鳥就好了,那輕盈的身姿……
“你才奇怪呢,你知道為什么七夕在鬼節(jié)之前嗎?”許沁支起身子很認真的問。
“為什么?”郭小娟好奇的看著許沁。
“因為樂極生悲?!痹S沁說完就走到了裝著排球的籃子旁邊,挑了個還可以的球,開始練習起來。
盛嵩一直關注著許沁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過著固定的四點一線生活,食堂、教室、圖書館、宿舍。好像其他哪里也不去。
“盛嵩,你在看什么呢?”陳圓從看見盛嵩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這個男生,以前她也交過好幾個男朋友,其中盛嵩是最好的。雖然她知道盛嵩有好幾個女朋友,但是她始終相信她才是最后的勝利者,其他的都只是曇花一現(xiàn)。
“沒看什么?”盛嵩嘴上說著但是眼睛不眨的看著在上體育課的許沁,她好像不擅長體育,長跑也很吃力。
陳圓仔細觀察著盛嵩的視線,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她渾身冒火的人,“你和許沁是什么關系?”她此刻想不出什么委婉措辭,一下子問了出來。
“你認識她?”盛嵩的目光移向了憤怒著的陳圓。
“我當然認識了,她不就是那個出賣朋友,還勾搭著園藝系那個高亮的女人,高亮可是她的好朋友的男朋友?!标悎A生氣的數(shù)落著許沁。
“哦?”盛嵩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但是上次許沁確實主動約過盛嵩。他們還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來著,自己當時也懷疑過,可是高亮跟林冰說他和許沁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他就沒有多加關注。
“還有大三那個喬洛雨,你知道的吧,很帥的那個。許沁以前還經(jīng)常看著他呢,哈喇子一地,像個花癡一樣?!标悎A見這招數(shù)對盛嵩起了效果,她趕緊添油加醋。
“喬洛雨?他不是有女朋友嗎?”盛嵩知道許沁可能對喬洛雨真的有些小心思,她經(jīng)常在圖書館待著,時不時偷偷看他。
他有些凌亂。“你煩不煩?”說完他大步離開。陳圓生氣的怒視著許沁,無奈的蹬著腳,但是她接著陰險的笑了,盛嵩生氣,是因為他信了自己的話。
累了兩節(jié)課,太好了,下午沒有課。
吃過飯,洗過澡,許沁就開始玩弄自己的插花,可是怎么插怎么丑,明顯色彩不搭。
“咱們重新去找一些吧?!惫【昕粗蟛逵也宥疾粚Φ脑S沁有些無奈的說,看來不想出錢買花,那就得自己想辦法去弄。
“恩。”許沁頹廢的趴在桌子上。錢……老天……趕快下一次金錢風暴吧。
電話突然響了。許沁和郭小娟互看一眼,微微一笑。只有可能是她們這兩個無產(chǎn)階級的人的電話,別人幾乎不可能。
“喂?”郭小娟拿起電話。
“請問許沁在嗎?我是她姐姐?!绷帜辉诹硪欢诵老驳牡却?。
“找你?!惫【晷χ央娫捯苿拥皆S沁那里,“你姐。”
“姐?”許沁拿起電話問道。
“妹,在那邊好嗎?”林默然聽到許沁的聲音趕緊問候,電話費很貴,她盡量長話短說。
“還好,你呢?”許沁笑著。
“我要結婚了,是年前的日子。”林默然也笑著說,也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是還是想賭一把,賭贏了那就是幸福所在。
“恩,知道了。好好看,不急的?!痹S沁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但是姐姐已經(jīng)被高中時期的男朋友甩了,其實正確的說法是和平分手吧,一個上了本科大學,一個做了農民,有了差距就理所當然的散伙了。
“恩,對了,媽媽給你寄新衣服了,你記得查收。還有我給你打錢了,你去買個手機當是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雖然還有些日子,但是提前給你了?!绷帜灰活I到工資就想買個手機給許沁,在她眼里只有許沁才是妹妹,和林雪然總是隔著一層距離,畢竟沒有從小一起長大。
林雪然從出生了一個月就被過繼給了小鎮(zhèn)上的另一個人家,還好,對方也姓林。家里情況糟糕,那么做也是不得已。
這么多年兩家一直斷絕關系。因為林雪然現(xiàn)在的鄰居是個長舌頭,她經(jīng)常對林雪然說她不是那家的親生孩子。為了避免林雪然跑回他們家,那家子家庭情況很好,就搬家了,聽說還給孩子改了名字,后來也就失去了聯(lián)系。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她居住的鄉(xiāng)村,但是雙胞胎的話,應該還是長得像的,小時候倒是不像。
“恩,我知道了,你自己多注意著點,別被騙了。”許沁還是忘不了那個被騙的同學的事情,她再一次提醒林默然。
“我才是姐姐,你出生的時候,我都可以抱起你了?!绷帜恍χf。自己的妹妹長得真好看,所以要穿漂亮的衣服。這年頭沒個手機會被人嫌棄,她這個年紀需要的東西都要盡力讓她擁有。
“知道了,那我掛了,電話費挺貴的?!痹S沁說這句話時,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眶也熱熱的,但她還是笑著。
“恩,你先掛?!绷帜怀聊?,要是家里情況好,怎么會讓許沁去那種學校,完全可以復讀,要是復讀一定會……
許沁的成績一向穩(wěn)定,也不知道怎么的,上了高中一直在下滑。
“嗯。”許沁想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掛斷電話,她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
“怎么了?”郭小娟看著盯著電話發(fā)呆,淚眼朦朧的許沁。
“沒什么,只是我媽給我買了新衣服,讓我查收一下。”許沁不喜歡說謊。
“這是好事。”郭小娟笑著,接著她好奇的問:“你家里也是姐妹?”
“恩,是呀?!痹S沁已經(jīng)成功控制住脆弱的情緒,她知道家里的情況,父親和她一樣,無法對家里做什么貢獻。一直以來都是母親撐著整個家。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可以干和男人一樣的活,父親也并不是無能,只能說是被善良害了自己。
要是他沒有去勸架就不會讓人記恨,不讓人記恨就不會被人打成一個廢人。想到這里許沁閉上了眼睛。父親變了,從病發(fā)的時候開始,變得不再是那個溫柔慈愛的父親,而是一個只會砸東西搞破壞的人……身體的殘疾可以治愈,可是心靈的殘疾要如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