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抿住唇瓣,凝望著陸靳南冰冷面色。
豁然起身,挑著下巴:“好,我走就是了。大不了再去夜總會,不管做點什么,也不至于一天只賺五十塊?!?p> 說完,象征性的邁動腳步。
故意走很慢,從病床到門口,五分鐘還沒走完。
期間,也忍不住的回眸去望他。
陸靳南盡管閉著雙眸,也似乎能察覺到她小動作。
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好,再給你加五十塊?!?p> 唐初打了個響指:“成交!”
要什么報酬,本也是她信口胡謅出來的理由罷了。
說完,厚著臉皮,回到軟沙發(fā)前,坐下來,雙手杵著下巴,歪著腦袋望著陸靳南:“那么,陸老板,要我怎么照顧你呢?”
陸靳南睜開雙眸,目光炯炯,伸手捏住她下巴。
“陪我睡?!?p>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唐初頓時如遭雷擊一般。
“你……你說什么?”
陸靳南顯得粗暴。
狠狠扯住她手腕,徑直將她拉近許多。
唐初尚未反應(yīng)過來。
香唇已經(jīng)被陸靳南薄唇緊緊貼住。
仿佛是要彌補(bǔ)下午那個被陸老爺子中斷的吻一般。
他吻的很用力。
唐初睜大雙眸,雙手不住在空中擺動著。
卻不敢去推他。
他胸口有傷,假若直接去推,只怕會讓他傷口再次開裂。
逐漸,她就沉浸在那個吻中。
大腦放空,不再有任何拒絕或排斥想法。
仿佛瞬間,記憶回到六年前。
她很想忍住,可淚水終究還是止不住的自眼角滑落。
……
翌日。
上午,褚瑤莊園。
黑色奔馳商務(wù)車在莊園內(nèi)停下。
保鏢下車,先把輪椅從后車廂搬出來。
旋即,去拉開車門。
陸靳南在唐初攙扶之下,才下車來,坐上輪椅。
失血過多,讓他暫時沒辦法走路。
唐初推著輪椅,走向莊園主樓客廳。
褚衛(wèi)國和褚瑤迎出來。前者滿臉堆笑,后者面色卻是布滿妒忌。
“靳南,你怎么來了?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傷嗎?”褚衛(wèi)國笑容中仿佛帶著驚慌:“到叔叔這里做什么?”
在褚衛(wèi)國面龐上,唐初總能清晰的見到一抹偽善。
褚瑤則是毫不保留將對唐初的厭惡表露在面龐上。
“我來找她。”陸靳南抬手,指住了褚瑤。
褚衛(wèi)國微楞,旋即笑道:“靳南你也真是……要見褚瑤,又何必親自從醫(yī)院出來,原本今天我也打算安排褚瑤去醫(yī)院看望靳南……”
“褚瑤?!标懡纤坪鯀挓倚l(wèi)國的喋喋不休,徑直對褚瑤說:“你抓了唐初孩子,交出來吧?!?p> 褚瑤瞪大雙眸。
她自然萬沒想到,唐初竟而敢將這件事告知陸靳南。
“什么?”她一臉委屈,快步到輪椅前,蹲下去,雙手抓著陸靳南膝蓋:“靳南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孩子,我完全不知道呢!靳南該不會是被什么人騙了吧!”
褚瑤演技極好。
幾乎可以做到瞞天過海。
只是,她無論如何,騙不了唐初。
唐初凝望褚瑤,只越發(fā)覺得她可恥。
明明自己說謊,卻又能從容不迫把說謊罪名加諸在其他人身上。
要有多厚臉皮,才能做得來這事。
褚衛(wèi)國袒護(hù)女兒。
“是啊,靳南,什么抓了孩子,簡直就是無稽之談?!?p> 陸靳南單手支著額間。
眸光自微瞇狹長眼眸中滲透出來。
裹挾著危險和譏諷,落到褚衛(wèi)國面龐上。
褚衛(wèi)國臉色微變,不自覺收緊十指。
有時候,面對陸靳南甚至要比面對陸老爺子,更讓褚衛(wèi)國難受。
陸靳南年輕,也正是鋒芒畢露時候。
褚衛(wèi)國依仗自己與陸老爺子熟識,倚老賣老壓制陸靳南。
可前番,陸靳南仿佛就連陸老爺子面子都不給,更何況他這什么褚叔叔了。
“褚叔叔,你相信褚瑤,我相信唐初?!标懡霞?xì)長食指,輕輕敲打著額間,嘴角勾勒,笑容萬分邪魅:“不若我們就來個對賭協(xié)議?!?p> 唐初心底微暖。
目光感激落向陸靳南。
陸靳南并未察覺那抹感激眸光,只銳利盯著褚衛(wèi)國。
褚衛(wèi)國膽寒:“什……什么對賭協(xié)議。”
陸靳南打個響指道:“我有帶保鏢過來。稍后,我會讓保鏢對莊園進(jìn)行搜查。假若,我搜不出那孩子,那么,我會拿出五個億,當(dāng)做叨擾褚叔叔生活的補(bǔ)償??杉偃簦业娜怂训搅四呛⒆印?p> 話沒有說盡。
可誰都能理解。
五個億,無論對陸靳南還是褚衛(wèi)國,只是個小數(shù)目。
但對唐初而言,則是余生難以觸及的天文數(shù)字。
盡管明知褚瑤定有把甜甜藏在莊園,可唐初心底還是不由得緊張。
要陸靳南輸了這次對賭。
以他暴躁脾氣,只怕要把五個億損失算在唐初頭上。
若那樣,別說是余生,就哪怕賭上來生,也沒辦法償還得清。
“靳南,你這是說什么呢?”褚瑤挨近陸靳南,笑容嫵.媚卻顯得僵硬:“我們……我們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還談什么對賭協(xié)議,不是太……太見外了嗎?”旋即抬眸,至少此刻,她眸底對唐初表露出一絲友好笑意:“唐初姐,你倒是勸勸靳南吶?!?p> “褚瑤你少裝模作樣了。”唐初直接拆穿,半點兒面子不給她留,語氣冷淡道:“你最好現(xiàn)在就把甜甜交出來!”
褚瑤柳眉皺得更緊。
紅唇張圓,一臉不可思議神情。
“什么甜甜?唐初姐,你到底在說什么呢?”演技精湛,不做演員,真的屈才。
褚衛(wèi)國蒼老雙眸中,布滿狐疑,斜睨著唐初,面色多少有些輕視。
“褚瑤,你抓了甜甜,要挾我。”
“我……要挾你?”褚瑤指了自己,又指了唐初,扯起嘴角,不屑笑了聲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呀!再怎么說,我也是褚家大小姐,未來陸氏集團(tuán)總裁夫人,可唐初姐早已經(jīng)家道中落,我有什么可要挾你的事?唐初姐你又能為我做什么呢?這不是很可笑嗎?”
說話間,目光落下來,盯住輪椅上的陸靳南。
陸靳南雙指捏著唇瓣,微微蹙眉,神情薄冷如夜。
唐初心底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