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婚事
秦頌恩聞言卻對她笑了笑,向她提問道:“是嗎,他夸我什么?”
曹節(jié)一時語塞,曹睿自然不會夸秦頌恩什么,不過略提了下,新來的秦家表妹身世有些可憐,當(dāng)然主要是告誡曹蓉不要去欺負(fù)人家....不過這話讓她怎么好意思對秦頌恩說。
只是這個秦頌恩為何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難道一個姑娘家得外男的夸獎不應(yīng)該先自謙一下,怎么好意思大咧咧地打聽夸了她什么....
曹節(jié)只好臨時發(fā)揮:“自然是夸妹妹冰雪聰明,溫柔......”
聽到“溫柔”二字這里秦頌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這夸的不是我吧。”
曹節(jié)見被秦頌恩看破了,便也放棄了掙扎,干脆利落地承認(rèn):“是?!彼D了頓,致歉道,“是我冒昧了,我對妹妹心生好感,想要親近,但又不曉得該如何搭話,只能假托哥哥之言了,可惜才說了一絲謊話就被妹妹瞧出來了.....”她說著說著便不好意思地對著秦頌恩笑了起來,目光之中滿懷真摯。
秦頌恩之前見到的三位官家小姐,秦頌恩愚蠢又自私;秦頌慈年幼且怯弱,高盼盼有恃無恐,任性妄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明媚聰慧的官家小姐,明明被自己看破了也不羞惱,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理由也找的冠冕堂皇,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好意思沖她發(fā)脾氣。
秦頌恩也對她笑了笑:“你若是聽頌慧說起過我,就應(yīng)該知道無論是溫柔,還是冰雪聰明都跟我不太相稱的。我脾氣不好,人也不大聰明,不僅不識字,連官話都是幾天前才剛剛學(xué)會的?!?p> 曹節(jié)忍不住又是一窒,謙虛的官宦小姐她不是沒有見過,大鄴朝一貫以自謙為美,人人都恨不得將自己貶到塵埃里去,但那種說辭大家一聽就明白是在謙虛,比如他大哥年年考第一,但逢人就說“在下才疏學(xué)淺,不過僥幸而已”;又比如高太傅家的嫡長女,如今的良太嬪,當(dāng)年尚未入宮前就素有賢名,但劉氏提起女兒卻總說:“蒲柳弱質(zhì),性又頑劣,當(dāng)不起諸多稱贊?!毕襁@種直接自承的如此具體“脾氣不好,不識字,剛學(xué)會官話的”那真是絕無僅有....
曹節(jié)又有些語塞,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了,但好在此時那群貴女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吳家玉琢,言語間似乎起了些風(fēng)波。
作為此間主人,秦頌慧并未在場,秦頌慈年紀(jì)小,性子又懦弱,是個不頂事的,原本該是秦府的大小姐秦頌恩出面前去勸解,可是曹節(jié)見她半點也無身為秦府家人的自覺,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只能暗暗扶額。
她好歹也算此間半個主人了,更何況在曹家,原也是經(jīng)常替母親管家的,因此便對秦頌恩和秦頌慈道:“我們?nèi)駝癜?,鬧大了彼此面上都不好看。”說完便拉了秦頌恩往前走去。
秦頌恩確實是半分自己是秦府的主人認(rèn)知也無,不過她是可有可無的性子,見到曹節(jié)發(fā)言,心里想著去瞧瞧也行;秦頌慈倒是有秦家人的自覺,可是她就想去管,但人言微輕,曉得就是自己去勸了,說的話也不一定有人會聽,正著急呢,見到曹節(jié)肯仗義相助,忙不迭地吩咐婆子將她抱起跟了過去。
后院的風(fēng)波鬧得這樣大,原本這樣事瞞不過秦頌慧,作為秦家的“嫡女”又是今日的主角她早該來處理,可是此時她躲在曹氏的碧紗櫥里卻是手足發(fā)涼,渾身發(fā)軟。
原來,一炷香之前,她嫌前院煙火氣熏人,人聲又喧雜,于是并沒有在那偏廳休憩更衣,而是執(zhí)意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間里,順便想換一身衣服出去;等進(jìn)了后院才想來昨晚是睡在娘親房中的碧紗櫥中,原本今天準(zhǔn)備好了要戴的那串合浦珍珠項鏈也落在那里了。
于是她也沒叫人,自己就徑直抬腳往碧紗櫥里去了,才剛戴好項鏈就聽見屋外傳來她娘和大舅母的腳步聲。
秦頌慧原本想要出去打招呼,但突然聽見她娘與大舅母的談話間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愣了下,想起昨晚母親暗示今日可能會與大舅母談及自己與表哥的婚事,頓時就立住不動了,懷著激動與憧憬,悄悄躲在門后面聽了起來。
