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想活?!避髦R忙不迭的點(diǎn)頭。
“既然想活,叫一聲耶耶來聽?!?p> 荀諶不假思索,只要能活,他此刻愿意做任何事情,只是他剛剛想吐出一個:“耶”字,就被張燕一腳踹翻,“沒種的東西,我堂堂張燕,怎么可能有你這么沒種的孫子,滾?!?p> 聽到終于能活,荀諶也不管其他,連滾帶爬的跑到高干的身邊。
張燕他們終于是走了。
場中僅剩荀諶以及高干二人。
荀諶終于從驚慌中轉(zhuǎn)醒,他雖然膽小怕死,智慧還是不低的,他立即明白了張燕留二人一命的原因。
“此事萬萬不可讓高干知道?!彼闹?,如果一旦高干知道,留下他們兩個小命,于袁紹有害,以他對高干的了解,想必是先一刀解決了自己,再自殺的。
高干必須死,他看到了自己的丑態(tài),外加此時高干看他的不屑神情,更加刺痛了他敏感的心,只是此刻,他還不能死,他要保護(hù)我回到渤海。
此地多盜匪,沒有一個武力值高一點(diǎn)的人保護(hù),他沒有絲毫能回到渤??さ男判摹?p> 等某回去,借助袁氏的力量,要你們所有人都求死不能!
荀諶的小心思暫且不談,急行軍的高覽終于是一頭撞上剛剛打了勝仗準(zhǔn)備回歸的張燕。
看到不遠(yuǎn)處的戰(zhàn)場以及張燕志得意滿的表情,高覽哪還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也不廢話,大喝一聲:“留下印綬,饒你們不死!”
“黃口小兒,膽敢口出狂言,也不怕崩了牙?!?p> 兵對兵,將對將,再次戰(zhàn)成一團(tuán)。
高覽雖說只有兩百人,個個都是虎狼之輩,即便是張燕的黑山賊數(shù)倍于己,打起來依舊猶如砍瓜切菜一般,不一會兒就被砍了個對穿。
而張燕雖說悍勇,此前終究是打了一場硬仗,體力有些不支,沒幾招的功夫,就已經(jīng)處于劣勢。
所謂的現(xiàn)實(shí)報或許就是這樣,剛剛搶了別人,轉(zhuǎn)身自己就成了被搶的那個,張燕郁悶非常。
好在理智尚存,見自己的手下不敵,張燕也只好對著高覽大喝:“印綬可以給你,馬上停止攻擊?!?p> 張燕本就不想要這個東西,他心知,即便是有了這個東西,他一個山賊,也是絕對坐不上那個位置的,搶印綬,也無非是為了讓袁紹不舒服而已。
至于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兩百人,他并不了解對方來路,不過只要不是袁紹的人,自己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不用再做無畏的犧牲。
如果此時高覽知道對面的是黑山賊的話,想必他也不會輕易放他們走,可是沒有如果。
就這樣,黑山賊以丟了一百人的代價從荀諶手中搶來的印綬,被高覽簡簡單單的拿到了手,期間一戰(zhàn),高覽的先登士卒幾乎毫發(fā)無傷,而反觀張燕,又是丟下了五十名黑山賊的生命。
看著張燕狼狽的離開,高覽有些志得意滿,這是他第一次以將軍的身份參加的一場戰(zhàn)役,雖說規(guī)模不大,雖說此次的勝利多半是依靠了先登士卒的悍勇,可是不能否認(rèn),他們贏了,而且?guī)缀跬陝伲?p> “走,”高覽提著印綬:“去潘家莊,我要給主家一個驚喜!”
巧合的是,行了半路,高覽正好與訪友歸來的田豐撞在了一起。
田豐出聲喊道:“元伯?”
他不明白,他才出來幾天的功夫,高覽手下怎么有了這么一隊士兵,雖說人數(shù)不多,單觀其軍容,個個都是虎狼之士。
看到田豐,高覽也有些高興:“田師,你回來了?”
“你這是?”
聽到田豐發(fā)問,高覽這才細(xì)細(xì)的為田豐解惑起來。
當(dāng)高覽洋洋得意的向田豐說到他輕易奪下了印綬的時候,田豐終于忍不住開口:“元伯糊涂啊?!?p> 原本沾沾自喜的高覽一陣愕然:“田師,這是何解?”
“你認(rèn)為有了這印綬,主家能坐上州牧之位?不說韓馥未死,即便是死了,你此番行動,也是把主家置于眾矢之的啊?!?p> 聽到自己的此番行動非但不能幫助潘鳳,還會害他,高覽也是急了,他急忙開口問道:“田師,可有辦法挽救?”
田豐沉吟了一番:“好在你尚未進(jìn)入潘家莊,還有挽回的余地,為今之計,唯有禍水東引?!?p> 田豐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鞠義啊鞠義,高覽不了解內(nèi)情,尚情有可原,畢竟閱歷不深?而你,又有何居心?既然如此,此番,便只能將這個燙手山芋丟還給你了。”
高覽遲疑道:“田師是說?”
“拿回去給鞠義,我們身板小,撐不起來,鞠義身板挺,殺了韓馥他兒子都沒事,何況區(qū)區(qū)一枚印綬?”
高覽并不愚蠢,早在田師再跟他分析利弊的時候,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鞠義的不良用心,只是鞠義畢竟是小谷的父親,這才有所遲疑,此時聽田師說死不了,那就放心了。
“坑害某的主家,即便你是小谷的父親,也要付出代價的。”想到此處,便想依計而行。
此時,田豐身邊一白袍人終于開口:“元皓,既然印綬已經(jīng)到了嘴邊,暫且吃下吧?!?p> 田豐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我們畢竟還需隱忍?!?p> “讓這位高將軍直接前往鞠義大營,而你我二人,領(lǐng)著印綬去潘家莊?!闭f罷,不再開口。
話已至此,抉擇由田豐來做,畢竟田豐才是潘鳳的人。
如果換個別人此時對田豐說這句話,田豐肯定會嗤之以鼻,只是,說出這話的,畢竟是他啊。
田豐想不到拿下印綬有什么好處,他只知道,此刻若是不聽他的話,他來做客,就真的只是做客了。
想到此處,田豐咬牙,心中終于有了決斷:“元伯,印綬給我,你直接回鞠義大營?!?p> 只要不死,有這個人在,就能涅槃重生,為了他,值得賭上一把!
“可是...”
田豐堅定道:“沒有可是,給我?!?p> 見此,高覽不再遲疑,將印綬交給田豐后,轉(zhuǎn)身對著自己手下的先登士卒命令道:“行軍,回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