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是這里的?!彼午剡^神來一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牌。
“鋼筆”點點頭,“這樣啊?!?p> 然后回過頭去繼續(xù)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半晌無話。
兩個多小時后,中途茶歇,宋琦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端了一杯咖啡進來,剛坐下不久,發(fā)現(xiàn)“鋼筆”難得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記錄,而是把玩著手中的鋼筆。
這只筆看上去有年頭了,不過看得出主人對其很愛惜,所以除了一些歲月留下的痕跡,卻并沒有缺口裂痕之類的,而他時而輕輕的旋著筆帽,但是并不打開,時而盯著筆帽上反射的光芒若有所思,時而輕輕的撫摸的光潔的筆身的弧度。
“看起來你很喜歡這支筆?!彼午S口說了句。
“鋼筆”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啊,這是我考上大學(xué)的那一年,別人送我的......“
“是嘛?”宋琦不以為然的笑笑,“你是哪一年上的大學(xué)?”
這一問,沒想到打開了“鋼筆”的話匣子,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他上大學(xué)之前,家里非常的貧困,還有一個弟弟,為了兄弟倆上學(xué),家里也算是砸鍋賣鐵,不過到了他考大學(xué)的那一年的時候,正趕上擴招,他也考上了,可惜弟弟就面臨著失學(xué),正在左右為難之際,當(dāng)時的“對象”,也就是現(xiàn)在人們所說的女朋友,幫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們兄弟兩必有一個失學(xué)的窘境。
“那挺好,這個女朋友真的不錯?,F(xiàn)在是您的夫人了吧?”宋琦聽故事聽的入神,無意當(dāng)中瞥了一眼他的胸牌,下意識的問了句。
“鋼筆”似乎還沉浸在回憶當(dāng)中,被這么一問,似乎突然從回憶中拽了出來,臉色微微一怔,嘴角抽了抽,立馬止住話題,“呃,這個,事情比較復(fù)雜......”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宋琦止住了話頭,轉(zhuǎn)過頭去,抿了口咖啡,抬眼看了看臺上,臺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一些,但還是座位是空著的,她抬手看了看表,下半場的時間應(yīng)該還沒有開始,頗有些無聊,她只好刷刷手機。
“下面有請蔣書記來講兩句?!?p> 臺上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宋琦連忙放下手機,把筆記本的鎖屏打開,開始在電腦上預(yù)備開始做記錄。
旁邊椅子拖動的聲音響起,宋琦嚇了一跳,原來剛才跟她搭話的這位,正好就是舜太的黨官員——蔣建業(yè)。
后面的講話沒有很多實際性的內(nèi)容,但是宋琦還是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了,她打算先完整記錄,后面再回去花點心思仔細地整理。
在記錄的間隙,她還上舜太的官網(wǎng),順便在領(lǐng)導(dǎo)班子這一欄,查詢了一下這位蔣書記的簡介。
1978年生,研究生學(xué)歷,基層工作經(jīng)歷......一個典型的農(nóng)家子弟的逆襲成長史。
為了資料更為詳實,宋琦甚至把這些內(nèi)容也按部就班的復(fù)制粘貼到了會議的速記當(dāng)中,并且highlight標識出來。
夕陽西下,月上柳梢頭。宋琦終于揉了揉肩膀,提著筆記本,隨著大批的人流從舜太集團總部坐上了回市區(qū)的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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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上,白芷也才終于風(fēng)塵仆仆的從出租車上下來,右手舉著手機打電話,左手下意識的伸進包里摸門禁卡和鑰匙。
沒成想還沒摸到鑰匙,左手腕就被一只軟軟的手捏住了,她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原來正巧是宋琦那張笑嘻嘻的臉。
“嚇死我了你?!卑总凄凉值牡闪艘谎?,然后回過頭繼續(xù)上著樓梯臺階,“你怎么在這里呢?”
“這不是,等著你回嗎?”宋琦跟著蹬上臺階,“今天在郊區(qū)忙了一天了?!?p> “收獲不小吧?”白芷按著電梯,“正好,你過來了,咱們一會兒吃過晚飯,好好一起研究研究?!?p> “哎,東西是記了不少,只是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能有和林大記者‘交戰(zhàn)’的‘彈藥’?!彼午嘀粡埬槪悬c慘兮兮的說。
白芷走出電梯,笑了一笑,沒有說什么。
順著走廊走到門口,白芷按著門口的密碼,同時拎出一包零食,“你看,剛買了核桃,正好,咱們一會兒補補腦?!?p> .
