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深夜一更,路邊行人寥寥,也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很快,文東來就趕到了為您布藝。
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有兩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布藝店的隔壁,他心里一陣咯噔,該不會是熟人吧。
“咦,起風(fēng)了?”
郝其怪將鬢角被吹亂的頭發(fā)攏到腦后,眼角看到一串火花帶閃電沖向了自己。
“是個人?!?p> 鄭年青目力驚人,一道儒明光從眼中射出,立刻發(fā)現(xiàn)那串火花帶閃電實際上是個人。
等到閃電逼近,他們正要出手,又聽到了熟人的聲音。
“果然是你們。”
文東來停下腳步,面頰微微泛紅。
血肉中的雷電天力果然可以提速,龜速版閃電俠,只是雖然跑的快,腿腳還是酥麻酥麻的。
他一邊揉著腳,一邊狐疑地看著眼前二位。
郝其怪的眼中藏有好奇之色,不知怎么回事,就在前幾日,文東來在他面前猶如一張白紙,可現(xiàn)在卻完全看不透文東來。
難道真有三日不見當(dāng)刮目相看這種說法。
嘴上卻道:“你今日立下大功,我已報請直儒社嘉獎你,只是你如何得知我們在這里?”
文東來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是來找店家退貨的。
“你我約定明日晚上相會。”
經(jīng)歷今日白天一戰(zhàn),鄭年青對文東來的表現(xiàn)也很肯定,說話的語氣和面色都要比之前好上太多。
在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接受文東來成為真正的直儒耳目。
不等文東來回話,鄭年青就詫異地問道:“難道你與我們一樣,都察覺了此處藏有儒怪誕?”
“…儒怪誕…可是御心樞沒提醒我啊。”
文東來聞言一驚,眼睛在四處亂瞄,似乎在尋找他們口中的儒怪誕。
二人見他這個樣子,便覺得他只是湊巧過來而已。
郝其怪不厭其煩地為他解釋。
“儒怪誕并非全靠御心樞來提醒,有一些儒怪誕沾染了五大神秘的未知力量,會變得非常隱秘,御心樞是無法分辨的,這時候得靠我們自己的智慧和人心來分辨?!?p> 文東來眼皮狂跳,儒怪誕竟然還可以沾染五大神秘的未知力量。
他當(dāng)然知道五大神秘指的是怪、力、亂、神和仙。
而且除了仙之外,其他四大神秘都是儒天敵。
“五大神秘和儒怪誕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文東來發(fā)揚不懂就問的良好品格。
郝其怪伸手右手食指,指著腳下,微微一笑。
“從地下來的?”
文東來踩了踩地面,硬實的很。
“對,天儒大陸不光有九重天,還有九重地,是為九天九地,天儒大陸剛好處于正中間,九天九地的秘密至今未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五大神秘多數(shù)來自于九地之下,從狼胥州的九地入口沖出,散布于人間,強(qiáng)橫者甚至沖上九天,然后蠱惑邊陲星域的蠻荒文明。。”
“所以遠(yuǎn)征九天就是為了清除這些沖上九天的儒天敵?”
文東來又想起了遠(yuǎn)征九天之上的陌顏玉。
儒御軍團(tuán)的敵人好像就是被‘力’蠱惑的霸殺文明。
“對,九天之上的儒天敵多數(shù)會干出引誘其他文明來攻擊天儒大陸的事情,所以反而還好對付,但散布在人間的五大神秘就會引誘普通人,一旦普通人墮落成儒怪誕,則會更難對付?!?p> 鄭年青眼中寒芒閃爍。
“那地下的呢?!蔽臇|來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郝其怪說道:“九地入口有狼胥九峰鎮(zhèn)守,不用擔(dān)心,它們上不來的?!?p> 文東來莫名地又想起了那個賜他仙緣,為他瞞天續(xù)命的神秘黑袍人,也許他真的是五大神秘中的仙。
可仔細(xì)一想,又不對。
神秘是肉眼不可見的。
那他是什么,該不會是儒怪誕吧。
“我有一問,五大神秘為何要引誘普通人?”
文東來想不通,五大神秘都是能夠掌握自己天命的存在,又何必引誘人類這樣弱小無力的生物。
“為什么,哈哈?!?p> 郝其怪一邊觀察周圍動靜,將文東來引入到布衣店旁邊一個陰影遮蔽的角落里,小聲說道:“修儒的終極目標(biāo)是什么?”
“天人合一。”文東來想都不想地答道。
“對,天人合一?!?p> 鄭年青隱藏在陰影之中,目光如孤狼,掃視過往三三兩兩的行人,現(xiàn)在還未到深夜三更,還不便下手。
他接著說道:“人類雖然渺小無力,但志比天高;怎么說,螻蟻之命,鴻鵠之志;六大神秘中的儒正是看中人類這一點,才選中人類,與人同生,盼望著天人合一,那時便可跳出天地人府,成為天地之主?!?p> 文東來覺得這很明顯是他的個人見解。
因為他從陌龍勝和御心樞上得到的都是另外一種解釋。
“六大神秘,包括儒在內(nèi),縱然是神秘,縱然掌握天命,那又如何,我告訴你,握天命者握不了他人的命;被天握命者可握天地萬物的命,這就是有得必有失?!?p> 文東來轟然一驚,大腦似被閃電擊中。
“握天命者握不了他人的命,被天握命者可握天地萬物的命,當(dāng)然,這也是有概率的?!?p> 他重復(fù)著這句話,漸漸明白了。
這世上沒有滿盤皆贏的棋局。
一切都有代價。
你若掌握了自己的命,將付出一切的代價,若你放棄了這個,也許你就可以把握一切的命。
而人類恰恰是最能接近詮釋這句話的存在。
如此說來,六大神秘中的儒的眼光是何其毒辣。
他不由多看二人兩眼,雖是書生打扮,與現(xiàn)世格格不入,卻是一狐一狼,對天命有如此個人見解,也算是當(dāng)世罕見。
這二人與我一樣,不是池中之物,文東來無恥地想道。
“那我們現(xiàn)在?”文東來眼中閃爍起興奮的光澤,白天的不快也從心底淡去了不少。
歸根結(jié)底,陌龍勝雖然奸猾,但他并沒有害過自己什么。
而且他心憂苦儒鎮(zhèn)三萬三百姓。
他這種人如果生在地球,其實算得上是個好人。
“等到午夜三更,我們進(jìn)去選衣服?!?p> 郝其怪指著‘為您布藝’的牌匾,笑了起來。
“你是說里面有儒怪誕?!?p> 見到文東來驚愕的樣子,二人俱是覺得他還是缺少老成穩(wěn)重。
得多鍛煉鍛煉,下次危險的任務(wù)就繼續(xù)讓文東來打頭陣吧。
“不用慌張,我有五成把握?!?p> “…五成…”文東來陷入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