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帶你去吃飯,”易知俞穿上外套開始找他的車鑰匙。
易戚安背上小書包,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了上去。
吃飯的地方是個中餐廳,是易知俞個什么朋友新開的,裝修挺有格調(diào)的,名字也好聽,叫什么瀟湘館。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挺家常的。
易知俞沒看菜單,直接說了幾個菜名,然后讓服務(wù)員報給了后廚。
“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易知俞終于想起了做長輩的自覺,是該好好關(guān)心關(guān)心小孩子的學(xué)習(xí)情況。
“挺好的?!币灼莅步o自己倒了杯茉莉茶,小口抿著喝,很明顯不想理會易知俞這個話題。
“你畫室老師,就那個叫什么江燃的,他給我打了幾次電話,問你到底要不要走藝考的路子,他說你要是真決定藝考了的話,現(xiàn)在就得著手準(zhǔn)備了。”
“哦?!币灼莅膊幌滩坏膽?yīng)了一聲,“他為什么給你打電話?”
“還不是上次去給你交學(xué)費(fèi),填了個電話號碼,就被人記住了唄?”易知俞找出通話記錄來給易戚安看,“一天一次電話問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對我另有所圖?!?p> 易戚安掀了掀眼皮,“江燃不是那么膚淺的人?!?p> “他不是那么膚淺的人,我就膚色深嗎?”易知俞傲嬌的說道:“我就喜歡那種會撒嬌的,嘴甜的,你們老師太文藝,不適合我?!?p> “我知道,就像林敞那樣的唄。”話剛說出口,易戚安就想抽自己兩巴掌,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那人的名字,易知俞突然愣怔了幾秒鐘,而后彎了彎唇角,很心酸又很無奈的說道:“對,就林敞那樣的?!?p> 要是能忘了林敞,易知俞早就忘了。
但易知俞偏偏忘不掉,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吃完飯,易戚安和易知俞剛走到大堂就聽到一陣罵街聲,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易戚安沒想到就是吃個飯還能遇到這么低素質(zhì)的人類出沒。
前邊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總之矛盾好像挺激烈的,幾個服務(wù)員去勸架,結(jié)果被那沒素質(zhì)大老粗嚇得給退了回來,保安又一直調(diào)不過來,場面一度僵持著。
易戚安踮起腳尖想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被易知俞一手拽了回來,“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么多。”
剛想帶著易戚安從后門離開,結(jié)果易知俞下一眼再看過去的時候,易戚安早就跑沒影了。
“你放開他,要不然我報警了?!?p> 那聲音很熟悉,特別像他家小姑娘。
韓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的的確確是易戚安,韓述不知道易戚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他現(xiàn)在更沒有勇氣讓易戚安看到他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
“去你媽逼的,你誰呀,我教訓(xùn)我外甥用得著你插嘴嗎!”大老粗沖著易戚安吼了起來。
易戚安沒理大老粗,上前去拉韓述,韓述一動不動的站著著,像是被抽去靈魂的行尸走肉,即使是看到了易戚安,韓述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韓述的手冷得快沒有了知覺,易戚安碰到韓述那手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碰到了冰塊,易戚安緊緊握著韓述的手,想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他一些。
“韓述,這里太冷了,我們走吧?!?p> 韓述的嘴角動了動,沒說出話來,只是木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易戚安見狀,慢慢牽著韓述往外走。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韓述你他媽的給我站??!”
易戚安捏了捏韓述的手指,低聲提醒道:“不要理他?!?p> 見韓述真要走了,那大老粗心下著急,連忙追了上去,一手推開易戚安,大老粗抓住了韓述。
易戚安踉蹌一下,差點(diǎn)兒倒在地上。
緊接著,韓述一拳打在了大老粗臉上。
“他媽的反了天了,韓述,你竟然敢打你親舅舅!”
韓述冷眼看著眼前人,不僅想打人,他還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一腳踹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腹部,韓述接著又將人按在了地上,一拳一拳的泄憤。
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兒。
易戚安想要上前攔住韓述,不過有人趕在了她之前。
易知俞握住韓述的拳頭,將人拽到了一旁。
“打人了,打人了,外甥打了親舅舅,”
“我妹妹就是在他們家死的,不賠錢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打人,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道??!”
那男子哭天喊地的撒起潑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幾個女的,一起坐在地上哭起了冤來。
易知俞捏了捏眉頭,對易戚安說了句,“帶那小朋友出去呆著?!?p> 反應(yīng)過來的易戚安拉上韓述就往外跑。
餐廳經(jīng)理帶著保安來了,經(jīng)理看見易知俞,先上前噓寒問暖了一番,“易少,好久不見啊!剛才沒驚擾到您吧?”
“如果造成了您的什么損失,我們馬上賠償?!?p> “那倒不用。”易知俞向經(jīng)理囑咐了幾句這件事兒該怎么處理,然后撂下句改天來喝茶就走了。
這么趕著離開,是因為易知俞忙著去找易戚安。
就易戚安剛才那個護(hù)犢子勁兒,易知俞害怕易戚安看那小伙子長得帥,直接傻不拉幾的跟人走了。
要是真讓那小伙子把他大侄女給拐跑了,易知俞還得向他哥以死謝罪。
這見義勇為還賠上個大侄女,那得多不值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