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九章：歸去（二合一）
“地水火風歸位，這個世界也就算奠基成功，下一步，就該讓生命之花開滿外域了?！?p>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樣浪費一次刷新大招CD的機會，可就太可惜了...將基礎領(lǐng)域的鏈接分割出去，能讓我不堪重負的身軀立刻還原，這到底是什么原理？不搞清楚真叫人揪心！”
正思索著，東方昶忽覺又道灼熱的目光注視著他，抬頭一看，只見卡波妮婭緊緊盯著自己。
“嗯，怎么了，卡波妮婭？”
“殿下，我能為你分擔一些嗎？”
殿下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一定很累...他都廋了！
可惜我又是這樣，什么都干不了......
卡波妮婭鼻子酸酸的，再一次感受到一種蒼白的無力感。
東方昶心頭一暖，這種時時刻刻被人惦記著，關(guān)心著的感覺，還真的讓人沉迷。
他伸手理了理卡波妮婭有些凌亂的長發(fā)：“會有那一天的，卡波妮婭，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你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去休息，等睡醒之后，我有事要交給你?！?p> “殿下，我現(xiàn)在就可以...”
東方昶面容一肅：“你這個狀態(tài)，我怎么敢把任務交給你，去睡覺，休息好了再來?！?p> 說完，他又語重心長道：“卡波妮婭，不要著急，也不要有任何壓力，你要相信我，我敢這樣做，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真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我也不會和你們客氣的?！?p> “去吧，你們也都去吧！”
“是，殿下！”
門外傳來帕薩雷恩等人的聲音，他們都是聽說東方昶醒轉(zhuǎn)，特地趕過來探望的。
眾人離開之后，東方昶手指在桌面輕扣著，寫下兩個詞。
“秩序！”
“靈魂！”
他的道路，始于奧術(shù)秩序。
他所有對生命、死亡、光、影以及邪能的理解，以及對整個宇宙的認知框架，都是建立在秩序這個結(jié)構(gòu)之上的。
登上奧術(shù)的高峰，然后遠眺群山巍峨。
東方昶現(xiàn)在的法術(shù)水準，還遠沒有達到登頂奧術(shù)高峰的水準，至少與泰坦相比還差得遠。
但在凡人這個層面，他已經(jīng)站在了金字塔尖上。
足夠的高度，能夠讓他擁有足夠?qū)拸V的視野，去窺探這一整片群峰的廬山真面。
所以艾歐娜爾說他要不斷精進奧術(shù)修為。
靈魂方面同樣如此，現(xiàn)知的幾位泰坦都是天生的，他們的靈魂天生強大。
但也正因此，他們需要通過漫長的沉眠，讓他們誕生的世界，由充足的時間取發(fā)生足夠多的故事和夢境，來填寫靈魂之中大片的空白，從而刺激他們的感官，方能覺醒。
這期間一旦被虛空侵蝕，后果不堪設想。
東方昶不需如此，但相應的，他的靈魂強度，也遠遠不如他們。
“秩序的力量可以通過不斷學習來增進，玩家們從卡拉贊搬回來的書，其他織法者對我的啟迪，諾甘農(nóng)的教導，都能讓我受益良多。”
“至于靈魂，掠奪凡人的靈魂不合適，效率也太低。也許洛阿神靈能‘幫’我的忙......還有泰坦留在艾澤拉斯的神器，也需要去找回來?？磥?，是時候回奎爾薩拉斯一趟了?！?p> 而且，其他領(lǐng)域的鏈接者，也是時候開始物色了。
他這群忠心的下屬中，就不乏各個領(lǐng)域的適格者，唯一比較頭痛的，是死亡領(lǐng)域的代言人。
麻煩！
“陛下，泰勒大人求見！”
暴風要塞中，瓦里安放下手中的案牘，頭也不抬就道：“讓他進來?！?p> 海軍上將泰勒解下武器，交給身邊的皇家侍衛(wèi)，而后將頭盔扣在腰間，走入議政大廳之中。
“見過陛下！”
“泰勒，坐下說！”
泰勒上將在長桌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君臣二人沒有太多的寒暄，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是為了濕地的事情？”
“不錯！”
海軍上將點了點頭，“陛下，濕地的位置太敏感，我不明白我們?yōu)楹我艞??！?p> “因為得不償失！”
瓦里安長出一口氣，道：“你沒有參與外域之戰(zhàn)，所以不知道滅戰(zhàn)者的威力。以它的射程，完全可以從阿拉希打穿鐵爐堡，濕地對我們的緩沖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p> “可這......”
