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他念著她的小字,輕輕一笑。還真是…恰似山河故人,春風(fēng)化雨入她紅塵。
“小姐!您等等奴婢啊……我的姑奶奶…您慢點兒…”大街上,一個紅衣姑娘縱馬疾馳而過,身后的青衣姑娘頂著一張滿臉便秘的臉追著。
紅衣姑娘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青衣姑娘奔去。青鳶一愣,當(dāng)即閉上眼睛嚇得不敢動彈。
傅黛失笑,勒住韁繩,翻身下馬,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讓人賞心悅目。只見她聳聳肩,拍了拍青鳶的肩。
青鳶試探性地睜開眼,見無事,才放下心來。剛無奈地叫了聲“小姐”,就被傅黛擺手打斷。
“小青鳶,京都我可熟著呢,今天本小姐給你放假,你無需跟來了。乖,小姐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备调爝B哄帶騙地把韁繩交到了青鳶手里。
青鳶在心里無數(shù)次深呼吸,告訴自己這是嫡親的小姐不該與她置氣后,才幽怨地牽著馬回府。
沒了青鳶的束縛,傅黛歡脫地穿梭在各種攤面。偶爾順手牽羊拿起吃食拋進(jìn)嘴里,每每當(dāng)攤販準(zhǔn)備攔下要賬時,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便落到了身上。
京都就是熱鬧,傅黛如是想著。瞧,前面圍了一群人,定是有好玩兒的事,傅黛飛快地跟著圍了上去。
入目的是一個十二三歲、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她衣衫襤褸,低著頭靜靜地跪在那兒。她手里抱著的是一個更是皮包骨的女孩,她臉色煞白,顯然已經(jīng)絕了氣。
再看她們前面,站著一個青衣段袍,相貌平平的男子,頭高高仰起,端著高傲的姿態(tài)。他的身后跟著幾個粗布衣的下人。
“本少爺說了,要是你跟我回去,那個乞丐我就替你葬了,你也可享盡榮華富貴,如何?”
女孩抬起頭,稚氣未脫的眼里還帶有天真無邪,“我不要榮華富貴,我只要一些銀兩?!?p> “你若跟我回了府,自然就有銀兩了?!鼻嘁履凶硬[著眼準(zhǔn)備循循誘之。
周圍的人發(fā)出一些異樣的唏噓,嘆道這個女子怕是沒有活路了。
傅黛一聽,心里的暴力因子蹭蹭的冒了出來,哪里肯讓他得逞,擠開人群便是跳了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diào)戲良家婦女?!贝嗽捯怀?,不僅沒起到威懾作用,還把眾人逗樂了。
傅黛神色莫名地掃視著眾人,不明所以。平素里戲本子看多了,總覺得這個時候就該來這么一句話,有何不對么?
目光轉(zhuǎn)到青衣男子,見他緊盯著自己垂涎三尺,傅黛覺得惡心。這時,又聽他發(fā)令。“來人,把這個小美人兒帶走?!?p> 傅黛不失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鞍敌l(wèi)何在?”
“屬下在?!备调斓囊魟偮洌鸵妿讉€黑衣男子跪在了她面前。
“小暗衛(wèi)們,你們家小姐可被人欺負(fù)了。你們且說說,欺負(fù)你們家小姐的人應(yīng)當(dāng)如何?”傅黛無辜地眨眨眼。
“打?!?p> 傅黛滿意了,霸氣地一揮手?!叭グ伞!?p> 青衣男子一群人的實力在暗衛(wèi)面前簡直不夠看,一個個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一片哀嚎。一旁的百姓跟著高興,這個禍害早就該收拾了。
傅黛轉(zhuǎn)過頭,卻見女孩怔怔地望著自己。她忽然一笑,帶著懵懂的單純,當(dāng)真好看極了?!岸嘀x姑娘?!?p> 傅黛走近,將一大包碎銀子塞到了她懷里?!霸崃怂约汉眯??!?p> 女孩糾結(jié)地看著懷里的銀子,“我用不了這么多的,姑娘是我恩人…”她又看了眼傅黛,“我叫端午,愿為姑娘鞍前馬后?!?p> 傅黛不在意地擺手,她從來不缺錢財,舉手之勞而已。
是個極好的姑娘。端午眉眼明媚起來,直到傅黛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才收回視線站了起來。
傅黛已經(jīng)成了天和酒館的常客,還沒走近就被小廝殷勤得迎了進(jìn)去。傅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里的人對沈聿格外恭敬,可疑啊可疑。
“整日里一身白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新喪呢?!眲傔M(jìn)天字號房,傅黛就不客氣落座。
沈聿一愣,笑著端起茶盞象征性地抿了幾口。只是身后的黑衣男子聞言嘴角一抽,端詳了沈聿的神色無異后,才又繼續(xù)充當(dāng)著木頭。
“你這嘴上功夫,不饒人的緊?!鄙蝽矡o奈?!安抛釉~人,自是白衣卿相。白衣么,是極好的?!?p> 傅黛不以為意,眸光放到了黑衣男子身上,眼睛一亮,此人竟是內(nèi)力深厚。黑衣男子頓時收到了沈聿的眼刀,心里暗暗叫苦。忙上前一步,作揖?!皩傧路鲲L(fēng),見過傅姑娘?!?p> 傅黛點點頭,不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