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大學(xué),都有獨特的味道。
對于很多生活在蜜罐的孩子們來說,第一次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做主學(xué)習(xí),做主交友,就像是鳥兒飛出了金絲屋,奔向廣闊的天空。
沒有社會壓力的大學(xué)生活,容易滋生愛情。
可是,有很多人,上大學(xué)的時候,不僅身上背著包袱,心里也藏著包袱。
許蘇薔上大學(xué),離家遠去,專業(yè)美麗,前景美麗。來到大學(xué)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兼職,一家飯店,薪水可靠,滿足了基本的生活費需求。
飯店里每天可以見到成雙成對的情侶,讓許蘇薔很是羨慕。時不時地想起在另一個城市的攀子,竟然還有種異地戀的膩歪。
她一邊現(xiàn)實,一邊幻想,一邊奮斗。
二十歲,誰有什么可怕呢?
羋蜜從家鄉(xiāng)的小鎮(zhèn)終于逃脫,穿著花布衣服,拎著布袋子,在一片羨慕的目光中離開,扎根到這座大城市里面,投入到稀奇古怪的余光里去。
那身花布衣服,太土氣,真羞辱。羋蜜到了宿舍,所有的人看她是鄉(xiāng)巴佬的模樣。
其實并沒有誰看不起誰。
敏感的心思,總會一步步地吞噬一顆顆善良的心。羋蜜聽著當(dāng)年老師的鼓勵,知道考上好大學(xué)可以改變自己的一切,所以她很努力。
但是,努力,總會恰到好處地敗給世俗。
至于林任任…
這個時候,林氏房產(chǎn)勉強還算可以,她被送到了國外讀大學(xué)。
幾年的時間,不知道在干什么,渾渾噩噩,每天想到自己家里三個弟弟和姥爺鬧騰,林任任的心里就堵得慌。
此刻,攀子和趙莨晨,正準(zhǔn)備大學(xué)的校園里接受軍訓(xùn)。
他們的目光悄無聲息地掃過彼此的臉,雖然不在一個系,不在一個隊伍,甚至他們每個人,都比年少時多了很多秘密。
但這不妨礙他們相遇。
這一年,他們快二十歲。這是個令人充滿了期待和失望的年紀(jì)。
把青春和歲月放在兩個人面前,看到青春的,是那個二十歲的牛犢??吹綒q月的,是那個三十歲的成年人。
十年而已,誰能想到它會有多快呢?
午飯過后,要去運動場領(lǐng)軍訓(xùn)服。攀子和李姜文他們一起去,因為攀子太高,185的衣服,腿和袖子都短了半截。
負(fù)責(zé)發(fā)放衣服的老師抬頭看著攀子,“你這小伙子怎么這么高呀!”
攀子有些窘迫,沒有說話。190的衣服還要一個星期才能送過來,軍訓(xùn)一共也就十幾天,“就這個吧。謝謝了?!?p> 男生們剛領(lǐng)完,女生就來了。攀子拿著衣服往回走,一路上吸引著躁動的目光。
趙莨晨遠遠地看到攀子,悄咪地繞開了。
回到宿舍,攀子準(zhǔn)備把軍訓(xùn)服洗了,被李姜文拉去,硬是拍了張美照。
攀子去搬洗衣機,就聽到李姜文叨叨,“咱們攀子,已經(jīng)一舉奪下咱們商院第一男神的交椅了!鼓掌!”
有個兄弟問攀子,你談過幾段戀愛?
攀子白了一眼,你以為我是你。我沒談過。
頓時一片唏噓聲,“誰信呢!那你有沒有喜歡過哪個丫頭???”
攀子停下手中的活,高冷的鼻子,無暇的側(cè)臉,一閃一動的長睫毛,“我有?!?p> 軍訓(xùn)服一發(fā),讓嫩嫩的學(xué)生們大紅大紫的高光時刻就開始了。
第一天,站軍姿,頂著暴躁的太陽,一棵棵小綠苗站地筆直。教官蠻好,說了一些紀(jì)律,遲到和軍容不整都要罰俯臥撐。
攀子長手長腿,因為衣服短而暴露出來的皮膚,反光地對抗著太陽。回到宿舍,有點癢,但是還好,沒有印子。
一連幾天,到食堂去,趙莨晨一見到攀子就跑,就跟羊崽子見了狼一樣。攀子在后門堵住趙莨晨,趙莨晨一愣,“你干啥?”
攀子上前拿掉趙莨晨的帽子,小小的腦門,靠近發(fā)際的地方濕漉漉的。攀子揚起手,擦了擦趙莨晨的汗,趙莨晨往后一躲,搶回來自己的帽子。
“你一見我就跑。怎么,我們磁極不合嗎?”
攀子極富磁性的聲音,溫柔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冒出來,小心翼翼。
趙莨晨躲開攀子炙熱的目光,“我…我沒躲你啊,我躲你干什么真是…”
攀子還想說兩句,趙莨晨看著后面一陣恐,“教…教官…教官好!”
攀子一愣,隨即轉(zhuǎn)過身去。
空無一人。
…這個壞丫頭。
三天訓(xùn)練已過,多數(shù)軍訓(xùn)生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訓(xùn)練強度。教官們很是體貼大家,只要是身體有不舒服的,感覺到中暑的,立刻去找救護員。
一大清早,快點名了,趙莨晨腰間空蕩蕩地,著急忙慌地往訓(xùn)練場走。
攀子從后面追過去,一把拉住。趙莨晨雙手求饒,“怎么又是你,求求了,我們馬上要點名了…”
“點什么名。你腰帶呢?”攀子眉頭緊蹙,微微喘息。
剛從食堂出來就看到這傻子沒系腰帶,一路不管怎么喊都聽不見。
趙莨晨驚恐地一摸腰間,“壞了!我回去拿!”
攀子又一把拉住,“你耳朵不好使,腦子還不好使嗎?軍容不整30個俯臥撐,遲到60個,你的高中數(shù)學(xué)還給泰勒斯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讓我怎么辦?怎么每次碰到你都這么倒霉啊…”趙莨晨急得像熱鍋螞蟻。
攀子解下自己的腰帶,對著趙莨晨,“過來?!?p> 趙莨晨被攀子拉過去,把腰帶比在腰間,趙莨晨不知所措地看著俊臉被放大了幾倍的攀子。
結(jié)果…好尷尬。系不上。
攀子輕輕地使勁往里合,但是趙莨晨的腰,似乎是比攀子,要圓墩一些。
攀子有點臉紅,趙莨晨也不好意思?!澳阕约号?,以后出門記得帶腦子。”
操場上。
教官看著攀子,“腰帶呢?”
攀子咽了咽口水,雙手按在滾燙的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對面,趙莨晨她們正在報數(shù)。
“從右向左,依次報數(shù)!”
“一!”
“二!”
“三!”
……
“十四!”
輪到趙莨晨了。她呆呆地看著對面做俯臥撐的攀子,旁邊的同學(xué)怎么提醒都聽不見。
教官走到趙莨晨面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攀子,低聲問,“你男朋友?”
趙莨晨回過神來,“額…不是啊?!?p> 教官提高音量,“那你愣個錘子?十個深蹲準(zhǔn)備!”
攀子做完俯臥撐,站起身來,看到對面趙莨晨被罰。教官順著攀子的目光看過去,那丫頭的腰帶,明顯和其他同學(xué)的不一樣。
教官嘴角微露笑意?!白鐾隁w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