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鐘,吳海東同胡夢兒一起來醫(yī)院看我。
知道我三處骨折后,吳海東歉疚地道,“早知道就不去參加那個鬼酒會了。”
接著,他又說道,“我離開后,警方給我打過電話問報警的事,大慨情況我給他們說了下,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依據(jù)監(jiān)控畫面找出兇手?!?p> “難!”
我想了想說道,之前我已分析過,邵威來京市的時間還短,他在這邊應該還沒有得力的手下,今晚的那四個人,我估計他是找某位公子哥借的人手。
那位幕后的公子哥敢這么做,他的手下敢那么說,我相信,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簡單,加之今晚也沒弄出人命,這事,到最后該是個不了了之的結果。
但這些話我是不會對吳海東說的,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說出來怕會嚇到他,只一個莫小白便讓他有些忌憚,如果知道我懟上的人是誰,他以后只怕都難能睡上安穩(wěn)覺。
“那些人下手還真夠狠的?!?p> 一旁胡夢兒眼圈泛紅地道,“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送過來?!?p> 瑪?shù)隆冶缓鷫魞焊愕糜行┬「袆樱阃_玩笑道,“我突然覺得你像我媳婦似的,如果你能讓我吃上兩口,別的我啥都不用吃就飽了,哈哈!”
胡夢兒的臉馬上就紅了,她啐了我一口道,“臭流氓,那些人怎么不多敲斷你兩根骨頭?!?p> 胡夢兒羞的離開了病房,吳海東拍拍我的肩膀呵呵一笑道,“兄弟,你真賤,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記吃人的豆腐?!?p> 我也小聲附和著吳海東傻笑,并非是我真的想耍流氓,實在是之前命臨過死亡的威脅,我還沒完全從那種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開個粗俗點的玩笑,能幫我緩解下情緒。
胡夢兒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女孩子,上次白冰來時,她還當著白冰的面開玩笑說我們在同居呢……
…………
吳海東和胡夢兒走后,醫(yī)生給我小腿打上石膏、纏上繃帶,胸口也作了局部固定,暫時的我成了一個廢人,想想都覺得心塞,兩次死里逃生,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我,哪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經(jīng)歷這些。
過去的所作所為,讓我追悔莫及,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買,這更堅定了我以后要個正常的人的決心,凡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痛和悔中,我暈暈沉沉地睡著了。
這晚,我又開始不斷地做夢,夢中我做著各種奇怪的事,我似乎還聽見有人同我講:欲生必先死,破繭而成蝶…………
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夢中真的見到了周公他老人家,或者,是衛(wèi)來的靈魂在和我對話,但我覺得是周公的可能性更大點。
畢竟,華夏是個更迷信老家伙和權威的國度,我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當然也不能免俗。
或許是經(jīng)過了一晚的休息,第二天醒來時,我感覺精神已基本恢復,斷骨處也只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痛,遠不像昨晚那樣痛的令我懷疑人生。
中午,吳海東過來看我,還給我?guī)Я孙埐?,他看著我說道,“你小子恢復的還挺快的,面色紅潤,不像昨晚那樣面色蒼白的嚇人?!?p> 我說,“真的假的?你可別哄我開心?!?p> “當然是真的?!?p> 吳海東認真地道,“昨晚的事讓我擔心和愧疚死了,想我還是一個混過社會的人,可事到臨頭卻丟下你自己一個人逃命!”
我笑笑道,“你傻呀!就昨晚那情況,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要真把你牽扯進我的私人恩怨里,讓你身處險境,該我愧疚才是?!?p> 我不想讓吳海東為我個人的事而滿心糾結,只好把話說透,不然昨晚我也不會把他支開,如果讓他陪著我涉險甚至把命丟了,那我真是連死都死的不安樂,他老婆和孩子只怕也會怨我一輩子。
“兄弟,認識你不虧!”
吳海東拍拍我肩膀,不再說什么,只催促我道,“吃飯、吃飯。”
這時,有人在病房門口清咳了聲,我側(cè)頭望過去,見是沈若蘭提著籃水果站在那,連忙放下剛拿起的飯盒并同她打招呼道,“你好,沈教授。”
沈若蘭腳步輕盈地走到我病床邊,微一笑道,“聽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你?!?p> “謝謝!”
我笑著道,“是胡夢兒告訴你的吧?你平時這么忙,她真不應該同你說這事?!?p> “不是呀!”