“一轉(zhuǎn)眼,慧兒都及笄了,我們也都一把年紀(jì)了。”曹觀音嘆了一口氣,一邊說一邊拿眼角的余光打量著曹家主母李氏,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便故作閑扯地說道:“說起來,你家里的幾個孩子也都年紀(jì)也漸長,他們的婚事可有什么眉目了?不管是睿兒,還是節(jié)兒,都是好孩子,一般的人家可配不上他們?!?p> 李氏雖然冷情,對著后宅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可是對于兩個心愛的子女到底是一片慈母之心,聽到曹觀音說道曹睿與曹節(jié)也難免嘴角含笑:“那也不過是在人前裝相,回了家一樣淘氣。唉,這個世道對女子尤為嚴(yán)苛,阿節(jié)我原本還想多留她幾年,可是公公說已經(jīng)替她相看好了一門親事,對方亦是高門,只不過如今還沒過小定,暫時不叫人對外說。”
曹觀音適時地接話:“那是自然,事關(guān)女子名節(jié),嫂子放心,我不會對人去說的?!?p> 李氏抿嘴笑了笑:“我原本倒是想早點替睿兒說下一門親事,也好娶個貼心的人回來照顧他,可是公公卻說一切等他過了會試再說?!?p> 曹觀音驚詫道:“爹說的?”她順著話頭抱怨道,“我爹也真是的,先是攔著睿兒上進(jìn),不叫他去考會試,如今連娶妻的事也管上了,自古成家立業(yè),自然是先成家后立業(yè),娶了親之后再去科舉,也多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嫂嫂,回頭我就去找娘說說這事!”
李氏含笑看著曹觀音抱怨,有些話她這個做人媳婦的不好說,但讓她這個做女兒的去說卻是無妨。
李氏出身永嘉侯府,也是高門貴族,永嘉侯府的后宅爭斗比起曹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既然能從勛貴豪門嫁到權(quán)臣望族就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單純的傻白甜。
對于曹晏,她只是懶得去爭而已。曹家長房的嫡子嫡女皆是從她肚皮里出來的,正如曹觀音所說她的一兒一女都極為爭氣,如今她不爭不搶,避世而居才是上策。
能養(yǎng)出那樣出色的一雙兒女,他們的母親怎么可能是個傻的?
曹觀音的小算盤,李氏看得清楚,哪怕曹觀音自以為掩飾地極好,可是聽其言觀其行,她早在幾年前就猜到了秦家母女的打算,好在她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兒子,曹睿反倒是嚇了一跳,直言對秦頌慧只有兄妹之情,并無兒女私情。
既然兒子瞧不上秦頌慧,李氏便放下心要問曹睿尋一門好親事,說實話她也是看不上曹觀音母女兩個的。
女兒蠢笨驕橫,母親也不是一個好相與。
曹觀音和秦頌慧還覺得李氏軟弱可欺,連個后宅都轄制不了,因此覺得遇上這樣個諸事不理,又無什么用處的婆婆,嫁過去便能掌家;可是在李氏眼中,曹觀音只知一味地強(qiáng)勢,將自己在秦府中變成“孤家寡人”,既無嫡子,丈夫也不過是看重曹家的勢力,與她并不交心,別看她現(xiàn)在風(fēng)光,將來如何還未知呢.....
秦頌慧就更糟,母親尚且不行,她東施效顰,更只學(xué)了個母親的皮毛,待人嚴(yán)苛,卻對己毫無底線,若不是曹觀音看得牢,早就吃了許多暗虧,不過與家中那個叫曹蓉的庶女一樣貨色,甚至還要沒頭腦,這樣的女子怎么能做他們曹家的嫡長媳?
不過此時,李氏還要曹觀音去找公爹敲邊鼓,因此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聽那曹觀音繼續(xù)說道:“嫂子放心,爹娘那里我一定會去說的。我們曹家又不是什么寒門小戶,還非得要孩子考得功名,才能說一門好親,睿兒那樣出色的孩子,打著燈籠都沒地挑,更別提睿兒還是我們曹家的嫡長孫,他不成親,叫底下的弟弟妹妹們怎么辦?”
李氏含笑道:“妹妹說的是?!?p> 曹觀音繼續(xù)道:“不過這兒媳婦的人選,嫂子可得好好挑過。娶妻娶賢,得娶個知根知底的才好,尤其是這個媳婦兒以后要服侍你,得千萬找個和你交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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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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