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廳
“敬修,難得你今天有空過來,待會可要與本王好好的飲上一杯”太子看上去一臉的喜氣,好似之前一臉諷刺的人不似自己一樣??梢簿椭皇亲焐险f著,穩(wěn)穩(wěn)的坐在上首,一動不動,看來這位大涼國未來的儲君也不見得就如面上表現(xiàn)的那般,歡迎靖王啊。
“臣弟惶恐,只怕不甚酒力掃了皇兄的雅興?!壁w敬修婉拒,但是太子豈能讓他如意,“哎,說什么呢,你我既是兄弟,那么我這個做哥哥的自會體諒你的,一家人哪來的掃不掃興一說。就把今日當(dāng)作小聚即可?!边@話說的,趙敬修不好再推脫,便在那左端的空位上坐下,剛坐下,對面坐著的二皇子趙敬睿就端起了酒杯,朝自己示意。
“二皇兄”趙敬修只得端起酒杯,“請”倆人相繼飲下自己杯中的酒,然后各自看向廳中的舞姬翩翩起舞。
相對于前廳的無趣,后花園此時顯得熱鬧異常。
紫竹陪著小姐跟隨那小丫鬟進了后花園,剛還熱熱鬧鬧的場面,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呦,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靖王夫人啊?!闭f話的是個貌美的小婦人,語氣卻沒有其貌美。
有情況啊,說話的語氣很沖,沈瑾辭抿著嘴小聲的朝紫竹問道:“這位是?”
“小姐,那位是江小姐的嫂嫂”紫竹在沈瑾辭一旁小聲的回道。
“我可曾得罪過她?”不然沈瑾辭實在是找不出被這樣對待的理由。
“...小姐得罪的不是她,而是整個江府”本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可現(xiàn)下小姐再問,沒辦法,紫竹只得含糊的說一下。
還是個護短的啊,自己喜歡,就是如果這針對之人不是我就更好了,沈堇辭面帶微笑的看著滿園的美人們。
“靖王夫人既然已經(jīng)來了,為何不過來坐坐”花園亭中一位穿著明黃色曳地長裙的女子開了口。
“這莫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看著氣場挺強的。
“回小姐,這位就是太子府里的正室夫人趙俞氏,旁邊坐著那位是康王的夫人趙馮氏,”聽著一連串的什么什么氏,沈瑾辭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如果被冠上夫姓,有夠難聽的啊,趙沈氏,聽上去就像是趙嬸子似的。
既然別人已經(jīng)邀請了,那么沈堇辭便在也不好推脫,再說了,今兒過府就是為了賀生,怎能不和主家打聲招呼,于是端起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沈瑾辭邁著優(yōu)雅的小步子,朝著亭子走去,短短的幾步路,收獲一堆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包含著深意,但是現(xiàn)在不是個深究的好時機。
“見過太子妃”沈瑾辭朝著那位太子妃服了服身子。
“不必見外,過來坐吧”聽到這兒,沈瑾辭直接坐在了趙俞氏的對面,趙馮氏的左側(cè)。
“往常很少見著靖王夫人,今天怎么有空閑出來溜達了?”這趙馮氏說話也是有趣,這太子府生辰之事可以說是滿朝上下都重視的一件事了,怎么自己過來賀生,在她的嘴里竟成了隨意溜達,這讓一旁的太子妃該如何想自己。
“康王夫人說笑了,這滿京都的人都知道這小皇孫的重量,那是連當(dāng)今圣上都很是寵愛的存在,說到這兒,我還要同太子妃說聲謝謝呢,要不是有這么個好時機,恐怕我現(xiàn)下還在府里悶著不得外出呢”這話一出,亭子里的倆人具是面上一愣。
是了,一年前,這位靖王府的夫人因為在當(dāng)今圣上的壽宴上做出了些不合時宜的事情,被罰禁足,想來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后就很少再看見她的緣由了。
哼,想下絆子,那也得看我朝里鉆不鉆啊。亭子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沈瑾辭自己卻覺著正合適,好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妻倆都是別人尷尬關(guān)我什么事,只要我自己不尷尬不就好了。
亭子外,那位江小姐的嫂嫂,江陶氏正用一種兇狠很的目光盯著亭子中端坐著的沈瑾辭,那個把自己相公親妹子害得雙腿殘廢的罪魁禍首。
“瞧瞧,這目光簡直就是想要把人給吃了啊?!苯帐线B忙收回目光看向身旁開口說話之人,身著華服,想來是哪家的夫人了:“有事?”
