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寶的箱子,許老頭開了,里面除了一張紙,啥也沒有,我反正挺失落的,大老遠過來,還折了兩名侍衛(wèi),就為了一張紙。
這么多的俗物,就看大家的能耐了,不過就這么個地方,以后也不會有人來了。但是事情卻不如我所想的,很快江湖上就興起了尋寶的熱潮。
藏寶地圖大街上亂飛,那地圖畫的那個叫詳細,還好我當時把大慶皇帝的畫像給順回來了,要不然還以為我曲家,不我要謀反。
畫地圖的找到了,許老頭親自來請罪,畢竟小雀鶯是他帶過去的,如今泄露出來,他難辭其咎。
西月國的國主親自給皇帝書信,皇帝本來也沒有怪罪,倒是認為,天下尋寶倒也沒有什么問題?
皇帝甚至還親自肯定長寶圖的真實性,這讓人有點傻眼了。
為了尋寶,三個國家的人都瘋了似的,但去的人多,回來的卻很少,就算到了島上,看到那些洪水猛獸,都要被嚇破膽了,更何況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機關(guān)。
三個月后,江湖上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會再去了。
我從島上回來,就留在江南,江南風水好啊,這次自然要玩?zhèn)€盡興,我還跑到牢里去問候了以前獄友。
閑暇時就和江流空在市井廝混,還時不時去碼頭跟江流空打賭,看看今日多少人去尋寶。
輸贏還真是都有。
磕著瓜子,聽著戲曲,看看風景,不務(wù)正業(yè),揮金如土,富家子弟的日子真是無趣。
這種日子,總要找人不待見的,除了我這舅舅,自然是周姑娘的。
周姑娘看我的神情多少有點仇視的。她對江流空的心意都流在表面了,江流空那家伙還裝傻充楞。
不過嘛,江流空若是要娶她,江家地位放在那邊,就算到時候江流不在乎,江老爺怕也是過不去的,許是嫁了,也只能當個妾侍。
想想沒落皇族,流落風月,就算有個干凈的身子,到頭來也只能當人妾室,屬實有些可悲呢?
夜晚,回到了江家大宅,我逗著窗邊的鸚鵡,“表弟,你好,表弟,你好?!鼻羞B個鸚鵡都占我便宜。我輕輕的抽了抽它的肩膀,他立刻朝著我求饒,“表弟,饒命,表弟,饒命?!?p> 撲騰著的身體,被個鐵鏈扣牢,我解開了鐵鏈,他卻已經(jīng)不在離開了,莫名讓人有些悲傷,我回頭看著已經(jīng)倒在床上的江流空,拿起桌上的梅子吃了起來。
“江流空,我看人周姑娘對你情深意重,不離不棄的,你真不考慮把人娶了?”
江流空摸了摸頭,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朦朧的看著我,“云非表弟,你怎么又說這種話?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有那拿我說事,還好我沒有死,要不然我得墳?zāi)固鰜砥浪?,“江流空,這不是人已經(jīng)去世了,許是都投胎了,你就得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看周姑娘人就挺好的,你要是實在不愿意娶人家,早些說清楚,別耽誤人家?!?p> “我這不是說不出口!”
咣當?shù)穆曇?,好了這下不用說了。周姑娘還特地給他煲了湯,湯撒了一地,就如同姑娘的心?;艔埖闹芄媚?,左右無措,當下就蹲下身子撿那些碎片,這姑娘手估計都被燙著了,這碎片鋒利,別在手劃傷的。
我這么想,也說了,我就看到她豆大淚水落了下來,我剛要給她看看,姑娘就跑了,我讓江流空追,他竟然仰頭就睡,真是蠢不可及。
我去追了,我還說江流空只是沒有開竅,周姑娘哭的更厲害了,還說她知道江流空喜歡我,會支持我們。
什么虎狼之詞?
我讓她別誤會,跟她解釋了緣由,他卻說我誤會了,他見過了逢場作戲,但是江公子肯定是對我有意的,我有些三觀破碎的感覺,我把他當兄弟,他卻安了這份心。
我直言不可能,還要去問問他,但是我突然也沒有了底氣。要真是呢?畢竟我這魅力無處不在啊。
得了,我準備離開這危險之地。
周姑娘突然又什么都懂了的樣子,還說給我?guī)砝_,還說她從來沒有奢求能夠嫁給江公子,可是聽到江公子對她沒有些許的喜歡還是挺難受的。
她還跟我講了以前的事情,說她在地下城的歲月,說除了余伯之外,江流空是對他最好的人,她告訴我,留在江流空身邊并沒有說什么奢想,但現(xiàn)在,一切說破了,她無法留在這里。
問我能不能帶她走。
這什么發(fā)展?
看著我見猶憐的模樣,他作勢還倒在我的懷里,我雙手無措,卻沒有推開他,這女人?有問題。
不過我答應(yīng)了!
江流空見我?guī)е芄媚镫x開,簡直不敢相信,震驚的表情都可以掛東西了。
我讓他別打擾我和周姑娘的二人時光,他立刻要收拾東西跟我們一起走,那耍無賴的神情。你說這家伙喜歡我?呸!
