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微抬起,女人的動作隨意卻不顯輕挑。謝輒以為自己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但是當秦箋主動湊上來的時候,他腦袋里那根弦,“嘭”的一聲,崩斷。
一切的偽裝盡數(shù)卸去,所有的乖順、溫和土崩瓦解。
摸上后背的手微涼,指腹上有著薄繭,初初接觸時驚起一陣酥意,秦箋抬起的手頓了頓,微量逐漸染上溫熱,唇齒交融間氣息交纏,密密麻麻的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謝輒的氣息肆無忌憚地侵略著,再也無法掙脫,無法獨善其身。
隱隱約約的燈光搖曳著,最后支撐不住悄悄寂滅。
外面的酒席仍在繼續(xù),深宅之處的房間里逐漸升溫,極盡纏綿。
這一次,他要箋箋永遠不能離開他。
耳邊傳來戰(zhàn)栗的喘息聲:“箋箋,我們在一起了,你看看?!?p> 秦箋懊惱地掐著身上的人,什么小綿羊,什么柔弱公子,都是假的,這人......這人根本就是不知饜足的惡狼。
火熱的身體死死糾纏,再不復往日的微涼,瘋狂、肆意,帶著至死方休的癡情。
......
記憶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火紅的色彩燒灼著,一直映入眼底,不停地燒灼直至殆盡,從腳下漸漸蜿蜒下去,愈走愈熱烈。在秦箋眼中,這一片火海一般的彼岸花,帶著些許莫名的悲烈,隨著她的靠近愈演愈烈,最終凝聚在心頭。
那個地方,有誰?
盡管只是意識體,秦箋還是清楚地捕捉到這一絲的異樣。她覺得在那花叢深處,一定有什么人在等她,是特別重要的人,重要到一想起來心口就憋悶的無法喘息,沉沉的壓著疼。
“恭喜我主,平復戰(zhàn)亂!此一役得勝歸來,勢必要大肆慶祝一番,給諸神之域沖沖喜氣!”
“是啊,這一次主大難不死,該好好操辦一次了,諸神之域也好久沒有熱鬧過了?!?p> 諸神之域,諸神之域?
腦海邊傳來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鉆進秦箋心里,深沉的,冷寂的,毫無動搖地在訴說著她們眼中看到的。
可是她眼前不只有她們張燈結(jié)彩的畫面,占據(jù)了另一邊的景致卻是那么蕭條。她好想喊出口,那是她的阿輒,她的阿輒帶著滿身的傷痕無力的摔倒在花海中,火紅得刺目,卻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為什么沒有人去扶一把她的少年?她在哪里,為什么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秦箋跌跌撞撞的朝彼岸花海中奔過去,她的阿輒,一定很冷,沒有人給他包扎,甚至沒有人愛護過他,給他披上一件保暖的衣物。她的阿輒那么怕冷,滿身都是冰涼的,怎么能一個人待在這里。
這里是最荒涼的黃泉彼岸,她的阿輒在這里待了上萬年,從沒有認識她的時候起,到她了解他,保護他,他一直一個人,在整個神之領(lǐng)域最寒冷的禁地待著。從空無一物,到種上成片的彼岸花,她和他的所有時光,她怎么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