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掌柜,你聽到有人說話嗎?”
虞嵐被她的語氣驚得一陣發(fā)毛,“沒什么聲音啊,青天白日的你別嚇我啊?!?p> 沒有嗎?可是明明......
秦箋掩下心思,跟著虞嵐走進錦瑟軒??赡?,是錯覺罷。
錦瑟軒的盛極確實不是空穴來風,樓內(nèi)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遠遠望去,只見暗紅色衣裙的男子們圍了整個舞臺,動作之輕巧,有如河面躍起的紅鯉,淺淺的點吻著河面。
秦箋并沒有心思看,她對這些妖媚的男子不感興趣,光是看著就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今天怎么沒人唱戲呢?”虞嵐抓耳撓腮道,“秦妹子你別急哈,我們再等等?!?p> 秦箋淡淡應聲。說實話她是一刻都不想多等,這里濃郁的香氛熏得她頭疼。
一直等了半個時辰,她耐心都快耗盡了。旁邊一直注意她們的人問道:“二位這是在等什么熟人嗎?其實這樓里的小倌兒都別有一番風味,換個試試也未嘗不可。”說著邊逗弄懷里的小倌兒,“小紅,你說是不是?!?p> 小紅......
秦箋沒興趣搭理她,倒是那人嘰嘰喳喳自來熟得不行。她長得本就惹眼,一進門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后來見她們點了酒水便坐著,也不喚小倌兒來伺候,便有人好奇地迎上來。
這位自來熟的便是其一。
“兄臺,你可知道今天唱曲兒的幾位小公子什么時候出場么?”虞嵐打聽道。
那人沒說話,這種事情都是樓內(nèi)老鴇安排的,她到這兒來只管享樂,哪里顧得上哪天有什么節(jié)目。
倒是她懷里的小倌兒眼神閃了閃,怯怯地探出腦袋:“聽說......聽說是被爹爹拉去教訓了,領頭的是清越公子,他昨個兒演完那場,下來就被人纏上了,那人逼著讓他接客,但是......但是清越他死活不肯就范,得罪了客人,其他幾位幫著求情還惹惱了爹爹?!?p> “昨個兒我們聽了幾句,似乎打得有些狠了,人都快不行了。爹爹說是打算趁他還有口氣,要將他發(fā)賣了?!?p> 秦箋眼神染上幾分厲色,沒想到樓里的老鴇心思倒是夠狠的。不過,這也算是給她行了個方便。
“你說樓里打算將他發(fā)賣,能賣多少?”
小倌兒見秦箋單獨問他話,瞅著瞅著小臉兒都紅透了。這個小姐可真好看啊。
“清越他全身都是傷,發(fā)賣給人牙子罷了,最多不過五十兩?!?p> 虞嵐拍了下她的肩膀:“你不會是想......可是人都傷成那樣了,就是買下來,萬一活不了了呢,不是白白浪費銀子嗎?”
秦箋:“到我手中,就沒有活不下來的道理。放心吧虞掌柜,這事兒我自有考量?!?p> 虞嵐沒有再多說話,只是請那位小倌兒帶她們?nèi)フ依哮d。
......
拐了幾條小道終于輾轉(zhuǎn)到了地點,陰森的氣息迎面而來。虞嵐不禁抖了抖身子,望向身前的人。
秦箋沒工夫跟她說什么,敏銳地避開小倌兒又要纏上來的柔荑,細白的小手執(zhí)著地拉扯她的衣袖,一路上不停往她身邊湊,她是肉包子嗎需要跟這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