好在他被他爹給抓住了,我?guī)е芄媚镒叩年囌踢€挺大,許是蘇州城都要看江流空的笑話了,如今這貨死皮賴臉還要跟著,我這舅舅怕是丟不起人。
路行一半,我有些尿急,就下了林子,我這剛穿上褲子,這周姑娘突然就跪在我面前,“屬下,周朵朵拜見主上!”
嚇我一跳,褲腰帶還沒有系起來呢!
坐在馬車內(nèi),我看了眼周朵朵,扶著臉看向她,“我還以為你最起碼到了京城才會表現(xiàn)身份。”
周朵朵一愣?!罢媸鞘裁炊疾m不過主上。”
我仰靠在馬車上,搖了搖頭,“周姑娘,雖然我長的是和那什么大慶皇帝一個樣,但是我呢,真不是你要找的人?!?p> “屬下已經(jīng)確認過主上您的身份,您就是我大慶王族血脈!“周朵朵說著將淡黃色的玉佩奉到了我的面前,“只有王族血脈碰到這個玉佩,他才會改變光澤?!?p> 就以這玉佩就確定我的身份,未免太草率了吧。不過,真的有那么神奇的玉?
我一臉不屑,接過她手中的玉,光滑的觸感倒是個好玉,從我接觸的開始,絲絲的血紅色從中央蔓延四處,我可沒有多少驚訝,看向周朵朵,試探道,“我聽聞江湖上有種血玉,平常寡淡無色,但是若是接觸了人的汗?jié)n、體溫或者其他什么,就會變化色彩。”
周姑娘又愣了下,沒有反駁我,“主上說不是便不是!”
但是我肯定沒有說服他,馬車沒有朝著京城的方向去,我被周朵朵帶到了江州。
他蒙著我的臉,捂住了我的耳朵,把我?guī)У搅藗€宅院,我這剛進去,一堆人跪著,高呼的聲音震耳發(fā)聵。
他們都等著我發(fā)號施令,逼著我反朝廷嗎?
我直言讓大家都散了,周姑娘說我累了,他告訴我這是大勢所趨,是他們大慶王朝重新復(fù)辟的時候了。
周姑娘遞給我我很多名冊,上面細致介紹了大慶子民的具體情況,我不由的看了眼他。
一張魅國的臉,這十多年靠著風月場所,暗中聯(lián)絡(luò)不知道多少大慶王朝的子民,這暗中人脈渠道,竟直接將這三國竄連起來。
細枝末節(jié),讓人細思極恐。
如此說來,他突然對江流空情根深種,怕也是逢場作戲,許是見江流空不為所動,便立刻改變思路。
我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到底是小聰明,我本來是想要套路她的反被她將計就計,大意了。
我是沒有想到這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周姑娘竟然是個絕世高手,回想在海島他那躲在江流空身后的模樣,唉,大意了。
如今他把這一切都給我看了,想來就不擔心我會逃走,的確我是跑過了機會,但是都被客氣請了回來。
這短短月余,周姑娘以皇室子嗣,復(fù)興大慶的旗幟趁機造勢,在暗流道上,不斷的吸收兵馬,滲透三國。
我怎么知道的?因為善解人意的她,給我送來了我的通緝令,他告訴我,只有和她同流合污一條路可以走。
通緝令上面蓋著的是皇帝的印章,其實我尋思著這周姑娘根本要的不是皇室血脈,她要的只是個東風而已。
贏了,天下盡歸,輸了,死的又不是她。
我這邊謀反,皇帝能讓,他本來就知道我的身份,想來此刻定然與我父母攤牌了。
為我求情的怕是不少,趁機落井下石的肯定也會有,皇帝下旨讓我爹和我的哥哥們來抓我。
送過來的勸降書,都堆滿了書桌,都勸我回頭是岸,我也想回啊,倒是來救我啊。
周姑娘雷厲風行的,每日都來給我匯報進度,他們是如何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了城池,又是如何滲透到皇宮內(nèi),只等著一呼百應(yīng)。
云煙國是要變天了,周邊兩國也援之不及,西月國皇帝一國都是大慶國的子民,他根本無法行使皇帝的權(quán)利,直接被困在皇宮,而北疆皇帝忙著平亂,無法分身來給云煙國解難。
一切都在周姑娘掌控中。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周姑娘心情的很好的給我?guī)Я硕Y物,還用個漂亮的匣子裝著。也不知道裝的什么寶物。
周姑娘的示意我打開看看,我看向周姑娘,她的笑容配上她燦若星辰的眼睛,實在不覺得他能夠壞到哪里去。
我嗅了嗅鼻子,有股丹丹的清香,打開后,果然是顆丹藥,這味道有些熟悉,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忘憂丹?周姑娘,你這是打算威脅我?”
周姑娘笑了笑,那好看的容顏,溫軟的聲音,讓人覺得她好似在撒嬌,“主上,您是個聰明人,屬下想你也不愿意永遠消失吧?!?p> 忘記所有的記憶說起來跟消失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這忘憂丹不僅火候欠缺,配藥也不精細,許是效果也會差一點。
“這么大的事情,你總得讓我考慮考慮吧。”
“那屬下就給你一天,明日這個時辰,屬下靜候主上你的佳音?!敝芄媚镄那楹芎?,心情好,整個人陽光了不少,就顯得更加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