沈若蘭將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再伸手理了理耳邊秀發(fā),說道,“是昨晚聽我表妹說的,她說你被人襲擊,傷得好像還挺嚴重的,所以過來看看。”
沈若蘭說的話讓我聽的有點懵逼,我問她道,“你表妹怎么會知道我受傷了?我和她都不認識的?!?p> 吳海東搬來一張凳子遞到沈若蘭面前,說道,“沈教授,請坐。”
沈若蘭向他道聲謝后,才面向著我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昨晚讓人去幫你的,就是我表妹,她叫安靜,你們想轉(zhuǎn)的那間酒吧就是她的,我告訴過她你是我的病人,可能因為這個,她才愿意幫你吧?!?p> 那個想被人撿尸的女孩子、我的女恩人安靜,是酒吧的老板、沈若蘭的表妹?
安靜從沈若蘭那見過我和吳海東的照片,能認出我們并不奇怪,只是,這事巧合的真讓我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話說她那個叫安靜的表妹、我的女恩人,能是個安靜的人嗎?
不過,我對那個叫安靜的漂亮女孩子還是萬分感激的,現(xiàn)在我還能躺在這同人愉快地聊天,她居功至偉!
良久,我死心塌地向沈若蘭點點頭道,“那我真不是一般的認識你表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機會我得當面向她表示感謝,同時,我也會代表你向她表達謝意,因為她拯救了你的實驗品?!?p> “那是你的事……”
沈若蘭被我逗笑了,她拿眸子白我一眼,“少貧嘴,快吃飯吧?!?p> 我被沈若蘭一瞬間的風情撩的心律不齊,所謂傾城又傾國,形容的大慨就是她這樣的女人,一顰一笑都能要了男人的命,難怪衛(wèi)來會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而魂歸黃泉,說她是紅顏禍水有點過份,但顛倒眾生不假,我可沒忘記,上次在京協(xié)醫(yī)院的職工食堂差點就被眾多的眼神殺死………
沈若蘭正在飯點的時候過來看我,我估計她應該還沒吃飯,便連忙將手中的飯盒遞給她,“你應該還沒吃飯,就吃我的這份吧,我另外叫一份。”
見沈若蘭想推辭,我直接把飯盒塞在她手上,說道,“這是我們依偎店的飯菜,你難得吃上幾次,就別客氣了。”
雖說我是沈若蘭的實驗品,但一受傷她就過來探望,我心里還是很感激的,何況她和不安靜的安靜是表姐妹關系,我怎么也不好意思讓她餓著。
沈若蘭被我整得有點無奈,手拿著盒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吳海東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為了成全我的心意和安沈若蘭的心,他起身說道,“沈教授,我下去給衛(wèi)來再弄份吃的。”
待吳海東走后,沈若蘭終于接受既成的事實,開始小口小口的吃飯,細致地仿佛在繡花。
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像她這么精致的女人,大抵做什么都是極具欣賞性的,頓時,我不禁有些羨慕她那個外籍華人男朋友,這一輩子,有看不完的風景………
但更令人感到惋惜的是,華夏從此便少了一位極具潛力的精英專家,沈若蘭還這么年輕,她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我這么專致志的欣賞沈若蘭構造出來的美麗風景,她不可能不察覺,似乎對我的肆無忌憚已忍無可忍,她抬起頭來就要用她的武器攻擊我。
預感到沈若蘭想要用她那雙好看的眸子剜我,是的,這就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我已被剜過幾次,每次都被剜的挺尷尬也挺難為情的,這次我不愿再亨受這種特殊待遇,便微側(cè)過頭看她送來的那籃水果。
然后,沈若蘭的眸子便只能剜空氣,我眼睛的余光在那雙眸子里看到了無力的感覺,心中頓時有些得意,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克敵制勝的法寶,就是你剜你的我剜我的,大家一起剜空氣,這樣,我從此不用再被她剜!
…………
吃完中午飯,沈若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說道,“我會安排將你轉(zhuǎn)到京協(xié)醫(yī)院去。”
“為什么?”
我有些不服氣地問,轉(zhuǎn)到京協(xié)醫(yī)院多不方便哪,吃不到依偎店的可口飯菜不說,海子哥也不方便跑那么遠陪我聊天。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說那么久,就呆醫(yī)院十天半個月,沒人陪陪我該有多悶,難不成讓我天天剜空氣?
我在想沈若蘭剛才沒剜到人,她是不是想搞打擊報復。
吳海東也說道,“還是在這里方便些,沒事的時候我隨時可以過來看看他?!?p> 這次,沈若蘭趁我不備狠剜我一眼道,“你和什么樣的人結了怨你心里就沒個數(shù)嗎?那個叫邵威的和你之間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但昨晚有兩個人都快被你廢了,如果他們?nèi)滩幌履强跉庀敫銏髲停瑫Я四阋矔Я宋业膶嶒炂??!?p> “你都知道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被她這么一說,我覺得還真是有可能會發(fā)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畢竟,邵威和那位公子哥都不是吃素的主。
“你說呢?”
沈若蘭拿她的眸子又狠剜我,真像搞打擊報復一樣,她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劉大順昨晚在病房外守了你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