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干的?”顧瀾庭愕然,大步跨前:“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是你們干的,當初為什么要承認?”
“受人之托,替人背了這個黑鍋?!焙衾盏?。
“受什么人之托?”顧瀾庭緊追不舍,恨不得直接撬開他的嘴。
呼勒瞇著狹長的狐貍眼,微微一挑,嘴角帶著些許不懷好意的笑痕:“顧將軍為何不去問問沈?qū)④???p> 沈?qū)④??沈時初?
下一刻,她直接否決了這個荒誕的想法。
可是……
她想起了在南境之時,在那個驛站里,包括后來他獨自一人又回去調(diào)查,期間這些,沈時初他好像是真的在遮遮掩掩地。
他想掩蓋些什么?
顧瀾庭定了定心神,沈時初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
而呼勒,此人過于狡詐,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顧瀾庭冷冷地睥了他一眼:“滄瀾族主果然慣會蠱弄人心,顛倒是非,可惜在我這里行不通?!?p> “話我已經(jīng)跟你挑明了,信不信隨你?!焙衾掌鹕恚觿訋紫录绨颍骸拔业萌フ夷銈兊幕噬狭?,傷成了這樣,我得好好想想要些什么補償才好?!?p> 呼勒走了,可他的話卻卡在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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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亮剛爬上梢頭,半盞微光傾瀉,樹頭上掛上了一層薄紗。
西郊空曠的野地,樹影交浮,不多時,響起了陣陣腳步聲。
護衛(wèi)們在十步開外的地方一字排開,把兩位主子圈在中間。
“想見蕭國公一面可真不容易?!焙衾兆诤喴椎奶б紊?,下頜微揚。
“將軍說笑了,實在是事務繁雜,抽不開身來。”蕭奇峰一副倦怠不已的樣子,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假笑。
“國公確實是忙,不僅要忙國事,還要騰出手來殺我?!焙衾諊K嘖搖頭,懶散地靠著抬椅:“可惜了,我沒死成,你挺失望的吧?”
蕭奇峰手指一搐,神色還算鎮(zhèn)定。
“國公怎么不說話了?”呼勒掀了掀眼皮,目光倏地染上了厲色:“你和耶佐思打的什么算盤,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將軍這話說得我有些不明白了,我沒做過的事,你讓我說什么?”蕭奇峰平靜地看著呼勒:“聽聞將軍受了重傷,我特地帶了根野生人參,送給將軍補補身子?!?p> 呼勒掃了一眼,笑了:“還是國公自己留著吧,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用上了。”
“將軍,刺殺之事,確實與我無關。”蕭奇峰神情嚴肅,一副錚錚做派。
“國公是不是以為只要我死了,滄瀾一族上下就得聽耶佐思的?哦,對了,順道再殺了寧王向雍王表個衷心。這樣一來,你只需做個局將我們引到一處,再一舉屠殺,最后你的人全身而退,任誰都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只會覺得是我們相互廝殺而死。”
“屆時,國公有未來大晉君主的庇護,又能輕松拿捏耶佐思那個蠢貨,整個南境豈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