“只是想提醒一下夫人,太早把自己暴露在對手面前,并不是明智的舉動,對付那種有靠山的,還是出其不意的好,夫人說是也不是?”說完,身著華服的女子便轉(zhuǎn)身離去,獨留江陶氏在原地想著倆人簡短的對話,沒錯,出其不意才能置于死地,看著亭中笑容明媚的沈堇辭,江陶氏覺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在等等,腦海里幻想著那一天的到來,就好像是沈堇辭真的會受到懲罰一樣,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找別的相熟的夫人攀談去了。
坐在亭子里的沈堇辭這會兒覺著自己剛剛就不應(yīng)該過來的,簡直是太煎熬了,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壽宴還要多久才能結(jié)束。正煎熬著呢,就看見有內(nèi)監(jiān)過來朝著太子妃回話道:“稟太子妃,前廳的膳食已經(jīng)準備妥當(dāng)了,太子吩咐可以開宴了”
“知道了”說完之后,看向沈堇辭和一旁坐著的康王妃,“宴席已經(jīng)備好了,兩位夫人就隨我一同前去吧”說完便站起了身朝著亭子外走去。
花園里的一眾夫人隨著太子妃去了前廳,沈堇辭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前去的。
到了前廳,她才明白這個所謂的前廳是有多么的大。
“不愧是太子府,這前廳就比靖王府的大上許多啊”為了不失風(fēng)度,沈堇辭不敢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那樣四處觀看,只能用余光掃著四周。隨后,照著其他夫人的樣子坐在了自己相公身邊,剛坐定就聽見上首的太子開口了。
“今日本王要先謝謝各位來為小兒慶生,借著這個機會,咱們好好的飲上幾杯,期間就不論平日里的那些繁文縟節(jié),啊”說完自己就先端起了小幾上的酒杯,下面坐著的眾人見狀皆爭相舉杯。
沈堇辭以前不喜酒,這種情況下只得想了個辦法化解,只見她隨手塞了條帕子放在袖口處,端起酒杯時用手遮擋了一下,好讓酒順著手腕流進了袖口處,那條帕子的作用就是用來沾酒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沒想到她的小動作被一旁坐著的趙敬修看的一清二楚。
趙敬修覺著有些好奇,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王妃好像和暗衛(wèi)傳過來的消息有些不相符啊,像是要聰明些?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
沈堇辭覺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看,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自家的相公,但是卻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于是只得朝他笑了笑,笑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錯吧?
這副相敬如賓的模樣落在了江陶氏眼里,只見她眼里寒光四射,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握著,身邊的江大人看見自家夫人如此生氣就知道是被那兩人給氣著了,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被安撫之后,江陶氏松開了握著的雙手,手上肉眼可見的指甲印,看來是真的氣的不輕。盯著那倆人,江陶氏心生一計,眼睛瞬間放光,一旁的江大人看見自己夫人這個樣就知道準是在計劃著什么,本想著阻攔的,但是到底不如自家夫人反應(yīng)快。
臉上掛著笑容,江陶氏坐起了身子,朝著上首的太子和太子妃道:“民婦斗膽提議,不知太子和太子妃應(yīng)不應(yīng)允?!?p> “說”太子率先開了開了口。
“民婦覺著這樣只是吃著酒席難免有些無趣,不如行些酒令如何?這樣可以活躍一下氣氛,還可以讓在座的夫人小姐都參與進來,不知民婦的這個提議可行否?”江陶氏回完話之后眼睛直勾勾的就沖著沈堇辭去了。
太子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出了這其中的貓膩,有好戲看又怎么會拒絕呢,“這個提議好,剛剛本王還在想著找些什么娛樂能讓眾人都參與進去,這江夫人的提議甚和本王的心意,準了。”說完嘴角揚了起來,不甚明顯,但是近身的人確是可以看的出來,例如太子妃。
“嗯?什么意思,怎么感覺像是沖著自己來的”看著江陶氏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目光,沈堇辭覺著要遭,剛想到這兒,就聽見那江陶氏開了口:“民婦一直仰慕沈老國公,想著能一睹其才華,可惜沒那個福分,但是之前民婦聽說這靖王府的夫人自小在沈老國公身邊長大的,想來必是能如同沈老國公那般才華橫溢,就是不知道民婦有沒有幸目睹一番了”說完就把話語權(quán)移了出去。
聽到這兒,沈堇辭覺著自己要是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只能回爐重造了,合著是在這兒等著呢。
眾人聽到這兒,目光全都放在了沈堇辭身上,大都是些戲謔的。面對如此境地,沈堇辭本想著像身旁的趙敬修求助的,轉(zhuǎn)身看向了他,目光中傳遞著:“幫我,畢竟大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是嗎?你也不想我給靖王府抹黑對吧?!?p> 趙敬修無視了,只是對著沈堇辭點了一下頭,那樣在外人的眼里竟是允許的意味。
江陶氏看著倆人還在那眉來眼去,一瞬間心生憤慨,“既然靖王已經(jīng)允許了,那么我等就有幸了”說完一臉的看好戲的表情。
“江夫人謬贊了,說句夸大的話,祖父的才華在我心中自是無人能及的,不過江夫人如此執(zhí)著,我也不能做那掃興的人”說完站起身對著上首的太子和太子妃行了禮,“這才藝展示左右不過是琴棋書畫這些,但是今日是小皇孫的生辰宴,我也不能做那不知趣的,奪了這宴會本來的目的,不如就寫幾個字,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沈堇辭這樣說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艷驚四座的才藝才是目前最萬無一失的,不然做越多出錯的幾率就越大,畢竟自己不是真的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很容易出紕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