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的時候,宴會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了。
賀啟年眼觀鼻鼻觀心,覺得輒爺?shù)牟僮鞑灰话?。正常人哪里能正正好卡到舞會環(huán)節(jié)就來了呢?他大膽猜測,估計輒爺同秦小姐提起秦家的宴會都只是為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反正輒爺現(xiàn)在在他眼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boy。
煞費苦心啊輒爺!
眾人呆愣地杵在原地,見了鬼似的。
整個四九城誰不知道,輒爺向來不愛聲色,哪里會來這樣的宴會。身邊還帶著個如此美貌的......小姑娘。
這是頭一遭兒?。?p> 女孩兒一襲火紅色的裙擺,以黑色作輔,小臉精致得不似真人,倒像是勾人魂魄的小妖精,小小年紀就美得驚人。站在謝輒身邊絲毫沒有被壓制住,張揚、毫無顧忌地睥睨眾人。
難怪輒爺喜歡,哪怕是在場帶著女伴的都忍不住心思浮動。
謝輒感受到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大多帶著對身邊小姑娘的窺探。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懊惱。
氣氛一時間森冷下來,謝輒冷眼瞟過,其他人哪敢再看。他不放心地把小人兒圈進自己懷里,“箋箋,怕不怕?”
他家小姑娘看起來氣場兩米八,開口叫他時還是軟軟的一聲“謝輒哥”,謝輒命都想給她。
那邊秦家人趕緊迎過來,輒爺能來,對整個秦家而言都是長臉的事情,自然要好好抓住這樣的機會。
“輒爺,早知道您要來,就把宴會時間延后一段了,您看這都過了一半了?!眮砣诵⌒囊硪淼?。
謝輒能說什么,本來就是卡著點兒來的,想借你們場地跳個舞,然后現(xiàn)在后悔了?
謝輒不高興,不想給好臉。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多加理會。
倒是秦箋好奇地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原身血緣上的父親——秦志國。
不得不說,她這個“爸”長得還真有幾分像她。
“箋箋,想跳舞嗎?”謝輒覺得來都來了,這個福利還是應該討一下。
秦箋欣然同意,正要扶上他攬過來的肩膀。突然一聲尖叫劃破長空,人群中忽然躁動起來。
秦箋望過去,靠近主臺的地方被人圍作一團,各個神情慌亂。
“老爺子!”
“快叫醫(yī)生!秦老爺子暈倒了!”
“來人??!”
她跟著人群走過去,謝輒也只好跟著過去,神情中是滿滿的懊惱,他每天晚上偷偷練習舞步,就為了今天在箋箋面前長長臉,現(xiàn)在全白費了。
秦家的家庭醫(yī)生來得匆忙,看了眼秦老爺子的狀態(tài),臉色十分難看。
秦老爺子秦震宇早年是當兵出身,抗戰(zhàn)結束,身上大大小小的病落下不少,最致命的就是心臟。老人上了年紀大手術沒法做,只能用藥調理著。老人是個倔的,大兒子不成器就死不放權,自己勞心勞力操持著公司事物,這些年也逐漸力不從心。
“這里設備不夠,趕緊送醫(yī)院吧,興許...還能見著最后一面?!?p> 秦家?guī)兹丝此苹艁y,卻沒有要送老爺子去醫(yī)院的意思,明眼人看得清楚,暗自唏噓。秦老爺子架空大兒子一家久了,又沒有其他子嗣,怕是秦志國早就動了心思,想要提前接手公司了。
“讓開?!鼻毓{伸手探著老爺子的脈搏,“不救人就離遠點?!?p> 她看著老人發(fā)青的臉色,他是不是知道了他養(yǎng)育了幾十年的兒子的真面目,才死死不肯放權的。
等眾人反應過來,少女已經(jīng)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扎進秦老爺子的穴位。方才她語氣冷硬,他們不知怎么便給她讓了路。
“是你!你給我放手,你怎么敢動我爺爺!”秦婠綰認出了她就是在商場跟她搶禮服的人,驚叫著去拉扯她。
秦箋偏身避過,被謝輒牢牢護在懷里。她冷眼掃過去,“不想針扎在你身上,就閉嘴?!?p> 秦婠綰摔在地上嚇懵了,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被輒爺狠狠地踢開了,一時間不敢再靠近秦箋,方才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