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色的花架上,紫藤花開的正好。
千百串玲瓏花,在輕云拂過的空中搖曳,彼時花香淺淺,時光正好。
清風(fēng)徐來,地上光影斑駁錯落。一塊寫著“forever flowers”的木牌用麻繩掛起。
花藤下,兩排的花架上整齊地擺放著盆栽。
門欄邊,一張搖椅緩緩地晃著。一只圓滾滾的橘貓懶懶地窩在搖椅上軟軟的毛毯上小酣。
這就是虞辭養(yǎng)的虎皮貓,燒餅。
但見它吃得圓圓的肚皮隨著呼吸的進出而起伏,露在搖椅外的尾巴在空中緩緩蕩著。
一朵紫藤落花在空中晃晃悠悠,終于輕輕地落到了它的鼻尖。
“撲哧”一聲,燒餅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圓圓的眼睛微微睜開,微微抬起腦袋,用爪子撓了撓濕漉漉的鼻子。
眼見眼皮子又開始打架了,于是乎,燒餅又尋了個舒服的地兒,懶懶地合上眼。
聞人語伸出白凈的手指,輕輕撥開幾條花枝,踏著一地的紫藤花落蕊走進。
橘貓似乎是聽見了什么響動,抬起圓圓腦袋,眸子里似乎還有一絲被吵醒的不滿。
葡萄似的眼珠看了看聞人語,又眨了眨。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燒餅起身跳下?lián)u椅。尾巴掃過地上的落蕊,再向門旁的小洞一鉆,不見了。
聞人語靜靜地看著。眸光微閃:燒餅,好像比夭夭還胖。
也不知道燒餅如果知道聞人語心中所想,會不會抓狂?
不管了,聞人語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展開。聞人語回過神,推開門,門上金色的鈴鐺隨即應(yīng)聲而響。
花店不小,聞人語靜靜地看看正中央雕花的屏風(fēng),門旁白色架子上的香薰已點上,縷縷輕煙隨風(fēng)縹緲。
往屏風(fēng)的左邊看去。
花店左邊白色的花架上和透明保溫柜里的花瓶里放著一束束花草。
靠墻的白色落地窗旁,三套淺卡其色的桌椅隨意卻顯得整齊地放著。
三套桌椅中央,還鋪上了一條藕荷色的毛毯。毛毯上卻還有三個圓圓的毛線球。
于是往右側(cè)走去。右邊的房間是半開放式構(gòu)造。
右邊的墻隨勢穩(wěn)穩(wěn)地搭上了貓架。貓架的支柱下則是大大小小的儲物柜。其余三面墻則是定制的柜子連著桌子。
轉(zhuǎn)角處,在幾束包裝好的花束的簇擁下,虞辭正在原木色的工作臺旁修剪著一大叢的淺紫色的滿天星花枝,旁邊還有幾枝還未修剪的純白色滿天星。
靠矮墻的前方擺著一張木色的長桌,幾枝貓尾草插在花瓶里。燒餅似乎正很努力的直起身子,用右爪抓向那毛茸茸一朵。
“老師,你坐會兒,稍等一下?!庇蒉o放下手中的花束,抬眸,暖暖的日光顯得她的黑眸亮亮的。
虞辭,是聞人語在GJ學(xué)院平面設(shè)計的……
學(xué)生。
雖說聞人語比虞辭小了5歲,但,虞辭也曾說,聞人語是當之無愧的教授。
虞辭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在她的努力下,也已經(jīng)取得了博士學(xué)位。
對聞人語,虞辭相比說是老師,更愿意把她當做朋友。
畢業(yè)后回到雁昤市的虞辭聽說聞人語也要來雁昤,便邀請她過來坐坐。
虞辭無疑也是生得極美的。她的美,是干凈的自然美。
眉眼彎彎,白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粉面含黛,似乎嘴角每時都在恬淡地微笑著。
云朵卷的長發(fā)輕輕一直披到腰間,幾縷碎發(fā)用金色的星星金屬發(fā)卡夾在耳后。淺茶色的連衣長裙外,披著白色和卡其色的格子圍裙。長裙下,棕色的涼鞋露了出來。
只見虞辭踮起腳尖,從旁邊的柜子上取出幾張棕色的牛皮紙和百草灰色的磨砂紙。
還在做花啊。心下了然,聞人語輕輕“嗯”了一聲。
剛準備轉(zhuǎn)身,卻見燒餅跳下桌子,圓滾滾的身子小跑幾步顯得格外可愛。
隨后,燒餅回頭瞅瞅聞人語,又轉(zhuǎn)頭靈活地跳上了貓架,順著墻走了。
這是……
讓我跟著?
聞人語眨眨眼,隨后緩緩跟著燒餅走到淺卡其色的沙發(fā)旁。
聞人語低頭看了看燒餅,便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看著燒餅趴在毛毯上用爪子撓著毛線球。
“久等了?!?p> 聞人語回過神來,一束用牛皮紙包著的淺紫色滿天星和兩杯用白瓷盛著冒著熱氣的柚子梔子茶擺在了桌上。
虞辭已脫下了圍裙,彎腰,伸出左手輕輕將燒餅從毛毯上抱起,右手微微攏了攏頭發(fā),坐在了聞人語的對面:“好久不見了!老師,近來可好?”
聞人語左手拿著茶托,右手將茶杯端起,輕輕抿了一口。
柚子的水果香含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在味蕾彌漫開來,甜甜的。
“還不錯。”
虞辭用手輕輕拍下燒餅?zāi)菧蕚渥ニ窃贫渌祁^發(fā)的爪子,無奈地笑了。
還真是老師,也不知,說的是近來不錯,還是這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