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起初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幻聽了,才會覺得貌似是白羽娉站在身后喊他。
不過自己此刻身處的位置畢竟是在廚師資格考試考場內部,閑雜人等怎么想都是進不來的吧?
項莊又搖了搖頭,便獨自坐在首排的座椅上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他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一次性考完所有烹飪項目的要求是多么地無禮,也清楚想要在幾位考官聯(lián)合監(jiān)督的情況下完美通過考核也并非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卻也必須這樣做!
直覺告訴項莊,想要取得A+成績,用通常的方式肯定是行不通的!
必須主動搞一波事情!
其實從自己考刀工的那個時候,項莊就發(fā)覺有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最終迫使現(xiàn)場考官更改成績結果的那個電話,則恰好證實了項莊的這個猜測。
所以項莊走出第一場考試后才會放心大膽地提出這個天馬行空的請求出來。
而現(xiàn)在,很顯然他的意圖已經達到了,那些站在幕后的人的確關注著自己,并且允許自己通過一次性考核的形式來完全展示自己的廚藝。
“喂,你這家伙!聾了還是瞎了?怎么不搭理人呢?”
就在項莊思考人生的時間空檔里,又一聲熟悉的呼喚聲音傳到了自己的耳旁,甚至越來越近。
“誒,不會是剛剛切豆腐的時候用力過猛真的出現(xiàn)幻覺了吧?”
項莊用左手撫了撫額,發(fā)現(xiàn)額頭好象真的有些發(fā)燙誒。
剛才項莊在刀工考核站點內向考官介紹的那一招‘星盤切割法’,完全是自己胡謅的,聽起來很唬人,但實際上不過是憑借自己單手二十五年的手速在豆腐塊的五個面上快速地劃線而已。
直到此時,項莊曾握住殺豬刀的右手還在抖抖著呢。
“疼疼疼!耳朵疼!”
項莊的耳朵似乎被人從椅子后面給猛地揪住了,令他驟然從呆滯的狀態(tài)重新回過神來。
“我去,真的是老板呢?”
項莊這才在掙扎的瞬間無意地向身后瞟了幾眼,一眼便瞧見臉都氣紅了的白羽娉正揪著自己的右耳不肯松開。
“喊你幾聲了?這樣聽的見了么?”
白羽娉露出標準微笑出來,隨即湊到了項莊的耳前大聲呼喊道說,生怕他不被自己震聾。
“聽見了?!?p> 項莊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后不緊不慢說道。
此刻他的內心是滿地瘡痍的。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就連報名都沒報上的女孩就真的能闖進來呢?!要是能想到您老人家能隨便進來我敢不主動過來接駕嗎?
不過項莊也清楚現(xiàn)在假裝獻殷勤也已經晚了。
畢竟罵也挨了,耳朵也被揪過了,再上去貼臉豈不是很沒面子?
“行了,聽見了就好,那么你現(xiàn)在是通過到第幾關了呢?”
白羽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詢問起了正事。
“我申請了一次通關咯?!?p> 項莊老實巴交答道。
“話說您老人家怎么闖進來的呢?”
項莊揉了揉被對方險些掐紫的耳朵后插了一句嘴。
“什么闖進來?我是被邀請進來作為觀眾的。”
白羽娉回答道說,隨后又指了指考場正上方第二層樓里的某個落地窗所處的位置繼續(xù)解釋了起來:
“二樓那里有位老先生捎人告訴我,讓我等在這里給你加油鼓勁的,然后完全被你無視了。”
“怪我咯。”
項莊滿頭黑線。
就在二人寒暄的時間段里,等候室里的木門再度被人推開了。
“項莊先生,考場已經布置完成了,請跟我過來吧。”
工作人員見到考試里的項莊后直接走近說道。
嗯。
項莊點了點頭,準備跟著對方離開等候區(qū)。
“項莊先生,廚具和工作服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自己違規(guī)攜帶的東西就不要帶進去了吧?”
工作人員瞅了瞅被項莊別在風衣腰間的那柄菜刀后謹慎地建議說道。
“行,那老板你替我保管好吧,我去去就來?!?p> 項莊解開菜刀的皮套,一把丟給了白羽娉后淡定答道。
既然是考做菜,那么完全沒必要帶著那個什么廚神系統(tǒng)了,接下來的場面項莊自負能夠完全搞定!
“什么你去去就來?剛剛不說了嗎?我要去進去觀摩啊,我可是受到邀請了的!”
白羽娉接住菜刀收好后不滿意地回懟了一句。
別讓她進去搗亂!
項莊轉頭用眼神示意了身后站著的工作人員一番,希望對方來發(fā)言阻止女孩這個愚蠢的行為。
“項莊先生,復審組和廚師資格考試委員會聘請的專家丁先生已經允許白小姐進入考場內進行觀摩了,所以她陪同你是沒有問題的?!?p> 工作人員似乎看出了項莊眉宇間想要傳達出的意思,但還是謹慎地解釋道說。
畢竟項莊只是外人,委員會的那些高層們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該聽誰的話完全一目了然!
問題大了去了!
項莊一聽就覺得不對勁。
那些家伙非要一名嘗不出味道,且好奇心極其嚴重的二貨陪我進去考場作甚?
肯定又要使詐了!
不過也沒辦法,事已至此,自己只好認栽了。
“老板,有件事我希望你提前能夠答應我?!?p> 項莊眉頭緊鎖地盯住白羽娉后一字一句說道。
“嗯,你說吧,我盡量?!?p> 白羽娉點了點頭,不明所以。
“進入考場后,請你全程同我以及我的食材保持至少5米的安全距離!”
項莊順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鄭重其事。
“呃,我答應你,不過為什么呢?”
白羽娉覺得這也不難,畢竟自己只是觀眾而已,所以隨口答應了下來。
“因為很危險!”
項莊說罷,便雙手插兜后提前推門離開等候室了。
徒留下了白羽娉和工作人員二人在等候室內莫名其妙。
“做個菜而已,還能誤傷人?不至于吧?”
白羽娉搖了搖頭,便也隨著工作人員的邀請,也跟著準備前往最終考核的現(xiàn)場。
其實,白羽娉等人完全理解錯了項莊這句話的意思。
項莊話里‘很危險’并非是指代自己,而是指的白羽娉本人啊……
畢竟在項莊的眼里,沒有比這個隨時可能掏出不靠譜食材的女孩更危險的人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