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我差不多大,不過也是個可憐的,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的,還帶個半大個小子千里迢迢的上路,念嬌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丫頭的肚子里一大堆的鬼主意,明明年紀不大,卻老氣橫秋的,不過到也是個妙人,我覺得她的身世可憐,很是孤苦,可是你知道她跟我說什么嗎?”
“什么?”
“她說呀,沒記憶沒家人也挺好的,這不意味著她生來就是傾傾白白的嗎?”一想到蘇鶯歌,青幽的眼里都散落出了光彩來:“念嬌姐姐,你說這人妙不妙?”
念嬌抿著唇,有些尷尬的說:“是很妙?!?p> 到了鳳傾竹的書房門口,青幽收住了臉上的笑意,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進了門,見到鳳傾竹了,先請了安。
“公子。”
鳳傾竹剛剛在紙上寫完了字,放下了筆:“念嬌,去外書房的金庫里,提五百兩銀票,青幽,”青幽上前一步,鳳傾竹把剛剛寫好的紙交給了他:“你拿著這張紙再帶著五百兩銀票,去把蘇鶯歌找過來,她看到了就明白了?!?p> “是?!鼻嘤哪蒙霞垙?,很想看看里面寫著什么,不過當著鳳傾竹的面前有不好意思敞開來看,青幽跟念嬌倆個人得了命令,各自去干各自的事,青幽在外書房等著念嬌拿著銀票的功夫,打開了那張紙張一看,上面竟然赫赫的寫明了賣身契,一下子看完之后,青幽有些發(fā)愣的杵在那。
公子這是什么意思?一路上對蘇鶯歌愛答不理的,現(xiàn)在怎么忽然要把蘇鶯歌買到府內(nèi)去?雖然是五百兩銀票那么多,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一大群的丫頭都買的進來了,更何況一個蘇鶯歌?以他看來這蘇鶯歌應該不會答應的,畢竟這賣身契寫的可是死契。
死契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輩子她都是鳳傾竹的人了,鳳傾竹讓她死,她就不能活,萬一惹怒了公子,真的把她給賣進窯子里,蘇鶯歌連句話都不帶有的。
蘇鶯歌……那個丫頭……她會簽嗎?而且公子在吩咐他做事之前說的那番話,很是可疑,什么叫做蘇鶯歌一看這賣身契就懂了什么意思?難道蘇鶯歌跟他家公子之間有著什么秘密的事,是不足外人道的么?
可是……這一路上他為什么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呢?
“都給你銀票了,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念嬌見他半天沒動,便走了過去,也看上了鳳傾竹在紙張上寫著的字,眼底一發(fā)亮,喃喃道:“公子真是大手筆,為了買個丫頭,花那么大筆的錢。”
“是啊,真是大手筆啊……”青幽低聲輕語道,念嬌見狀了又問:“青幽,那個丫頭長的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不過沒念嬌姐姐您好看,哎喲,都這個時辰了,我還要按照公子的吩咐去找人呢,念嬌姐姐,我這就先走了啊?!鼻嘤哪煤勉y票,收好信件,也不多說了,點了點頭就先走了。
念嬌站在原地,看著青幽遠走的身影,不提一語,苦笑了幾番,繼續(xù)回鳳傾竹的書房,給鳳傾竹紅袖添香去了。
青幽找到蘇鶯歌跟球球倆個人,到是也沒浪費了多長時間,隨便到個客棧一問,有沒有身材單薄,相貌很秀氣的男孩子跟個說著很深的渠縣口音的鄉(xiāng)下很樸實的壯碩小子,一下子也就找到了。
青幽來的時候,蘇鶯歌還沒睡,球球卻早就已經(jīng)睡的安詳,天不亮是絕對叫不醒的。
青幽皺著眉,跟著客棧的小二到了大通鋪,找到了蘇鶯歌,蘇鶯歌一見他來了,到也沒顯現(xiàn)出太驚訝的神色,唯一驚訝的大概是搞不明白,為什么大半夜的會來這里吧。
“青幽?”
“咳,英……鶯歌……”青幽輕輕了嗓子,叫著她的名字,怪事,往常也不是沒叫過其他女孩子的名字,怎么一腳蘇鶯歌的,他到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來了?”
大通鋪的空氣味道不太好,窮苦人家身上的酸臭味,青幽已經(jīng)不大習慣了:“公子叫我來的?!?p> 蘇鶯歌下了炕,穿著鞋子把青幽帶出去,?!拔覀兺忸^說去吧,別打擾別人睡覺。”
“嗯。”
青幽跟著她出了門,空氣變得新鮮了,眉頭也跟著放平了,但還是關心道:“你……就住在這里???”
“單獨開一間房多貴啊,大通鋪好一晚上一個人才五文錢,倆個饅頭罷了?!?p> “可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跟一群大男人?!?p> “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多難的地方,她都睡過,為了換衣服,男女之間的設防都沒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女扮男裝,她的裝扮向來以假亂真,別人也察覺不出來,她到底哪里跟人不尋常了。
“行了,說正事吧,明天我跟球球還要為了在京畿安家而忙呢。”
青幽也不多廢話,直接把鳳傾竹給的紙還有銀票給了她:“公子說,你看到這些就懂了。”
蘇鶯歌拿起了那張紙一看:“賣身契?”
“是啊,而且還是死契,雖然我也是,可是總覺得……”青幽不再多說話了,不管是蘇鶯歌也好,還是鳳傾竹也好,他一個也不想懷疑。
蘇鶯歌仔細的看了看紙上寫著的字,忽然也就明白了鳳傾竹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買她進門,換球球一生的安寧嗎?真是那位公子爺干的事。
青幽見蘇鶯歌臉上掛著一切都明了的笑,忙不迭的問:“你……真的要簽?”
“簽,干嘛不簽啊,我一個無父無母什么都沒有的孤兒,賣身都能賣出個五百兩銀子,這合起來能買多少個饅頭啊。我干嘛不賣?”
青幽總聽她這話,說的很奇怪,細細想來,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問。
蘇鶯歌道:“我還是第一次簽這個玩意,怎么簽???是光簽名呢,還是簽名加指印???”
“指印就夠了,你若是想簽名也可以,不過……”青幽再次提醒道:“你可要想傾楚了,簽了這個,這輩子你就是公子的人了,你真的要入王府?”
蘇鶯歌一笑,也不說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為墨,直接在那張賣身契上按上了自己的血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