泰勒不覺得哇練練有什么夸張的地方，但要讓他就此放棄鐵爐堡和濕地，他也覺得不可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勢均力敵，我也想遏制他們的發(fā)展。”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實力差距太大，遏制不住了。
說到這里，瓦里安頓了頓，又道：“局勢變了，原來的雙雄爭霸，變成了三分天下，而精靈是最強勢的那一方?！?p> “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不是嘗試用自己嬰兒肥的手，去掐血精靈的脖子，而是想辦法不掉隊?！?p> 嬰兒肥？
泰勒下意識攤開自己手掌看了看，怎么都無法理解這么粗糙的一雙手，能和嬰兒肥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濕地的商港，能讓我們第一時間了解到精靈的發(fā)展動態(tài)，他們的實力，他們的技術(shù)，他們的軍備......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不至于落后太多?！?p> 老大的位置肯定是沒得坐了，但至少得保住老二。
泰勒雙眼迷離，他對政治沒什么概念，但依舊點了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
瓦里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橫亙面頰的疤痕也猛然一抖：“我們現(xiàn)在要出兵，出兵南下！”
“南下？”
“不錯，北方已經(jīng)沒指望了，我們只能往南?！?p> “黑鐵的矮人、黑石的獸人、古拉巴什的巨魔...迪菲亞，還有藏寶海灣。能驅(qū)逐的驅(qū)逐，不能驅(qū)逐的...殺！”
“一個月內(nèi)，我要整個丹莫羅以南的區(qū)域，全都納入聯(lián)盟的領(lǐng)地，決不允許任何‘爭奪中的領(lǐng)土’存在！”
這一刻，雄獅之怒顯露無疑，瓦里安從來都不是一個仁厚慈愛的領(lǐng)袖。
至少對于敵人來說不是！
泰勒心頭震駭，他上次見瓦里安這么殺氣騰騰的時候，還是奧妮克希亞劫走安度因的時候。
他微微定神，有些遲疑地道：“陛下，那吉安娜那邊...”
吉安娜一直致力于促成和平，這和平，并不僅僅局限于聯(lián)盟和部落之間。
她也許不會反對聯(lián)盟拿古拉巴什巨魔的殘部開刀，但如果知道他連藏寶海灣也一并驅(qū)逐的話，她一定會阻止的。
瓦里安的氣勢微微一窒，臉上露出一抹無奈，顯然對這位天真的小妹妹也沒什么辦法。
片刻后，他捏了捏眉心，道：“所以要趕快，趕在她知道這事之前解決這事?！?p> “是！”
......
與此同時，格羅瑪什堡壘之中，加爾范上尉躬身肅立，部落的幾位領(lǐng)袖則愁眉緊鎖。
“大酋長，高階督軍克魯姆什說，血精靈已經(jīng)掌控了整個濕地和濕地以北的所有區(qū)域...”
“大酋長，克魯姆什說，精靈要在米奈希爾港開拍賣會...”
“大酋長，克魯姆什說...”
“大酋長，克魯姆什還說了，他也想撈個大使當當，讓你趕緊給他發(fā)認命文書...”
