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學(xué)生們最期待的就是下雪了吧。
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但是遲遲不下雪,于是初雪便成了近期大家最期待的東西。
還好,它只是遲到。
早晨一睜眼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頓時睡意全無。大家?guī)е蛲砝鄯e的驚喜等到大課間,瘋了一樣的沖出去。
陳子潔拉著我,帶上何楠還有陶凡,我們四個手拉手跑到操場。那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大家都在打雪仗,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玩在一起,好熱鬧的場景。
我們四個打的正開心,劉智帶著朋友就往我們這邊跑過來了,他毫不客氣的加入我們的“戰(zhàn)爭”,不過,他主要還是幫著陳子潔攻擊我們?nèi)齻€。場面慢慢就變成了三對二。
我們幾乎筋疲力盡,但是玩得很盡興。我們四個漸漸安靜下來,看著別人的雪球大戰(zhàn)。何楠湊過來,說:“你們知道嗎,初雪特別適合表白。”
陶凡嘆了口氣,說:“初雪很浪漫,可惜,我沒有表白對象啊~”
我靜靜地看著雪景,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那一瞬間,我心里想的是那個人。
“默然!”
聽到有人叫我,我下意識的回頭,在我剛剛把身子轉(zhuǎn)過去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住了。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那股力量離開,我還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被陳易清抱住了?陳易清抱了我?是錯覺嗎?
當(dāng)我意識到我應(yīng)該看看那個人是誰的時候,我只看到了陳易清的背影,他這是抱完我就跑了嗎?
看看遠處像沒事人一樣還在打雪仗的陳易清,又看看同樣受到驚嚇的何楠和陶凡,我終于發(fā)出了聲音:
“剛剛是陳易清嗎?”
陶凡和何楠呆滯的點點頭。
“他抱了我?”
她們又重復(fù)了剛剛的動作。
我們?nèi)齻€人硬是把自己站成了雪人,過了一會兒,陶凡才說:“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子潔要撮合你倆了?!焙伍c點頭,說:“他確實很明顯了。”
聽完她倆的話,我又看了看陳易清,內(nèi)心的想法好像又堅定了一些。
真是沒出息,一個擁抱就被收買了。我不禁自我吐槽。
陳易清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我不禁一哆嗦。
他笑了笑,說:“走吧,要上課了。”
“好··好,走·····”關(guān)鍵時刻結(jié)巴挺致命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回去的路上只有我們兩個,其他的人自動就離我們很遠。
氣氛有些尷尬,當(dāng)然是我單方面的尷尬,陳易清反而很正常,好像剛剛抱我的人不是他。
“給你?!彼恢涝谀睦镒兂鰜硪桓舭籼?,遞給我,說:“你們女生應(yīng)該喜歡吃這個吧?!?p> 我點點頭接過來,說:“嗯,謝謝?!?p> 我看著這顆草莓味的棒棒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它會有多甜了。
現(xiàn)在是回教室的高峰期,樓梯上人很多,還有不少下樓的,于是就造成了一定的擁堵。
我跟陳易清不緊不慢的走著,等到我們上了樓梯,我發(fā)現(xiàn)陳易清下意識的用胳膊護住了我,我們倆呈現(xiàn)出半包圍的姿勢,他把我框在一個別人碰不到我的安全區(qū)域。
我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好像被人用小羽毛輕輕地掃了一下,我抬頭看了看他,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下顎線。他很瘦,因此他的下顎線分明;他又很白,臉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瑕疵。他微微低著頭,睫毛一抖一抖的,那雙好看的眼睛對上了我的視線。
我趕緊低下頭,有些不自在,臉也在微微的發(fā)燙。
我聽見一聲輕哼從我頭頂傳過來,陳易清笑了。
我不敢再抬頭,因為我已經(jīng)完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沒有了任何的猶豫,可能我總是能被一些小細節(jié)打動。我有些心虛,同時又有一些興奮。
回到教室,我回憶著剛剛的擁抱和上樓梯時陳易清的動作,感覺甜甜的,是被保護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真好。
陳子潔看著我咧開的嘴角,故意說:“看看某人這被愛情沖昏頭的樣子,嘖嘖~”
我?guī)е軟]有氣勢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很嚴肅的看著陳子潔,拉著她的手,說:“子潔,我喜歡他?!?p> 陳子潔看了看我,沒有很驚訝但也沒有很輕松,拍了拍我的手,說:“想明白了?是喜歡嗎?”
“是。我喜歡陳易清?!?p> 是喜歡,不是習(xí)慣,不是感動,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內(nèi)心的變化,是真真實實的體會到心動的感覺。
也許我對池友是當(dāng)同桌久了的一種習(xí)慣,但對陳易清不是。
對陳易清,是想收藏他的好,又想告訴全世界他有多好;是想看著他的眼睛,又期待看到他深情地眼眸里藏著的那個自己;是見到他時的滿心歡喜和壓制不住的動心;是每一件小事都想告訴他,哪怕是只聽聽他的聲音;是······想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確定自己心意后我無比的輕松,滿心歡喜的等著陳易清下課,但是沒想到,我等來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池友。
他看到我在理6門口的時候,眼神中的驚訝清晰可見,表情也有一點尷尬。反而是我大大方方的指了指教室,說:“我在等人。”
他對我的主動說話也感到很吃驚,畢竟以前我見到他都會自動隱身,把頭低下或者假裝沒看見,之后再后悔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打招呼。對此,池友還調(diào)侃過我,說我的頭低的像是地上有錢一樣。
可是現(xiàn)在,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對池友自然就沒有那種別扭的情緒了,池友釋然的笑了笑,說:“嗯,我知道,前幾天看見了?!?p> 不知道他還要說什么,但是陳易清出來了,他接過我的書包,看著我跟池友,問:“聊什么呢?”
“沒什么,打個招呼而已,我先走了?!背赜褯_我們點點頭,就離開了。
陳易清抱著手臂看著我,說:“你倆還能聊起來?”
我很無奈的笑了笑,說:“沒有聊起來,就看到對方了,打個招呼而已啊~”
陳易清點點頭,說:“行行行,哎,你知不知道池友分手了?”
我心里一驚,說:“分手了?我不知道啊,什么時候的事???”
陳易清笑了笑,說:“就這兩天吧,那個女生好像已經(jīng)找到下家了?!闭f完,他還無奈的聳聳肩。
我點點頭,除了有些吃驚和一絲的不忍心,沒什么別的感覺。
當(dāng)下我也意識到,原來放下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放下之后的感覺,真的很輕松。
我和陳易清走在滿是雪的路上,天上還飄著小雪,一切都是那么靜謐美好。
“默然,問你個問題?!标愐浊宕蚱屏诉@份寧靜。
“好啊?!逼鋵嵨矣幸稽c緊張。
“如果池友回頭,說他喜歡你,你會跟他在一起嗎?”陳易清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不會?!蔽蚁攵紱]想,“我不會回頭,而且······我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p> “所以,你會向前走,對嗎?”
“對,也許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闭f完這句話,我看向陳易清。
他也在看著我,但是我總感覺他在透過我看著別的東西。
“好,我知道了。”陳易清笑著摸摸我的頭,說:“走吧?!?p> 那就走吧,陳易清,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