馳達集團附近的一個日式餐廳里,羅盼點了一桌子壽司和生魚片,他坐在桌子一邊眉頭緊鎖,略微有些。
原本是看到威廉已經(jīng)回來了,他打算請威廉吃個晚飯,順便聊聊,于是特別選了這家環(huán)境還不錯的餐廳。
可是對方臨時說有事,問是否改天再聚。
放下手機,羅盼微微感到有些失落,不經(jīng)意一抬頭,他正好看到一個大略熟悉的身影,略像是朱時的,從窗外急匆匆的下班走過,于是趕緊打了個招呼,示意對方進來。
朱時一看,大大咧咧的走進門,掀開門口的門簾,探頭一掃室內(nèi)的情形,遲疑了幾秒,還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徑直來到羅盼的面前,一屁股“啪”地坐下:
“哎呀,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吃飯嘛,就喜歡講個小情小調(diào),也好,我今天呢,就陪你也小資一回?!?p> 說著,就拿起桌子上的梅子酒,往自己面前的小酒杯里倒。
羅盼笑了笑,沒有說話,也自顧自的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然后抿著嘴喝了起來。
“那個白小姐,今兒沒見著她,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羅盼突然想起來,就抬起頭隨意問了一句。
“她么。最近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朱時頗有些得意的仰了仰頭,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吞下,嘴角翹起,“估計是因為融資的事情,著了急了。”
“哦?這是怎么說呢?”羅盼驚訝得眼睛瞪得有點圓圓的。
朱時看他一臉驚訝,甚至似乎隱隱帶著些緊張,更是得意得似乎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疏通了一般,清了清喉嚨,挺直了背,“年輕人們啊,就是有個毛病,好高騖遠,眼高于頂?!?p> 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右手兩只手指捏起一個壽司,往嘴里一拋,咀嚼得一邊臉頰鼓鼓的:
“這不,自從上次......那一千萬到......”說到這里,朱時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止住話頭,頓了一頓,然后喝了一口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接著說:“她還不是得最終向我們服軟,畢竟小打小鬧你們行,大的功勞和......大事兒上還得看我們不是?”
“這個......”羅盼皺了皺眉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好說,畢竟我也不太知道內(nèi)情,您作為集團的老人兒,必然是功不可沒的,那是一定的。來,喝酒,喝酒?!?p> “那是,這不,前兒她還不到鄭董那兒賣乖去了呢,所以嘛,年輕人,就不要老是想著什么標新立異,老老實實的,聽話照做不必什么都好?”朱時拍著羅盼的肩膀,臉上喝的紅撲撲的,打著嗝兒,一副交心的樣子。
“她,她去鄭董那兒?去鄭董那兒說什么了?”羅盼眉頭微微皺起來。
“欸——年輕人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貓,她自然是有情況要匯報,不要多打聽,有些時候你知道越少越好,”朱時拖著尾音,“別的不說了,來——喝酒,咱哥倆不醉不歸,今兒個?!?p> “哦哦,”羅盼止住了話頭,心事重重的端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p> .
“你是說,舜太的黨官員,叫蔣建業(yè)?”白芷突然停住了伸向餐桌前雞腿的筷子,張大嘴吃驚的盯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宋琦。
“唔。怎么了?”看她這么大的反應(yīng),宋琦也略微有些吃驚。
“蔣建業(yè),蔣建業(yè)......”白芷有些遲疑的重復(fù)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人怎么了?你干嘛這么奇怪?”宋琦不解。
“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白芷終于把雞腿夾到了自己碗里,“我之前有個上司也姓蔣?!?p> “你該不會說是蔣思頓吧?”宋琦有些饒有興趣的問。
“是啊,”白芷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說,“他原名就叫蔣建國,后來是來了外企,才改名成蔣思頓這個比較洋氣的名字,而且,也曾聽說他有一個哥哥?!?p> “欸,”宋琦眼里突然燃起了八卦之火,“你說會不會......“
“你還別說,還真有這可能?!?