老子給你一坨大...讓你吃個夠！
這是所有部落領(lǐng)袖和顧問共同的想法。
許久之后，薩爾轉(zhuǎn)頭看向沃金：“老伙計，你有什么看法。”
沃金沉思片刻，道：“和血精靈之間的聯(lián)系不能斷，克魯姆什有一點沒有說錯，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大使留在濕地，但不能是他！”
一個高階督軍當大使，腦子抽抽了！
“那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首先，這個人不能是巨魔，巨魔與血精靈積怨極深，即便暗矛和祖阿曼不是同一部族，他們也未必會有多待見我們。”
“我的意思是，貝恩和先知德雷克塔爾?！?p> “兩個人？”
“不錯，血精靈的城市，條件想必不會太差，德雷克塔爾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也是該讓他找個地方好好療養(yǎng)一下了，而且有他帶著，貝恩會快速成長起來。”
薩爾點了點頭，但很快又道：“如果是修養(yǎng)的話，讓德雷克塔爾出使外域或許更合適，貝恩不是魯莽的人，把濕地交給他我完全放心?！?p> “讓德雷克塔爾去外域，血精靈會同意嗎？”
“有蓋亞安在，問題不大?！?p> “凱恩，你覺得呢？”
老牛頭人頓了頓符文長矛，溫吞吞道：“我沒有意見！”
老牛沒意見，小牛就更不會有意見。
大使的人選敲定，眾人正要散會，只聽納茲格雷爾忽然道：“大酋長，還有個問題，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p> 一聽到他的聲音，薩爾立刻頭大。
又來要錢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錢必須得出，兩天后，加洛西就要開始拍賣了。
對于這幅機甲，部落和聯(lián)盟一樣勢在必得。
但光有決心沒有用，還得有錢。
納茲格雷爾見他抓耳撓腮，便知他想岔了，但他要說的可不是這個，而是一件更重要，也更迫在眉睫的問題。
于是，也不等薩爾發(fā)話，徑自開口道：“大酋長，隨著幽暗城的淪陷，我們和聯(lián)盟的力量平衡打破了。”
薩爾手頭一頓，揪下來一撮頭發(fā)，這才想起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原先聯(lián)盟和部落的力量對比，大概是五五開，誰也奈何不了誰，但現(xiàn)在，隨著幽暗城的陷落和圖拉楊等遠征軍的回歸，這種平衡徹底被打破了。
雖然有影月谷的奧巴洛恩大王帶領(lǐng)舊部落余部加入，還有加爾魯什這位戰(zhàn)歌之子的到來，另外，被遺忘者還有一兩千的人口遷到了奧格瑞瑪，但這都不足以彌補一整個種族的差距。
“我們需要新的盟友！”
薩爾撓了撓頭：“我們也許可以找棘齒城的加茲魯維聊聊?！?p> “可能嗎？地精唯利是圖，他們未必會愿意開罪聯(lián)盟?！?p> “試試吧，戰(zhàn)爭也不是無利可圖，如果能借助地精的錢拍下加洛西，然后解析出其中的科技，對雙方都有好處?！?p> 納茲格雷爾說完，又道：“而且血精靈要冬泉谷，地精就得搬出永望鎮(zhèn)，這事兒也得我們?nèi)ズ偷鼐糖?。?p> 大酋長撫著下頜毛茸茸的長須：“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和伊崔格分別走一趟棘齒城和永望鎮(zhèn)。無論結(jié)果如何，明天都得回來，我們要出發(fā)，前往濕地?！?p> “把第一次拍賣交給克魯姆什這個蠢憨憨，我不放心！”
......
銀月城。
“??！”
落日余暉照耀在日怒塔的頂端，夕陽中，一道身影從塔頂落下。
噗！
尖叫聲戛然而止，噗的一聲之后，那人便化成一坨血漿炸開，宛如一顆從天而降的西紅柿。
圍觀的人群駐足遠望，一副想看熱鬧又擔心自己變成熱鬧的樣子。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又有人從塔頂上掉下來？”
又？
為什么要說又？
因為短短倆月里，塔頂上已經(jīng)掉下來三個人了，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攝政王洛瑟瑪本人。
沒有人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人們只看到他從塔頂?shù)洌缓笠淮笕候饛乃眢w中飛出，化成一個惡魔的樣子想要飛走，緊接著便被一支黑霧包裹的箭矢射透。
也是直到那一刻，人們才驚覺攝政王已經(jīng)被恐懼魔王占據(jù)了。
不多時，有人通過衣著辨認出了死者。
“那不是石匠金霧嗎？他怎么從塔上掉下來了？他不是還說什么逐日王朝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將開啟金霧的時代嗎？”
“那就是酒后一玩笑...等等，他難道真的？”
說話的人聲音頓挫，難道那蠢貨真的去日怒塔稱王了？
“嗨，這事兒我知道，攝政王死了以后，城外的亡靈不知怎么的就變多了，城里的守衛(wèi)和皇家衛(wèi)士不都出城清剿亡靈了么...金霧石匠就乘著守備空虛，跑到塔頂上宣布銀月城正式改姓了?！?p> “哈，他瘋了嗎？他當光明游俠不存在嗎？”
“哈杜倫將軍不是也被放逐了么，兩斤晨露酒下肚，可不就...”
“那...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家衛(wèi)士不管嗎？”
“所以這不就被丟下來了嗎？哎，我和你說，他稱王之后一共就做了兩件事，一件是和自己的老婆離了婚，第二件就是冊封‘旅者夢鄉(xiāng)’的老板娘做王后...”
“約維婭？那他死的不冤！”
“可不是么，約維婭可是銀月城所有平民男子的夢，甚至很多皇家衛(wèi)士都把她當成了夢中情人。他這一下令，城外的皇家衛(wèi)士得到消息，立刻就趕回來把他從塔上丟了下來?！?p> ......
圍觀的人群還在議論著，一名皇家衛(wèi)士從塔上緩緩走下來，面色鐵青地對著塔里喊道：“來個法師，直接燒了！”
日怒塔是逐日王庭的主建筑，也是銀月議會的總部，但里面的魔導師也沒在，都出城清剿亡靈去了。
過了許久，一個面容稚嫩的法師學徒走了出來，捧著一堆炎爆卷軸開始往尸體上丟。
不多時，滋啦啦的油爆聲便開始炸開。
圍觀的人紛紛離去，一名滿身腱子肉的血精靈平民猶豫了片刻，走上前去對皇家衛(wèi)士躬了躬身：“萊昂大人，攝政王去世已經(jīng)數(shù)日，不知城里日后要如何運作，如果一直無人做主，向金霧這樣的蠢人蠢事恐怕還會發(fā)生?！?p> 衛(wèi)士萊昂轉(zhuǎn)身，見了這名平民壯漢，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想理他。
這名壯漢名叫弗雷，也是城外遷入的平民之一。
諾瑟瑪上任之后，從城外遷進來很多平民，萊昂不可能全都認識。之所以知道弗雷，是因為這人的風評不太好。
又壯又娘！
長了一身這么彪悍的體格，卻見到只蟑螂都能驚恐大叫。
因著這原因，弗雷很快就成了城里眾人的談資。
當然，作為城里的原住民，萊昂本身對這些外來戶也不怎么待見。
他是通過家里幾代人的努力和忠誠，才換來銀月城里的一只鐵飯碗——逐日王庭的皇家衛(wèi)兵。
然而這些外來戶啥都沒干就住進了城里不說，還占據(jù)了遠征士兵的住宅。
這讓他們不得不擔憂，有一天自己若是遠行了，城里的房子是不是也會隨時都會被別人占據(jù)？
這些人是不是也會像金霧一樣，巴不得自己住宅的原主人瑪蘭德公爵死去？會不會像金霧一樣，蠢到想竊據(jù)銀月城？
這種蠢事，他真的想不到竟然真的會發(fā)生。
一想到金霧，萊昂又不禁頓了頓，耐著性子道：“信使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外域，相信殿下不日就會派人前來主持銀月城的政務，弗雷，耐心等待些時日便可！”
弗雷抬手，習慣性想要捏蘭花指，但似乎又反應過來這般舉動會惹人反感，便強行又收了回去：“萊昂大人，我想問問我能不能搬出城外去住?！?p> “搬出城外？”
萊昂錯愕，城外的人都削尖腦袋想往城里搬，你想搬出去？
“是因為那些流言？”
弗雷撩了撩鬢角的長發(fā)，又攤了攤自己長滿老繭的手，苦笑道：“那倒不是，萊昂大人，我就是個種地的，我也只會種地，往日在城外的莊園，種點東西賣賣，生活也過得很不錯，但是進城以后...”
萊昂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奎爾薩拉斯物價昂貴，即便是農(nóng)夫，種地重的好同樣不會貧困，但在城外也就罷了，銀月城寸土寸金，怎么可能有閑田給他種地？
弗雷又沒有其他手藝，這些年全靠以前的老本在城里生活，但城里花銷高，再多的老本也有用完的時候。
“城外亡靈肆虐，你的農(nóng)莊恐怕也已經(jīng)被亡靈占據(jù)了吧？”
聞言，弗雷果然微微瑟縮，眼中的畏懼之色一覽無遺：“我，我不怕，我有力氣的，我能對付亡靈！”
萊昂對這番話的真實性存疑，力氣或許有，但連蟑螂都怕，換了亡靈恐怕早尿褲子了！
“再等等吧，殿下新派的攝政王想必也快到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騎著陸行鳥的獵人忽然狂奔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萊昂大人，萊昂大人...不好了，亡靈發(fā)動攻擊了，牧羊人之門...就要收不住了?！?p> “什么，快帶我去！”
來不及多問，萊昂只好跨上陸行鳥，向著城外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